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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艾尔德大言不惭,布鲁斯真怀疑他此刻的脑子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那样太血腥了。”
“隔着皮-肉捏断骨头,至少不会流血。”
“我宁愿流血。”
布鲁斯轻笑了一声。
“我不想。”
“血会很难清理。”
“我可以帮你清理。”
艾尔德的脚紧绷着,声音却尽力放松。
“子弹击碎膝盖会形成空腔,周围的皮肉会在一瞬被烧焦,最大的冲击力会让你连骨头碎屑都找不到。”
布鲁斯平静地叙说着,
“你觉得这样的痛苦比现在来得更痛快一点吗?”
艾尔德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喉结动了动,艰难地开口。
“我都不想选。”
布鲁斯松开了握着艾尔德脚腕的手。
艾尔德僵着身子等着,但他没有等到责罚,那双手迟迟没再落下。
“我说过你有拒绝的权力。”
艾尔德听到了铁制品相互碰撞的声音,也许是刀叉,也许是手铐。
在它们被用到艾尔德身上之前,艾尔德不会知道这是什么。
“我们可以让话题回到最初。”
艾尔德感受到西装裤被撩起,冰凉的铁片和链子贴上他的小腿,紧紧地裹住,力度很重,艾尔德甚至怀疑会压出血痕。
但布鲁斯好像丝毫不觉得他正在做什么残忍的事情,他叙述的语调不紧不慢,像经验老到的猎人绝不会担心兔子会不会自投罗网。
“现在要不要再来谈谈,你收买了gcpd的哪个副局长?”
而艾尔德领带底下的眼闭了闭,尽力平静着自己不自觉颤抖的身体。
“我什么都没做。”
他重复着自己刚刚的回答。
此时此刻,艾尔德当然明白,这不是惩罚。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审讯。
但艾尔德依然没有扯掉脸上的领带,就像最初应允的那样,遵守规则。
他没法看到布鲁斯的脸,突兀的空白让人怀疑身边是不是还有人存在。
几秒的间隙像几万年。
“很好。”
终于,他听到了布鲁斯听不出情绪的回答。
他似乎站在了艾尔德的头脸处,声音变得清晰了许多,尽管艾尔德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骨头刚断裂的时候,身体的保护机制会启动,你甚至无法感受到疼痛。”
艾尔德此刻真不想听到外科知识科普,可惜他就算说了布鲁斯也大概率不会闭嘴。
“但那只是一瞬。”
“但紧接着疼痛就会从脑海炸开,每一次移动都能听到骨头摩擦的声音,”
艾尔德听到了布鲁斯的脚步声,他在朝着艾尔德脚腕的方向走去。
“那会很疼。”
“艾尔德,那个被你收买的人叫什么?”
艾尔德咬紧了牙关不说话。
他在尽力不让自己在空气中被淹没。
“艾尔德。”
脚步声终于停在了一个熟悉的位置,布鲁斯现在说话的声音甚至带点笑意。
“什么?”
艾尔德迟钝的意识到布鲁斯是在等着他的应声。
他此刻声音已经有些不稳了。
“你知道这不是钢铁,”布鲁斯敲了敲绑在艾尔德小腿上的东西,震动顺着铁链传到皮肤上。
“是什么?”
布鲁斯并不回答。
他又轻轻敲了几下铁链,毫无规律,就像是漫不经心地逗弄。
“你得清楚,这附近可没有酒精。”
艾尔德终于清楚了布鲁斯现在给他绑上的是什么东西,他的手微微弯曲,像是试图抓住什么东西,又很快放弃。
“你研制出其他解开的办法了吗?”
艾尔德沉默,而此刻的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空气中像有一只气球,不断膨胀,压到艾尔德的心口处,让他呼吸困难。
“所以你无法挣脱。”
布鲁斯几乎是叹息着在说。
他再次虚虚地握住了艾尔德的脚腕,力度轻的像抚摸。
布鲁斯安静了下来。
这次的安静比任何一次都更长,长到艾尔德终于感受到了房间里死寂一般的无声和过分纯净的黑暗。
什么都没有。
艾尔德听着自己的呼吸声。
他没敢放松,一点小的响动此刻都像是细针入骨,让他敏感的神经疼痛起来。
比疼痛更令人恐惧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的疼痛。
但布鲁斯的手此刻是艾尔德唯一确认身边有人存在的锚点,在冰冷的铁桌和更冰冷的刑具之外,唯一的热源。
在等待中,他几乎快忘记了这双手的主人就是残酷的施刑者。
而那双手突然动了动。
布鲁斯手心的茧子重重的摩擦过艾尔德脚腕处的皮肤。
他战栗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布鲁斯温柔的开口。
“那就别害怕。”
“等等——”
脚腕上的手骤然收紧。
瞳孔在一瞬紧缩。
像是一根针猛地扎破了气球,尖锐的疼痛从太阳穴钻入,艾尔德的上半身紧绷,白皙的脖颈下意识扬起,像是濒死的天鹅,领带在剧烈的挣扎中滑落,刺眼的灯光照亮了那双破碎的蓝眼,乌黑而长的眼睫被泪淋湿,心脏抖着,却好像有一刻已经停止了跳动。
“安德森。”
镜子像是被泪砸碎,片片碎落,当空飘落,每一片都映着一个狼狈的,被汗和泪浸透的艾尔德。
“是安德森。”
在一片寂静中,艾尔德终于开了口。
布鲁斯松开了手。
意识慢慢回笼,艾尔德大口的喘息着,绷紧的肌肉还没来得及放松,脚腕上的禁锢就已经松开,艾尔德低头看去,脚腕上留下的痕迹甚至比最初那道更浅。
布鲁斯几乎没有用力。
他脱力地躺好,拿手肘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布鲁斯把艾尔德被汗浸湿的头发拨到脸侧,想将他拉起,但却察觉到此刻艾尔德仍在颤抖。
并且幅度越来越大。
布鲁斯的动作顿了顿。
他差点以为艾尔德在哭了。
直到第一声没抑制住的闷笑从艾尔德腹腔传来。
然后笑声越来越大。
艾尔德笑到浑身都在颤抖,笑到侧过头,蜷起身子,单薄的肩膀颤动着,却像是在真情实感的高兴。
“你在笑什么?”
布鲁斯捏住艾尔德脖子后的软肉,强硬地把他正过来。
眼睛红的像兔子,嘴角笑的弧度却肆意张扬,虎牙尖尖,他在灯光底下举起双手投降。
“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在笑声中声调不稳的说着。
艾尔德借着力从桌子上坐起,明亮的灯光底下,他微笑着晃晃小腿。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