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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宜周虽然对他的心意很受用,但并不想他折腾。况且他虽然挑剔,但在吃饭这方面一直很能将就,就着油腻腻的菜也吃了两碗饭。

虽然菜式不佳,但环境真不错。半露天式的餐厅,包厢仿茅草亭设计,像远古的乡村民居,相互之间隔得很远,一个个临水而建,主打私密。灯光不过分明亮,透着一股复古且安逸的气息。

饭后,两人穿过小桥流水,往回走。

蒋宜周不想坐车,就拉着吾掠散步。

不知道是住客少,还是大家都喜欢在房间吃,刚才餐厅的人不多,此刻路上的行人更少。倒是一座座的山坡上,别墅的窗户透出温暖的光。

路边隔挺远才有一盏路灯,不太过晦暗,勉强照亮道路。小溪里流水潺潺,偶尔还有鸟儿飞过,风起时吹动树叶沙沙,树影在路面轻轻晃动。

这儿比吾家村多了诗意和情调,虽然是人工的,但蒋宜周还挺喜欢。

“偶尔来这种地方住一住也挺好。”他感慨。

“你……”吾掠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不会是专程为了来这儿的吧?”

蒋宜周嘿嘿一声,没回答,反问:“你就说我们俩在这儿静静地散散步,好不好?”

吾掠能说什么呢,当然是说好了。

这儿没人认识他们,走了快十分钟一个人影都没瞧见,蒋宜周就算想干点坏事也完全不怕人打扰。

他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嘴上却一边说着正经事:“我当然不是专程来这儿,毕竟几百公里呢。我是真的想让你见一见我外公。”

吾掠没问为什么,蒋宜周也没有隐瞒,停下脚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觉得他那样傻乎乎地活着还有意义么?”

吾掠呼吸一滞,似乎明白过来,一时没有回答。

蒋宜周道:“我妈、我甚至其他人,大约都觉得没什么意义。但他自己活得可有乐趣了,还色胆包天想摸小姑娘的手。我带你见他,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看看,人有很多种活法,他还活得好好的呢。每年花掉我妈许多钱,一丝当年赶走我妈的愧疚都没有。像你这种对舅舅孝顺、对亲人朋友温柔体贴、还能自己干活赚钱的青年俊才,多得是精彩的活法。”

其实这一趟蒋宜周没有太强的目的性,非要启发什么,非要改变吾掠的观念不可。他也知道,观念毕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扭转,而在于以后一天天的生活浸润。

不过,来看一看也无妨。

就当避暑散心了。

吾掠若有所思,沉默了会儿,就在蒋宜周以为他是受到触动所以陷入思考时,就听他轻声说:“你心目中的我……太好了。”

只有蒋宜周会觉得他这么好。

蒋宜周一脸理所应当:“因为我有一双慧眼。”

吾掠眼底浮现一点笑意。

蒋宜周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小吾,最近我说了很多大道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说教啊?”

吾掠很诚实地捧场:“没有。”

“那就好。”蒋宜周双手合掌拍了拍,一副很满意的样子,“你以为美国的学费生活费很便宜?学位很好拿?我好不容易熬四年,学那么点知识还要融会贯通很容易么?传授给你是看你有前途,你不要不识好歹。”

吾掠点点头,含笑道:“谢谢师父。”

蒋宜周下意识就耍宝:“干嘛叫师父,怪见外的。”

反应过来之后,他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都冒了出来,因为思想太邪恶,脸上不受控制地一片爆红。

吾掠看着他脸颊绯红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心里也热热的,不自在地别开了目光。

还没住满一晚,蒋宜周就发现别墅的设计不怎么实用。

一楼的大客厅、大沙发和大电视机都派不上用场,对于吾掠这种洗漱过后吹一会儿夜风就回房睡觉的人,根本不会专程下楼去看电视。

当然,蒋宜周对看电视也没什么兴趣。

所以,自己住的话还是得按照单层设计啊。蒋宜周摸摸下巴,得出结论。

他原本觉得按照自己意愿建造就行了,现在看来,最好还是找个设计团队仔细优化整个生活动线。

洗完澡,他没在卧室待着,坐到二楼过道的小沙发上。

这过道连接两间套房,正对着露台,灯光照进来明明灭灭,推开窗户还能看到夜色中的群山。夜风吹过,带着山野的气息,尤其适合纳凉。

吾掠洗完澡顺带将衣服洗了,拿到露台的衣架上晾好,见蒋宜周坐着发呆,就折回去拿了件浴袍出来:“这儿风大,小心着凉。”

蒋宜周接过,没穿,垫在屁股下,说:“我在想明天的规划。我觉得烧烤没意思,坐游船?好像也无聊。爬山?攀岩?开山地越野?还是不要了,今天开了一天的车,我脚都酸了。”

他自说自话了一大堆,吾掠在他身边坐下,问:“酸吗?”

“酸呀。”蒋宜周眼珠一转,露出有点坏的笑容,但这笑容转瞬即逝,很快就换成了委屈巴巴,“刚才还是靠两条腿从餐厅走回来的,你帮我捏捏。”

实际上并不酸,但捏捏肯定更舒服。

他侧身坐好,毫不客气地抬脚搭到吾掠腿上。

他刚洗过澡,脚趾带着微微的热度,吾掠有些坐不住,犹豫半晌,还是将手伸向了他的小腿。

他没学过按摩,只能按照潜意识觉得正确的动作帮他揉捏小腿肌肉。

“这儿呢?痛不痛?”

“嗯,痛,侧边也痛。”

虽然是装的,但也不耽误蒋宜周被按得很舒服,还有功夫作怪,坏心眼地动来动去。结果就是动着动着,脚跟不自觉就蹭到了某个地方。

吾掠动作一僵,猛地要退开,眼神都变了,仿佛带着惊恐。

但蒋宜周比他更快,一把扯住他衣角不许他撤,结果没掌握好力道,吾掠猝不及防之下重心不稳,直接向他栽过来!

吾掠的块头可比他大,蒋宜周也怕被他砸扁了,千钧一发之际赶紧换了个方向,伸手将人扶住,坐稳后,惊险地喘了喘气,这下是真委屈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干嘛吓成这样?”

吾掠有点尴尬又有点惭愧,否认道:“没吓。”

蒋宜周脑子里灵光一现,逼近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你是不是以为我要做什么?”

吾掠摸了摸鼻子,实在做不到连说两句谎话。

蒋宜周倒是觉得,人都吓了,不真做点什么岂不是很亏?

他以打商量的语气说着命令的话:“你坐近点。”

吾掠好脾气地坐近,叮嘱:“我们安静地吹吹风吧,动来动去小心摔倒。”

蒋惜文早就说过,蒋宜周是擅长打蛇随棍上的性子。幸好老周职位特殊,他这个做儿子的在外面还算很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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