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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声响的云砚泽抬起脸,对上来人的目光,首领步伐从容,不紧不慢地向他走来。

云砚泽看着他走近,牧浔似乎想要找张椅子坐下,但病房里暂时没有配备,他只好别扭地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云砚泽眨了眨眼。

也就在此时——

一股劫后余生的,眼前这个人确实还活着的实感瞬间吞没了牧浔。

在他失去了父母、失去了朋友,又失去了一切后……

只有云砚泽从湍急洪流里向他伸出手,也被他紧紧攥在其中。

不知是不是他面上的表情太过精彩,云砚泽怔了一下,正想问问他怎么了,就见牧浔直勾勾盯着他,开口道:

“醒了啊?”

尽管对方的语气起伏和面上表情都控制得很好,云砚泽却还是无端从中品出几分幽怨的意味来。

云砚泽:“……”

谁又招惹他了?看起来怪可怜的。

上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在首领控诉般的视线里,还是慢吞吞的“嗯”了一声。

他答道:“醒了。”

第68章 玻璃心

答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后,房间里静默了片刻。

牧浔的面色并没有因此好看多少,还没等云砚泽开口,面前的人就做了个完全超乎他意料的举动。

首领俯下身来,双臂似有若无地擦着他的腰过去,在云砚泽倏然睁圆的蓝眸里,炙热的体温燎过他颈侧,火烧一般滚烫,他茫然地眨了一下眼,在有限的视野范围里,只能看见肩上挨着的那颗黑色脑袋。

牧浔的呼吸温热,轻柔打落在他颈边——

是一个近乎拥抱的姿势。

云砚泽的侧脸挨在他的颈窝处,从对方身上过渡来的温度高得惊人,几乎要将他烫伤。

他向来冷静自持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为这突如其来的靠近而变得僵硬,云砚泽靠在床背,颈线绷紧,连喘气声都下意识放轻。

牧浔在干什么?

本能驱使他想推开这过于炽热和突兀的拥抱,但他指尖几次抬起,最终还是落回床上。

云砚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怎么了?”

“没什么,”牧浔很快从他肩上离开,结束了这个一触即分的拥抱,“调整一下床的高度。”

……控制器明明在另一边。

云砚泽抿了一下唇,直觉这不是能问下去的问题,他迟疑片刻:“我睡了几天?”

首领已经借这个拥抱迅速调整好了他的表情,简短答道:“一周。”

这么久?这会已经过了毒发的时间才是。

云砚泽下意识试了一下自己的精神海,发现不仅盘亘的几道伤势消失不见,连近来因为毒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也清明一片。

好似一觉醒来,除了身体还不太能行动,他身上的一切伤痛都被抹平,恢复如初。

他面上的表情更加怪异了。

而牧浔正好从角落里拖出一张折叠椅,在他面前坐下,开始了对他的一对一问答:“你什么时候中的毒?”

首领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定格在瞬间僵硬了神色的人身上。

牧浔轻抿了唇,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撞在耳边,或许和此刻云砚泽的也不相上下。

他想,如果云砚泽愿意向他坦白,那么他也会将一切向云砚泽全盘托出,再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隐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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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面前的人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带着惯有的清冷疏离:“不记得了。”

牧浔:“……”

他迎上那双深不见底的蓝眸,云砚泽眸底一片平静,仿佛那些被牧浔探寻到的秘密从未存在过,首领气极反笑,把心塞回了肚子里去。

他问:“好吧,那换个问题,上将现在感觉如何?”

云砚泽微微偏过脸,避开他过于直接的视线压迫,蓝色的眸波澜不惊,却仍然带上几分疑惑:“挺好的。”

他停顿两秒,察觉牧浔没有问下去的意思,不免追问:“是狼蛛给我做出的解毒剂?”

在没有原料配方的情况下,花费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解决了他身上的问题?

分明他也曾拜托尤安把自己的血液送检过许多地方,得到的都是一切正常的结果。

首领面不改色:“没错,”顺带表扬了赛尼尔一句,“我的下属能力还可以吧?”

刚刚才和安月遥脚底抹油离开医院大楼的赛尼尔停下脚步,连打三个喷嚏,在周围成员们关切的视线里,尴尬地挥了挥手。

奇怪,他不是早早溜了吗?怎么背后还凉凉的。

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没有在云砚泽面前露出任何马脚,除却方才情不自禁的一个拥抱,将云砚泽剧本里那个本应被蒙在鼓里的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

于是云砚泽也就没有多想,很快打消了其他的念头。

他若有所思般垂眸,牧浔也不催他,反而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看,往日里都是云砚泽这么看他,反过来之后——

感到浑身不对劲的也换了个人。

云砚泽:“这么看我做什么,首领有事要和我说?”

牧浔:“那倒没有,只是觉得上将可能还有问题要问我,提前思考答案罢了。”

云砚泽确实有满肚子疑惑,只是这些问题曲折缠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他需得小心拨开枝干上缠绕的藤蔓,再逐一试探出牧浔的口信。

他问:“这几天帝国没有新的动作?”

首领点点头:“是,安分得很,上将有什么高见吗?”

云砚泽沉思片刻:“他们已经成功唤醒了异兽,小型的他们尚能控制,但大型异兽很难驯化,帝国也需要时间。”

牧浔不耻下问:“这是你在实验里知道的?”

云砚泽点头,就听他又问:“在实验的时候,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云砚泽尚未清明的大脑花了足足十秒钟来理解,慢半拍地答道:“……没对我做什么,我只是配合实验,试探了部分异兽的能力。”

牧浔没吭声,一双红眸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

云砚泽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他将自己醒来后和牧浔说过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主动岔开了话题:“帝星近来也没有发生什么吗?”

首领的声音带着枚小勾,在他面前试探着钓。

“上将之前说选择了我们,”他靠在椅背,声音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所以你询问这些,也是出于对我们投诚的原因?”

云砚泽:“……你的消息只和黑蛛的成员共享?”

牧浔煞有其事地点了头:“当然。”

对方理所当然的态度让云砚泽一时间有些犯难。

在最初的计划里,他会在这几天找个偏僻地方独自死去,但是黑蛛那位制毒师的解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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