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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了一群前来凑热闹的人,多是附近官宅里面的仆人,前来讨个喜糖彩头。
一部分人凑着来看那所谓的郢州虞美人,另一部分就是前来看楚御的。
众人拿到了喜糖和福袋,皆是喜不自胜,“京中许久没有这么大的喜事了。”
“我瞧着相爷与虞氏当真是金童玉女,一双璧人,老天赏赐的缘分。”
“谁说不是。”
而此时,一旁靠在队伍车马旁的戎肆懒散地撩起眼皮。
心里过了一遍“金童玉女”四个字,仿佛在看戏一般。
这群人,当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如今北蚩边境的事。
都是朝官家里的下人,那说明,郢州的官员大半也没有消息。
一旁与他同行的马夫在等候期间也凑到他身边,“你见过咱们的新夫人吗?”
“没有。”
“我也没见过,她鲜少在外露面,不过就去了一次王宫夜宴,便传出来了美名。”
“醉柳嫣然美人面,花间欲度玉容颜,连老姜侯都给她提诗。”马夫说着就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日后就在咱院子里,日日都能见着。”
戎肆咬着半根柠檬草。
什么破诗,那分明是个耍流氓的艳词。
这事戎肆听过一嘴,说老姜侯宫宴上喝多了酒,瞧见虞家女就吟出了这句。
实际上是“醉留嫣然美人面,花间欲度枕香融,娇儿一捻云雨怯,锦帐春宵不始终”明晃晃地示意虞晟把女儿当晚留给他。
说来也奇怪,不出半个时辰老姜侯就纵酒过度暴毙身亡。
老姜侯是死了,可这破诗被改后传了出去。
一时间谁都知道上安小虞美人,慕名而来者不尽其数。
这群人找美人倒是上赶着。
自是权势最盛者得美人归,这虞家女也是个可怜人。
但他没有可怜别人太久的习惯。
兴许她十分乐意嫁给楚御那等佞臣也未可知。
戎肆抱臂倚靠在马车边,看着门口。
有人开始往外走,在门口点炮仗,意味着里面的人快要出来了。
马夫转头拍了拍戎肆的肩膀,不由得叹道,“收拾收拾准备干活了,还是你运气好,负责接新妇上下车。”
马车架高,需要个有力气的把人送上去接下来,否则容易摔。
这个差事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戎肆身上。
院内越来越多的人出来,将毯子铺好,迎新婿新妇出门。
四周一片高呼盛景。
院内众人簇拥着两人出来。
戎肆鹰眸盯着那身材颀长的清贵公子出来,他入府数日,算是第一次见到楚御。
而他旁边那位姑娘却扇遮面,身量纤纤,被周围簇拥的人遮了个严实,他什么也没看见。
戎肆收敛马车缰绳,靠在一旁瞧着。
这楚御护得紧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能让他扶人上车。
他倒是乐得清闲。
虞绾音还在想,这迎亲与她梦中相比,还是顺畅许多。
楚御扶她上车,车帘放下来之后,虞绾音才将扇面拿下来。
她坐在马车之中,听外面爆竹放完,喜婆喊了几句贺词,队伍便启程前去相府。
去相府的路需要一阵子。
虞绾音坐得腰有点酸,但碍于头面也只能虚虚地倚靠在马车里。
青颂听见动静,在旁边小声问着,“早膳用得急,夫人可要吃点东西?”
虞绾音不怎么饿,轻声道,“无妨。”
简单地两个字落入前面驱车的戎肆耳中,却觉得这声音异常的熟悉。
男人轻轻蹙眉偏头,车内人再也没有出声,一直到相府。
戎肆勒住马匹。
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准备接新妇下车。
帘子被掀开,显露出新妇喜服一角。
戎肆的视线从她裙角上移之时,帘子又被放下来。
楚御从前面过来,亲自相迎,两侧的人纷纷让开,朝他们吩咐,“我来就好。”
喜婆在一旁叫他,“既然相爷来了,那你就去收马吧。”
他们说话间,帘子掀开,楚御扶着虞绾音下车。
虞绾音大红长裙随着动作轻晃,不小心勾到了一旁马夫的玄端衣摆。
但两个衣摆很快随着她被拥进相府的脚步散开。
戎肆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蹭到了他,转头之时只看到了那喜红背影。
红玉耳坠挂在她粉白耳垂上,轻轻摇晃勾扯着她耳后碎发。
从后面看玉颈纤细莹白,姣好的弧度延长没入衣襟深处。
男人瞳孔缩紧,浸了几分危险气,恍惚中另一道浑身湿透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
她被他施压,惊坐在他的床榻上,因为惧怕屏气,将颈间勾勒出同样姣好而脆弱的弧度。
告诉他,“今日答应主公跟了你,也是我心甘情愿。”
第14章
虞绾音入府,总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过多,脊背上滚烫灼热,像是能将她烧出来个窟窿。 w?a?n?g?阯?发?布?y?e?i?????ω?€?n?Ⅱ???????5????????
她在相府走的每一步都有人打量,一如她嫁过来之前所想。
这里怕是要比原来更为拘谨。
他们走到宗庙,叩拜先祖,行稽首礼,随后直接请去新房。
新房内的礼节就相对来讲繁琐一些。
不过好处就是周围没有那么多观礼的人。
旁边喜事嬷嬷撒帐,端过子孙饺,斟合卺酒一项一项地过礼。
虞绾音每一项举止都礼节得当地让人挑不出错处。
楚御看着她这般规矩的样子,正欲说什么,忽然外面传来禀报声,“相爷,王君来了。”
楚御回了一句,转头与虞绾音说着,“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待客。”
虞绾音点了点头,直到他离开,她才算轻松下来。
楚御前去待客必然不会早回来。
尤其是王君还前来贺喜,以虞绾音对于这位新王的了解,他喜酒色。
定要拉着众臣宴饮一番才会罢休。
虞绾音规矩地坐了一会儿,无可避免地觉得腰酸。
她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腰,正四下搜寻着自己能找什么地方靠一会儿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推开。
进来的人是青颂。
青颂提了一个食盒进来,“夫人,相爷估摸着一时半刻抽不开身,差我给您带膳食。”
虞绾音将信将疑,“他叫你来的?”
“自然,”青颂说话有些底气,“没相爷吩咐,奴婢是断然不敢自己做主。”
“膳食要趁热,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青颂上前帮她卸下钗环,“相爷还吩咐,您可以先自行沐浴休息。”
虞绾音倒也没有拒绝。
这东西压在她头上一天,脖子都要断了。
青颂帮虞绾音规整好发饰,扶她去用膳。
但此举对于当朝的大婚习俗来讲,显然是不合规矩的。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