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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在了他们不远处的房屋上。

四周一片混乱的倒塌声。

接二连三的重物砸落地面,将整个地宫震得仿佛也随时会坍塌。

零零散散的土块砸落下来。

军卫站了起来,地宫内众人惊呼着缩到角落。

虞绾音护住和意的头往里躲了躲。

这样的震动持续了一刻钟之久。

所有人都神经紧绷。

直至没有土块往下坠,大家才松缓些。

军卫仔细查看地宫石门,“没什么事,就是石门被砸住了,咱们可能不太好出去。”

这会儿谁想着能出去的事。

大家甚至觉得,砸住了好。

砸住了外面的敌人打进来,也就找不到他们,进不来。

和意知道外面在打仗,她望着头顶看了很久,小声问虞绾音,“是不是他们打过来了。”

虞绾音轻“嗯”了一声。

和意把年糕的脑袋抱在怀里,不久前

在乡下,她也是这样抱着年糕,被阿父阿母藏在米缸里。

躲过一场又一场战火。

现下代州兵马打过来了,可是她阿父阿母还在台溪。

她还是想回去。

和意沉默良久,出声,“陇安会赢吗?”

小女孩清亮的嗓音回荡在地宫中,就变得格外清晰。

地宫内惊魂未定的众人都看了过来。

甚至连那军卫也一并看过来。

等待着虞绾音的答案。

但其实这件事情,虞绾音自知自己说了也不算。

她眉眼压低,极轻的一声,“会的。”

即便不能赢。

所有人都已经尽力了。

陇安如今是,纡尊降贵上山请匪的郡守,倾城中余力布防的军卫百姓,和背水一战的兵马。

陇安若是功败垂成,下一个就是江陵,中原大门被打开得会很快。

“那就好。”和意嘀咕着,“阿父阿母说,等战火平息,来找我和年糕回家。”

虞绾音看着和意。

她从来没有很渴望得到什么结果。

但是突然就很想这一次能赢。

希望戎肆他们能赢。

地宫之中不分白昼黑夜。

这场战事持续到晚上。

代州兵力被打空。

残余兵力见损耗巨大,立马撤离陇安。

戎肆手中长刀渗着鲜血,滴在地上泥土之中。

马蹄之下踩着敌人层层叠叠的尸身,他转过头看见柴烽和最后一个敌人抗争着,把折断的长刀刺入敌军心腹,跪在地上长久地没能缓神。

戎肆拉马上前,走到了柴烽面前,刀柄调转了个方向,递给他。

柴烽眼前被血污模糊,看到了伸过来的刀柄,抬起头对上戎肆的视线。

他缓了片刻,伸手握住戎肆递过来的刀柄起身。

戎肆提醒道,“你在这里收拾,我先回去。”

柴烽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戎肆回到城中,巡过街巷,残兵没见几个,倒是街巷上的房屋都被战火波及。

总归能守住就好。

戎肆回了郡守府邸。

郡守府邸也没能幸免,郡守正张罗着附近安防地宫的百姓出来。

军师眼见周围光景,不由得叹道,“还好这阵子把百姓都散的差不多了。”

“是啊,”郡守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冷汗,“若是百姓在城中藏着,我们定要束手束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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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看见戎肆前来,立马拱手行礼,“舵主,有劳舵主……”

戎肆翻身下马,大步上前,“有劳郡守照看我夫人。”

“此事已解决,我带她回寨子。”

郡守却愣了一下,“令夫人没有和舵主您在一起吗?”

四周瞬间一片死寂。

戎肆眉宇间霎时腾起肃杀之气,“你说什么?”

郡守心下也顿感不妙,“她一早就出了门,一直没有回来,这会儿也不在这啊。”

戎肆这会儿清清楚楚地记得。

虞绾音今早答应了他不出门。

但是记得这个没用,关键的是她现在在哪。

郡守赶忙去叫军卫,“今日可有舵主夫人的消息?”

那军卫闻言发慌,“舵主夫人今日去了城西,不等我们注意,代州人就打来了。”

城西。

他今日就在城西,没有看到她。

戎肆立马回身上马,二话不说离开了这片安防布点。

郡守连忙吩咐着,“都还愣着干嘛,去找,快去找啊!”

戎肆径直穿过城中长街。

朝着城西赶了过去。

这一路硝烟弥漫,就是怎么也没有人的影子。

越往西走,地上代州兵马的尸身就越多。

看得人心不安。

越是找不到,戎肆就越是怀疑。

那群代州兵马闯进来的时候把人劫走了。

代州缺女人这事人尽皆知。

他刚好又有一个这么漂亮还聪明的夫人失踪。

戎肆一路找到城外,城外还残存的代州士兵。

他们一看见戎肆就像是见了鬼,忙不迭地骑上马往回跑。

宗承得知虞绾音失踪一事,火急火燎地赶来,“主公!”

戎肆没应声,盯着他们的背影眯了眯眼睛,“追。”

宗承反应过来,立马点了个红烟。

紧接着在陇安城四面八方的匪兵立马收到了信号,迅速在城中行动起来。

军火没有用完,还缴获了不少代州的军火。

极具经验的匪兵立马规整剩余资源,跟随戎肆去追四下逃窜的代州将士!

在城门口收拾残局的柴烽,正踹了一脚敌人尸身泄愤,忽然听到身后一阵一阵马蹄声。

他转头,径直看见一个一个匪兵带着军火,二话不说冲了出去。

柴烽顺手拦住了一个,“你们去哪?”

匪兵出声,“私家恩怨,将军不必管。”

他说完,没过多停留,继续催马冲了出去。

柴烽甚至没来得及问详细,就看到黑压压的匪兵朝着代州残余兵马压了过去。

那些在后面逃窜的兵马见状连滚带爬地往回跑。

打代州的事,怎么可能是私人恩怨。

柴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有了乘胜追击的机会,去把那些险些毁了自己家园的敌人至于死地,说置之不理就很难。

柴烽回头招手,大喝一声,“都跟上!”

陇安狼烟未灭。

代州兵马刚刚赶回二十里外的驻守营地。

赫伦一壶烈酒灌入喉中,消解那没能把陇安拿下的躁郁。

他沉沉低骂一声,“妈的。”

早知道就出动全部兵力了。

要不是中了陇安的障眼法,他们担心出动全部兵力会有来无回。

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还能被这么些个残兵打回来,他都嫌丢人。

一旁随侍连忙道,“将军息怒,咱们这次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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