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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们,就不怕直接端了他们。

队伍休整了一阵子,军营扩充,规模声势浩大。

虞绾音随着他们一并上了城墙。

虽然只是一个新收复的城池,但是比起寻常城防,布局更加周密了些。

柴烽走在旁边跟她讲着如今城边外围的境况。

四周全部都是排布整齐的兵马。

刚开始拿回台溪的时候,大家还是一阵兵荒马乱。

现在这几个月过去,他们每日都在做比以往更为周密、娴熟的准备。

话语间俨然没有了之前那般忧虑焦急又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柴烽说着,恰逢有人来找他。

虞绾音看着眼下境况,“你去忙吧,我自己走走就好。”

城墙上里里外外都是他们自己的人,柴烽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诶,好。”

柴烽走后,虞绾音站在城墙边往外看。

对面代州外面依然驻扎着许多兵马围挡。

或许数月之前,他们还需要假装自己有很多兵马给代州设套。

但是现在早就已经不需要这些。

亡国催生勇士,晏州亡国之后,民间不少勇士随着他们一同打过来。

即便是戎肆想要就此收手,这些身上沾染着血债的勇士也不愿意就此放过那些毁了他们家园的仇人。

他们所在的城墙外收拾好之后,驻守军营整齐的排列开。

此番他们在外放置的兵力连整体兵营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但还是急得代州立马在城外安置了大批军营,以示警告。

虞绾音看了一会儿西部天色,烟尘飞扬。

一旁秦鸢凑了过来,“女君还想要再跟去代州吗?”

四下无人,虞绾音叹了口气,“不去了。”

她只能送戎肆走到这了。

不过看起来,他应当也不再需要她做什么。

她收回视线,看向城内开辟出来的一片兵营。

营地内传来一阵一阵的呼喝练兵声。

铿锵有力。

听得心口震颤。

而城中的百姓比前几日的慌乱要平和许多,听着这般声响仿佛更加安心一些。

秦鸢也道,“不去的好,代州里面的情况复杂,去了咱们怕是不好出来。”

“女君想什么时候走?”

虞绾音沉吟片刻,“等他们出兵前往代州,算着他们赢了我就回家。”

她说着下了城墙,走到一半虞绾音想起来什么,“对了,你去医馆,帮我带点东西。”

“好。”秦鸢答应着,“女君想要什么?”

虞绾音轻轻抿唇,给她塞了一锭银子,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地小声道,“避子药。”

秦鸢愣了一下。

但她也没有问太多,答应着就离开。

虞绾音看着她的背影,缓了一口气。

从前她月事来得乱七八糟,难以有孕,她也不太在意。

但是最近几个月,她的月事越来越准了。

虞绾音不得不担心。

她不可能回家路上,带一个孩子回去。

在战乱年间,谁都受罪。

不仅累赘,也是难为她的身子骨。

虞绾音回了住处之后不久,秦鸢就带着东西回来。

她把药递过去,“这药三日之内吃都有用。”

虞绾音寻了温水吞服。

她刚吃下,屋外忽然传来些脚步声。

虞绾音顺手将瓷瓶塞到了桌子一旁的抽屉里。

塞好的下一瞬,戎肆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给虞绾音,“你看。”

虞绾音这会儿正是心虚的时候,含糊不清地问着,“什么?”

“雪狮。”

戎肆手里坠着打好的挂坠。

上面用些散碎的棉花戳成拇指大小的雪狮,圆滚滚得雪狮看起来很是精巧。

虞绾音很快被吸引去了视线,“这是谁打的?”

“城里一个做些手艺活的婆婆,领了裁制的差事,用散碎的余料打的。”那婆婆给了戎肆一串,说是趋吉避祸。

戎肆给虞绾音坠了一对,挂在她腰间那个玉坠上,“你也避一避祸。”

他毫无意识地触碰到玉坠,也根本不知道,那是她将要离开的象征。

虞绾音看着他在自己玉坠上挂着雪狮,安静了一瞬。

戎肆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帮她挂上后带她出去一同用晚膳。

晚膳是和贺知秋他们一起用的,简单聊了聊后面进入代州城关的事。

贺知秋问着虞绾音,“女君要跟着一起去吗?”

虞绾音舀着碗里的粥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向戎肆。

戎肆沉默片刻,“不带她去了,代州不比这里。”

代州更危险一些。

那里的人如狼似虎,还缺女子。

把虞绾音带过去风险更大,“咱们早日回来的好。”

代州在舆图上规模并不算大,其中有一半都是高山草原,冰雪山川,不能住人的地方。

若是真打起来,说难打也难,好打也好打。

这些都要看代州内部情况如何。

戎肆算着,他要是能快一些,个把月就能结束。

想她,顶多是多吃点药。

虞绾音多少有点吃不下去。

贺知秋闻言也点了点头,“确实,这里安全些。”

“而且代州地势复杂,还有高原山川,女君身体未必能适应。”

戎肆没再说话。

这顿饭吃得很是沉默。

回卧房的路上,虞绾音有意无意道,“前面那些州郡的民档,贺郡守那边掌管收起来了,我看过一遍,你记得走之前收好。”

“嗯。”

“然后,他们送来的舆图我放你包裹里了。”

“你不喜欢看书的话,也不用勉强,我给你放了两本兵书,那些多半就够用了。”

“好。”

虞绾音又轻又缓地提起,“你性子有时候别那么着急。”

“再坏的情况都能有办法,大局为先。”

戎肆没有应声,反倒是看向她。

戎肆这阵子渐渐地与以往生出了些区别,气质更沉,身上凶性也更重了一些。被他尖利幽深的视线盯住,就像是连灵魂也被剥开搅弄了一番。

虞绾音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不太自在地问,“怎么了?”

戎肆慢悠悠道,“没怎么,就是说得不像是我要走了,像是你要走了一样。”

“之前出兵也不见你说这么多。”

虞绾音哽住,“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想听。”戎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又说不上来,“杳杳最近对我太好了。”

又好又配合。

好得让他觉得,她其实也离不开他。

和他一样。

虞绾音沉默着,没有吭声。

人在快要离开的时候,总会萌生出一种很微妙的补偿遮掩心理。

他们回房照旧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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