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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他们进来,只有刘姑娘抬头瞧了他们一眼,接着转头看向棺材。
李笙歌以一种静观其变的姿态,淡定道:“看来死在棺材里的就不会变成纸扎人。现在鬼新郎有了。”
然后她转头向柴雨生幽然一笑,“鬼新郎有了,不是你,开心吧。”
柴雨生大气不敢出,下意识往祝祜身边贴了贴。
老李头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可惜了,趁着跟我们说话的时候搞偷袭。”
柴雨生瞥到掉落在地的锄头,又想到王天赐被扭断的脖子,不禁吞了下口水,小心地问:“他为什么要搞偷袭?又是被谁……”
李笙歌乜了他一眼,道:“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么?鬼新郎没有怎么结冥婚?亏你还穿着媒人服,这都想不到。”
刘姑娘默默说:“他是新手,即使看见鬼新娘是现选的,想不到也正常。”
柴雨生一时间都不知道刘姑娘是不是在嘲讽他,呆了一会儿,脑袋缓慢地转了起来。如果王天赐是因为想要制造鬼新郎才偷袭,那他当时只能偷袭一个人。
柴雨生不确定地问道:“王天赐偷袭的是……老李头?”
老李头点了点头,遗憾道:“他估摸觉得我老了,又瘸,应该好对付,但俺是个粗人,下手重,一巴掌过去,他脖子就扭了。”
柴雨生打了个激灵,重新正视老李头的身手,那隐藏在粗布麻衣和斗笠下的跛脚身躯不容小觑。
王天赐当时手里可是有锄头的,而且还年轻力壮,还是出其不意的偷袭,但老李头只用一巴掌就把他脖子打折了,这绝不是普通干农活的“粗人”能做到的。
“这个世界的人真是藏龙卧虎。”李笙歌冷笑一声,一边把王天赐的棺材给合上。
“小王死前说到了你们。”老李头把脸上的惋惜一收,面色如常道:“他说,朱福是你们杀的?”
王天赐的死、还有老李头的反杀都出乎柴雨生的预料,柴雨生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不自觉地看向祝祜。
祝祜面无表情,“你觉得呢?”
老李头认认真真端详了会儿祝祜,忽然咧开一个笑。
“我觉得不是。他都搞偷袭了,不地道,不能信。”
祝祜看向李笙歌:“他还说什么了?”
李笙歌叉手靠墙站着,阴测测地说:“说你们说朱福早就死了,是被邪神附身。”
祝祜又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李笙歌反问。
她一扬眉,非常不屑地说:“我根本不在乎。谁说什么都无所谓,能出去才是硬道理。”
柴雨生在心里说确实,这位女侠已经是第七个世界了,对这种小事不在乎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老李头却说:“我觉得不是。”
柴雨生莫名打了个寒颤。
老李头还是笑呵呵的模样,看上去非常老实。在王天赐死之前,柴雨生还觉得这幅笑容和蔼可亲,但现在柴雨生只觉得胆战心惊。
老李头说:“邪神神通广大,他想去哪个世界看看,都是很正常的,但朱福那个躯壳,可配不上邪神大人。”
老李头的眼白发黄,一双像鹰一样的眼睛灼灼地看向祝祜。柴雨生不明所以,鸡皮疙瘩倒起了一身。
——这老家伙什么意思?是说他相信邪神来了这个世界,却不相信邪神附身过朱福?
——他这么看着祝祜是什么意思?
柴雨生还没想明白,刘姑娘突然插话进来:“天黑了。”
这么快?
柴雨生立刻转头看向外面,就见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暗,上一刻还是白天,不过呼吸几次的功夫,就已经彻底是夜晚了。
在夜色里,木楼外的纸扎人队伍看上去如同一队肃穆的阴兵。
砰的一声。
木楼的大门关上了。
咔嚓。
门外上锁了。
噗。噗。
接连的火苗声响,木楼里红红白白的蜡烛腾地亮了起来。
除了那条漆黑一片的甬道。
四周的温度迅速下降,柴雨生赶紧靠近祝祜,眼前的景象跟昨夜重合起来,尽管看上去相似,却已经大不相同。
李笙歌找了个墙角坐下,从怀里拿出匕首擦拭。
刘姑娘则在李笙歌对面的墙角站着,看了会儿李笙歌,然后闭目养神。
老李头拄着拐,颤巍巍地走向那把椅子,一屁股坐上去,把拐杖连同那只死鸡扔在地上,发出一声叹息,活动了下脖子。
明明是诡异至极的世界,诡异至极的状况,这些人却好像早就习惯了一样,各有各的事情做。只有柴雨生站在原地看着所有人,不知所措。
祝祜拍了一下柴雨生的肩头,抬脚便走。
柴雨生连忙跟上。
祝祜又一次走进那条甬道,这一回,甬道里一片漆黑,没有蜡烛燃起。
柴雨生小步跟着,悄悄揪着祝祜的衣角。
祝祜在上楼前先检查了一下楼梯后的那道门,发现这道门果然也被锁上打不开了,便踏上楼梯。
他们二人一路上楼,走到了木楼三层。
祝祜带柴雨生来到屋子尽头的角落,正是昨夜他们休息的地方,坐了下来,轻轻拍拍身侧的空地。
柴雨生忙不迭靠着祝祜坐了下来。
“剩下三个人,你哪个都不要相信。”祝祜压低声音叮嘱,“尤其是老李头。”
柴雨生严肃点头。
祝祜看了会儿柴雨生,沉默片刻,说:“你知道为什么?”
柴雨生看着祝祜,凝重地问:“为什么?”
祝祜嘴角颤了一下,似乎想笑,但还是认真地说:“他的线索有问题。”
一听这话,柴雨生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头皮都炸了一下。
他本以为要提防老李头是因为他身手不凡、不容小觑,却没想到他的线索还有问题。柴雨生紧紧抿唇,想自己果然是笨,脑袋不灵光。
祝祜问:“你还记得他的线索吗?”
柴雨生点头:“记得。”
——老李头的线索是“杀鸡”,写在半条床单上,是两个血红的大字。
祝祜又问:“你记得他当时的样子吗?”
“记得。”
——老李头当时的腿受伤严重,裤子被血浸透了,一直在往下滴血。
“那你还记得第一次从这里窗户看到他的时候,他的样子吗?”
柴雨生回忆了下,面容渐渐严肃。
——第一次从窗户里看见平原上的老李头的时候,他虽然拄了一根树枝,但只是略有点跛,走路还是很快的,并没有后来在木楼里出现时那样的鲜血淋漓和行动不便。 网?阯?f?a?B?u?Y?e??????ǔ???ē?n?Ⅱ??????5???????M
祝祜看着柴雨生,道:“你意识到了。”
柴雨生盯着祝祜的眼睛,慢慢点了点头。
——老李头的伤是新的,线索血字也是鲜红的,这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