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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真相,在更早之前就被对方知晓。
“嗯,”云砚泽轻声应道,像是羽毛拂过他的耳侧,叫牧浔听不出里面的情绪,“你在我的精神海里,都看见了什么?”
不是质问,不是商讨,云砚泽看上去也没有生气的迹象。
在整个宇宙都因为一则视频鸡犬不宁时,两个处于风暴中心的人只如一对平常的爱侣,细细聊着生活的琐碎。
……如果忽略聊天内容是牧浔迟来的坦白的话。
半晌,黑色的长睫缓缓盖住那一双红眸,牧浔叹道:“看到了第一次和你见面的场景,抱歉,我……”
“确实没有太多的印象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对于当年云砚泽的接近,仍有着并不真切的实感。
也正因此,在被云砚泽背叛时,他真的短暂相信过云砚泽口中的话——
相信过他接近自己,只是为了图得什么的那句话。
不然自己身上……
还有什么是值得云砚泽在意的地方?
对于他迟来的真心剖白,以及为忘记了他而道歉这点,云砚泽倒是没什么波澜:“没关系,我知道你不记得。”
“但你确实傻得可以,为一个记不住的朋……陌生人,”他顿了顿,“也舍得把钱都给出去。”
在学校的时候,云砚泽其实想过,牧浔会不会有哪一天能够记起他。
但牧浔不记得的话——
不就更能说明,当初为他留下了一笔巨额,只和他有一面之缘的小男孩,是个单纯至极,甚至善良到傻气的家伙吗?
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曾经的救命恩人,他童年为数不多的玩伴,落入这样一副自怨自艾的、自甘堕落的境地呢?
牧浔没忍住反驳道:“我也没有见人就给钱吧!”
听云砚泽的口气,怎么他是这副呆傻的样子。
他义正言辞:“这是交易好吗,我把钱给了你家人,他们就要答应我的条件,不许对你不好,你应该夸我年纪轻轻,就有长远发展的目光。”
“……”云砚泽无言道,“是要夸你四岁的时候就有商业头脑,还是夸你料事如神,预感到未来我们一定能够相遇?”
牧浔十分坦然地应了:“都可以,随你喜欢。”
云砚泽不说话了。
等了好一会,牧浔终于从他颈间抬头,对上那双居高临下看过来的蓝色眼睛,银蓝色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一落一落地拍打在首领心口上。
牧浔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忽然意识到二人现在的姿势。
云砚泽走过来抱他,一只膝盖压在他身侧,另一只腿在另一边,上将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只需要牧浔轻轻一拉……
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让人坐进自己怀里。
为什么不呢?牧浔理直气壮地想,我们现在可是情侣关系。
落在云砚泽腰后的手缓缓施力,温水煮青蛙似的增加着力道,在那一截劲瘦有力的腰肢上收拢,在他就要把人往自己的方向下压前——
脸颊被谁不轻不重地扯了一下。
云砚泽垂下目光,十分不为所动:“除了这个,还有呢?你还看见了什么?”
捏他脸颊肉的手也危险地往下落了几寸,大有牧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意味。
但落在首领眼中——
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在颈侧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注意到前,迅速遮掩好自己眸底一闪而过的黯色。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还看见了……你闹失踪的那三天去了哪里。”
“什么三天,”云砚泽没反应过来,“我闹失踪?”
“对,”首领点头,“你和我说自己去研学,结果整整三天没有接我的电话,把我吓了一跳那次。”
云砚泽:“我什么时候……”
语气在这里微妙地打了个转,云砚泽抿起唇,眸底的惊疑之色愈发浓郁,像是终于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有过一段这样的时光。
一只鬼鬼祟祟的、停在他腰后的手掌趁他天人交战时忽然用力一按。
云砚泽一时不察,一个踉跄便落入首领怀里,这般“投怀送抱”的姿势让牧浔很是满意,覆在他腰后的那只手缓缓上移,指尖一挑,将那顶碍事的鸭舌帽给取了下来。
再在云砚泽的发结上一碰一拉,满头银丝就这样落了下来,柔顺的银发宛若丝绸一般,落在二人肌肤相贴的地方。
牧浔一双红眸轻敛,拈起一缕头发在指尖把玩。
云砚泽这会也不顾得是不是坐在他身上了,意识到牧浔说的事情是什么后,他整个人态度大变,眉心一拧,就开口质问:“你都看见了什么!”
首领尽量表现得风轻云淡:“……所有。”
包括云砚泽的挣扎,崩溃和无助,也包括他在冷静下来之后,精心策划了长达数年的一场骗局。
结合自己地下室被整理过的资料,那束被关掉了暖灯的纸花……
云砚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感情牧浔早就什么都知道了,这几天在这逗他玩呢。
“……”
上将磨了磨后牙根,不等他发作,牧浔就使出了同一招,他抱着云砚泽,指尖落在他发尾处,轻轻拨动着。
牧浔的声音甚至可以算得上温柔:“虽然有些迟了,但是……”
“阿砚,谢谢你。”
就是在确定关系后,牧浔也没有再叫过这个称呼。
云砚泽:“……”
云砚泽:“你……”
牧浔眨眨那双水汪汪的红眸,抬起眼来和他对视,云砚泽本就不算坚固的防线被他这一来二去的试探,十分不争气地溃败崩坏,只好心累地叹了口气。
他别开视线:“……你还知道了什么,都说了吧。”
反正马甲都掉成这样了,也不差那一件两件的了。
牧浔:“那我说了?”
云砚泽生无可恋地点了一下头。
牧浔:“还知道了你就是黑蛛的线人,说实话……我有想过这个可能。”
“但你演得确实很好,还找出个替罪羊,”他叹了口气,“要不是送芙教回去的时候遇见查尔斯,我们说不定还被你蒙在鼓里。”
云砚泽:“……所有人都知道了?”
牧浔看他一眼,语气像是安慰,却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对,都知道了。”
银蓝色的长睫缓缓落下,盖住那双不想面对事实的眼睛:“……算了,还有呢?”
牧浔想了想:“没有了吧,该说的都说了——”
他话音一转:“噢,还有一件事……”
首领说这话的语气明显比之前犹豫许多,但云砚泽已经不担心他再语出惊人任何的事实了,他借着身后的力道,将下颔抵在首领肩上。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闭着眼,“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他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