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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你就不想知道,十年前害死叔叔阿姨,还有你老师的是谁吗?”

他说:“牧浔,我知道你恨我,但至少……请你听我说完。”

首领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他面上停顿一瞬,而后大门被关上,他重新向图子尧缓步走来。

正对着图子尧位置的另一张椅子被拉开,牧浔闲散地将双手搭在桌上,偏头向他示意墙上的电子钟:“你有五分钟的时间。”

图子尧大概已经许久没有和他有过这样平静的、面对面对视的机会。

他压抑的、贪婪流连的目光在牧浔脸上游走,听到首领毫无波澜地倒数:“四分钟。”

“……”理智瞬息回笼,图子尧尴尬地扯了扯衣摆,“……一开始,你去处理叔叔阿姨后事的时候,我就有帮你查过。”

“但一切都是正好,附近的消防系统正好瘫痪,两个小时里周围正好没有人路过,连叔叔阿姨都是因为那天正好从旅游中回来……才会留在家里。”

对面的牧浔平静地看着他,就连呼吸频率也未添一丝起伏。

图子尧垂眸继续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一切都很不合理……我还想再查,就被我爸阻止了。”

“他说从现在开始,要我断绝和你的一切来往。”

图子尧的思绪似乎是回到了许久之前,连放在桌上的指弯都僵硬收紧,

“我当然拒绝他了,可我妈妈也过来了……她用自杀逼我……我没有别的办法……”

“我知道你来找过我,牧浔,我知道……”

他声带收紧,几次才吞回喉间的哽咽声,也根本不敢抬头看面前的男人。

“我去找过你的,那个时候已经宣布了新上任的星主,我爸告诉我,你们家的资产全部被冻结回收了,让我不要再想着和你有什么来往……我还是去找你了,我给你带了吃的和穿的……”

“我只是、我只是那时没找到你……”

然后他就和牧浔渐行渐远,再没有任何交集。

“讲完了?”

在一室的抽噎声中,忽然响起一道不咸不淡的问话声。

图子尧惊恐抬眸,在泪眼朦胧中,对上一双毫无波澜的红眸。

往事复现,而他面前的人却没有为他的话起任何的情绪波澜。

牧浔甚至还抽空看了一眼时钟,确认他没有超时。

图子尧不敢置信。

如果换做是十年前……

那时候的牧浔,在他委屈的时候一定会给他递一张手帕纸,虽然不懂得安慰人,也会别扭地守在不远处,无声地陪着朋友发泄完情绪。

而不应该是这样……

他像骤然失声的哑巴,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而牧浔十分无趣地收回了视线,甚至抽空反思了自己前来的行为。

黑蛛首领将面前这人的车轱辘话在脑中过了一遍,深感此人浪费了自己生命中宝贵的五分钟。

翻来覆去都是在讲自己的不容易和委屈,要不是他见过后来的图子尧跟在方璋身后,混得风生水起的模样,他还勉强能相信十分之一这家伙的鬼话。

算了,就当锻炼忍耐力了。

牧浔正要起身,手套却附上另一个人的温度。

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的速度将那只手甩开,大退一步的同时,声线冷得能结出冰碴子:“做什么。”

这下几乎用出了十成十的力道,若非首领平日里习惯掂量自己的体质收力,图子尧的手就该被他摔断了。

但就算这样,眼镜男人此刻也抱着被砸在桌上、红肿一片的手腕,无声地弯腰哀嚎。

牧浔蹙眉盯了他一会。

记忆里这人确实弱不拉几的,别是仗着这次会面没开监控故意碰瓷他,到时候传出去说黑蛛仗势压人吧。

……处理舆情的下属会哭丧着脸跑他房门哀嚎的。

他思忖了两秒,还是打算给人叫个医生来看看。

谁知刚走一步,图子尧就不顾疼痛般追了上来,这次他不敢来抓他的手了,而是一边吸着冷气,一边急切道:

“我也是后面才知道的,我毕业后回了一趟家,在我爸的书房里看到一笔当年的账单。”

牧浔步伐未慢。

“是真的,牧浔!”图子尧高声喊道,“我拿着账单去问了,我爸说,当时你家出事后,洛地蓝上几乎所有的家族都收到了这样的一笔封口费。”

首领终于慢了下来,停在门边看他。

图子尧:“归梓他们也是这样,还有方璋,我知道你怀疑他,但是……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查出来,给我们打钱的是一个黑市的账户。”

“我爸发现了我的举动,他怕我再往里深究……终于松口告诉我,那是个虚拟账户,方飞沉曾经无意向他们透露过,账户的背后、对你们做这些事情的人……”

“是帝国。”

他如释重负般卸了肩膀的力道,满脸期待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而首领并没有说话。

他早在多年的摸爬滚打中学会不再喜形于色。

要说震惊吗,倒也不是没有。

而剩余更多的……

就是一种名为“果真如此”的释然。

牧浔早对此有所猜测。

方飞沉那蠢货虽然对他父母的位置虎视眈眈,但绝对没有胆量敢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而他爸妈更没什么会得罪人的不良嗜好,要说两个人最爱做的事——

也就是满宇宙的度蜜月,有时候还会带上牧浔这个小拖油瓶。

他思来想去,仍不知道他们得罪的是谁。

更不知道还有谁能做得这般天衣无缝,圆滑到甚至不留一丝痕迹。

他有过很多猜测,也曾经往帝国的方向想过。

但苦于没有证据,所有的猜测都草草地失去下文,就像在他家里发生的、却被报道成意外的谋杀案一般。

直到他在黑市上遇见一个疯子。

刚打完拳的青年一身血气,他阴沉着脸,一瘸一拐地走出地下通道。

拳场上不允许使用精神力,这里的人爱看的都是血肉之躯的直接对垒。

漆黑的小巷中,不知何时坐着一个时而发疯大笑,时而垂首喃喃自语的酒鬼。

而他刚刚把精神力约束带取下来,脖子上还嵌着一道猩红的深深血痕,配上那半张染红的面颊,相比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谁更像疯子一些。

牧浔停脚的窄间就在巷子后,他被脖颈上的锐痛和脑子里一顿一顿的青筋跳动夺取所有注意,路过那个醉醺醺的酒鬼时,才隐约注意到他在嘀咕什么。

“帝国、帝国很快就找你来咯,”疯子咯咯笑着,“来……来一个我弄死一个,反正我家里人都在下边等着呢……”

黑市里这样的疯子不计其数,牧浔本来没打算听他的废话。

他绕过那个酒鬼,正要走出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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