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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把儿子放在女棺里,也算是尽心了。老板不想来观礼可能也是因为这样的隐情……
这具新木棺不怕散架,柴雨生一打就开,他几乎都要松了口气,却在棺盖掀开的那一刹那生生顿住——
这具新棺材是空的。
柴雨生额头的冷汗啪嗒掉在了棺材板上。这一刹那,他知道他想的都错了。
女棺没人,最可能的情况就是——
起尸了。
如果是起尸了,那么,尸体在哪里?
柴雨生脊背发凉,冷汗让媒人服的红色都深了一个度。他缓慢地转向那条阴风阵阵的狭窄走廊。
下一刻,柴雨生蹦了起来,向大门冲去。
第2章 活人结冥婚
砰的一声!
柴雨生肩膀撞在了门上。
门应该是朝外一推就开的,但柴雨生却一下没推开,反而出于惯性整个人撞了上去。
砰!砰砰!
柴雨生意识到不对了,开始用力砸门,但门好似被锁住了,怎么都打不开。他动作僵硬地将木门从上到下摸了一遍,大门内侧没有门闩,门是从外面被锁上的。
什么时候锁上的?
柴雨生后颈上汗毛倒竖,喉结滚动,但死咬嘴唇不让自己出声——如果一切是厉鬼所为,那他从现在开始绝不能发出哪怕一个音节。亡魂诈尸的目的就是逼人说话,鬼五感微弱,只能通过人声来判断生人的具体方位。只要他闭上嘴,兴许还能争来一线生机。
室内的红烛又缩短了一大截。
已经快到子时了。
柴雨生靠着大门转过身,看着两具打开的棺椁,胸腔不住起伏。
从他开棺的那一刻起,冥婚仪式就正式开始了,一旦到子时还未结束,就连那具男尸也必定起尸。
柴雨生紧闭着嘴,用鼻子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那具男棺——里面的死人尚且还没有动静。
时间紧迫,什么都来不及想了,当务之急就是离开这座木楼。
楼上有窗户。
幸而他进来前在外仔细看过,柴雨生想,一楼大门出不去,就算从楼上的窗户跳也要跳出去。
但他在灵堂里根本并没有看见上楼的楼梯。也就是说,如果有楼梯的话,只能在那条黑暗的甬道后面。
柴雨生定了定神,缓缓提起放在地上的灯笼。随着直起身子,他的视线一动,突然看到了什么,瞳孔霎时间缩紧——
他之前堆放白烛的那个墙角,现在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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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雨生手里的灯笼疯狂摇晃。灯火在地上投出混乱的影子。
有东西,趁着刚刚他拍门的时候,把蜡烛都拿走了。
柴雨生几乎确定了,不管作祟的东西是什么,一定在那条漆黑的狭窄走廊里。
是那具消失的女尸吗?
还是别的什么?
柴雨生盯着走廊的入口,额上的红抹额已经湿透了不知多少回,脸色跟尸体差不多白了。
甬道正对大门,在两具棺椁正中间。柴雨生从大门走到甬道,最近的路就是穿过这两具棺材。
柴雨生打着灯笼一步一步走,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屏住呼吸,每一根汗毛都在感知四面的动静,心跳声几乎也听不见了。
他是贴近女棺这一侧走的。墨玉棺椁长一丈有余,走到棺材正中的时候,突然,柴雨生听见有布料摩擦的声音从男棺的方向传了出来。
柴雨生的脚步当即就停了,一只脚脚后跟着地另一只脚脚尖点地,怎么都不敢落下。他僵硬地慢慢扭头,就看见男棺里,那具身着寿衣的尸体,胸腔好似有一下起伏。
柴雨生怀疑是自己看错了,整个人保持静止,一口牙紧紧咬住,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具男尸。
男尸没有动静。
柴雨生嘴唇张开了一丝缝隙,无声地舒了一口气,想果然是看错了,于是再度转头向着甬道的方向走。
正在这时,布料的摩挲声再度响起。
柴雨生登时汗毛倒竖。
余光里,一个白色的人影正从那口男棺中缓缓坐起来。
寿衣的布料擦过腐朽的木棺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这具尸体从棺材底部一点点弯折,最后坐得笔直,在原位停顿一息,然后身子不动,头却慢慢地转过来——
柴雨生本该立刻逃命,腿却不听使唤了,他像是呆了一样被定在原地,眼球也不转了,只能用扭曲的视线、眼睁睁地看着这具男尸脸上罩着的白布滑落。
须臾间,柴雨生的脑海里已经描绘出他能想到的这世上最恐怖的古尸的脸,手里突然传来咔嚓一声,灯笼柄叫他的手劲儿生生掰断。
灯笼掉了。
灯笼一摔,柴雨生附近就暗了,燃烧的光源扑棱棱滚向男棺,撞停在墨玉棺椁上。
柴雨生一个激灵,直勾勾看过去。
那具坐起的男尸的脸庞立时无所遁形。
柴雨生压根不敢眨眼。
这具死尸本该是凉透了的冥婚新郎官,本该只剩一把枯骨别的什么都不剩了,却面色如常,瞳仁漆黑澄澈,没有一丝涣散,甚至表情高深莫测。
换言之,没有半点死人的样子。
柴雨生清晰地听见自己倒抽一口气,然后膝盖一软就往后退,鞋底倒替与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砰!
柴雨生的一只脚后跟撞上了女棺,瞬间失去平衡往后仰倒,双手在空中乱抓一气却仍然摔进了棺材里。
新制的木棺味道涌入鼻腔,恐惧刹那间袭来,柴雨生反应奇快,腹肌一绷,一个鹞子翻身跳回地上,惊魂甫定地站得笔直,先回首看了眼确定空荡的女棺,立即就看向男棺里的尸体。
这一看不要紧,柴雨生的魂要吓飞了——
从他摔跤到起身不过倏忽的功夫,那具男尸竟然站了起来,正定定地看着他。
柴雨生对此等恐怖场景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一声惊叫爆发了出来。
“啊啊啊啊——!”
但这声大吼并没有吼得完全,而是被“啪”的一声截住,柴雨生想起来不能出声,猛然响亮地捂住自己的嘴,如同自己给自己扇了一个巨大的耳光。
柴雨生眼前都朦胧了,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手把脸打得太疼了,另一部分是被吓的,心里仍然在高叫:“救命救命救命——诈尸了!!!!”
柴雨生浑身发抖,两股战战,口水鼻涕都捂在手心里,整个身体向着那条走廊倾斜,如同即将离弦的箭。
就在他脚要离地的一刹那,那具站立的男尸突然又动了。
男尸挺拔地站在棺材里,因为有两层棺材垫着的缘故,比他高了两尺多,如同一个俯视他的金刚,压迫感极强。
寿衣金刚冲他伸出了手。
扑通一声。
柴雨生没冲出去,一趔趄就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差点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