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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手术之中,他偶尔清醒,大部分时候昏睡。
医生告诉提姆,如果伤口再扩大一点,他的父亲就会在那天晚上立刻死去,但他运气很好。
“那么现在呢?”
“我不知道,”医生很遗憾地看向他,“你只能祈祷你的运气再好一次。”
在一次清醒的间隙中,杰克告诉提姆他的运气从来不好,掷骰子永远是最小的点数,买水果永远能挑到坏的那个,如果他买那么彩票恋最低的安慰奖都不会有。
“别说了,杰克,求你别说了。”
提姆足够聪明,因此懂得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在提姆几乎喘不上气来的寂静中,杰克悲伤又不舍的目光扫过来,他说他希望提姆能做好准备。
疲劳的眼皮缓缓闭上,病房门口的灯变成绿色变成红色又变成灰色,缓慢的推车安静地跑过。
时间会冲淡一切。
提姆觉得这真是句坏谎话。
他接过布鲁斯递给他的黑伞。
他没有,他一刻也没有忘记,他时刻记得所有细节,他不止一次的希望杀人者偿命,他从没忘记是谁从他的身边带走了他的父亲——
只是他骨头中的那根针已经融化在了血液里,在某个他都没有觉察的瞬间,疼痛消失了。
然后布鲁斯告诉他,他长高了。
成长是断裂的,在时光短暂破碎之后,迅速回复至一种与过往貌合神离的姿态继续向前,只有你自己知道,那个罅隙间深不见底。
提姆是突然从十三岁长到十八岁的。
他必须得学会怎么以负责任的方式去处理他的人生。
很长一段时间里,提姆都做的很好,他能够以更谨慎的态度去看待世界,他会尽他所能阻止这样的惨剧再次发生,他正努力与生活搏斗,以一个成年人的姿态冷静地面对一切。
他变得结实,强壮,无坚不摧。
直到这个夜晚,他再次听到自己的骨头生长的声音。
提姆喝下了泡好的咖啡,他不确定这是不是个好征兆。
第二天早上,布鲁斯告诉他可能多个弟弟。
提姆于是确认这大概是身体给他的警告。
他倒不介意多个新成员,但他很介意家中多一个时刻想要他命的小刺客。
布鲁斯大概比他更清楚这是塔利亚的陷阱,但他还是把达米安接过来了,像一只固执的蝙蝠,无论提姆说什么布鲁斯都充耳不闻。
之后是达米安就开始穿着他的罗宾套装满哥谭乱晃,提姆没被通知就被解雇了,他知道这可能是达米安自己的意思,但他仍然感到愤怒。
但到此为止,一切都还算正常,当然他们大吵了一架,但是他和布鲁斯吵架的次数并不少,争吵和拳头从来都是韦恩家族有效的交流方式,这次也不例外。
然后他收到了一个迪克给他打来的电话。
艾尔德斯塔克。
提姆听到了这个名字。
不过他最初只将艾尔德看成一个新的可疑人物,无法辨别敌友的可疑人物。
一个手段高明的黑客,一些效果惊人的药剂,提姆警惕,又忍不住感叹哥谭总是这样疯子与天才同在。
直到他们在那片海岸之上拥抱。
四目相对之间,艾尔德看到了藏在提姆身体里的那根银针,而提姆则在不可思议中,注意到了那抹灿烂的蓝色。
那抹他从未忘记的,夺目的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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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布鲁斯带走了艾尔德。
他浑浑噩噩的回去,布鲁斯找到他,苦口婆心地跟他说了一些正确的废话,于是他最后一次和达米安尝试和谈。
毫无意外的出了意外。
达米安在提姆救了他一次的情况下仍然选择把他推下高台。
提姆不认为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他也不想再谈了,他从医院回来之后没有再去韦恩庄园,他认为他呆在那情况只会更糟。
理智的决策,唯一的问题是,那么他该去哪呢?
提姆又想到了那双眼睛。
他回到了他的安全屋,在那的第一个夜晚几乎一夜没睡,迫不及待地开始寻找着任何可能的证据推翻他荒谬的猜想。
最终找到了艾尔德第一次出现时周边扰乱的数据与影像。
提姆曾经见过类似的数据,他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也清楚布鲁斯一旦看到这些会将艾尔德放到什么位置去。
绝非他再能插手的位置。
他在黑夜里一遍又一遍的审视着那些数据。
屏幕的光照亮了那双幽深的眼。
手指移动到删除键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他正在做十三岁的提姆德雷克想要做的事情。
*
“我知道了。”
提姆只是愣了一下就重新恢复了冷静。
艾尔德有些诧异于提姆的果断,但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就感觉手脚有些发软。
“提姆?”
艾尔德想要扶住桌角,往后退了一步,无力的手却正巧搭在了提姆的小臂上。
提姆顺势捉住。
艾尔德只好靠在提姆身上借力。
“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药?”
他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就像你上次给我下药的时间一样。”
艾尔德磨了磨牙,真是睚眦必报。
但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他没怎么迟疑就立刻换了一副态度:
“嘿,听我解释,这个问题不是你想的任何一种答案...”
“你曾经说过你是为我而来的。”
艾尔德歪歪头,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说过这句情话。
那么就姑且当他说过吧。
“当然,”艾尔德含情脉脉的点点头,“我为你而来。”
他趁着提姆晃神的一瞬抓紧时间解释:
“但是现在我刚刚的意思不是想要等其他哪个人,而是在等着一场政变。”
“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提姆的目光又冷静下来,他飞速思考着,很快就想到一个可能性。
“你想要说服布鲁斯?”
“我当然希望他能承认我是对的。”
艾尔德微微垂了垂眼眸。
“但重要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这对我很重要。”
他语气很严肃地试图说服提姆。
但提姆语气平平。
“我已经不清楚你想要什么了。”
“爬山的目的当然只能是为了登峰。”
艾尔德向后靠了靠,勉强侧了侧脸,主动把脸颊靠在提姆颈边。
力气流失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快。
“拜托提姆,”艾尔德眼露哀求,“你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打断我。”
热气洒在提姆脖颈裸-露的皮肤上,艾尔德的身体柔软,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娃娃,可以任人摆布。
他轻轻地哀求:
“之后你想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