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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今天又是给对方拉凳子又是垫靠背就不说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俩还住一间房。”
他们黑蛛又不是没有空余的地方给上将落脚。
就算没有,在知道云砚泽身份后,挤也要挤一间最宽敞明亮的给他。
“你和首领睡过一张床吗,没有吧,”她两手一摊,“还记得我们最开始在黑市那会不,那么点地方,首领都要打地铺窝角落里去。”
却把那张狭窄的、摇摇晃晃的、但起码称得上床的地方让给了兄妹二人。
“首领的房间,除了增加了一张桌子……”
“不就只有那一张床吗?”
两个人,一张床,一个房间,安月遥不再多言,用安慰傻子的语气哄了自家哥哥一句:“好了,现在你知道了,忙去吧。”
别再打扰她了!
她还有一篓子工作没忙完呢!
谈恋爱?
不,她心里只有工作,还有将余党们除之而后快的决心。
安第斯恍恍惚惚地站起身,直觉自己的世界观遭受到莫大冲击,好半天,才一脸震撼地感叹:“原来是这种关系吗?!”
难怪啊难怪,他总觉得首领和老师之间怪怪的,在飞船那次又是摸手又是什么的……
说什么黑蛛不许谈恋爱——
明明首领自己也在谈吧!
不等他再纠结凭什么连郁今他们都看得出来,自己却被蒙在鼓里,安月遥已经按捺不住性子,起身一把捂住他的嘴,把支支吾吾的哥哥“送”出了房间。
这下清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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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会议室里。
云砚泽沉默地在座位上落座,在他的另一边,吊儿郎当地坐着一位清俊的瘦削男人,男人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多里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哟,黑蛛首领没和你一起进来?”
他晃晃手里的杯子,轻嗤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死里逃生后,他会一刻不离地盯着你呢。”
云砚泽:“……”
其实也差不多了。
虽然牧浔掩饰得很好,但每每二人分离,那份显而易见的不安情绪还是会迅速地在他们之间蔓延,可惜云砚泽也知道,治心病这事急不太得。
毕竟得知了他完整的计划,还有这些年的经历以后,牧浔看他的眼神总多了几分不明不白的情愫。
比起爱怜,更像是……
失而复得的惴惴不安。
云砚泽垂下眼睛,盯着被自己双手合十放在手心的水杯:“……实验室的事情,是你告诉他的?”
牧浔和他坦白的事项里,自然而然地包括了这一份。
多里安懒洋洋地“哦”了声:“是。”
“他哭得太惨了,说你快要死了,然后求着我哭爷爷告奶奶的告诉他地址,没办法,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心软,最见不得有人在我面前哭鼻子。”
他一通跑火车,成功将二人之间的僵持打破,男人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膀:
“就告诉他了呗。”
云砚泽对上那双直勾勾看过来的眼睛。
是昔日已经决裂的旧朋,也是多年未见却仍然熟悉的好友。
他应该怪多里安出卖了他的。
但是话到口边,他垂下眼睫,郑重其事地向他道了一声:“……谢谢。”
如果没有多里安告知实验室的地址,如果他没有死里逃生,从帝国手里捡回一条命来——
他想象不到牧浔如今会变成什么模样。
他也不会像今日一样,有与那人坦诚相见,甚至互诉心意的机会。
多里安定定看了他一会,在云砚泽忍不住再要开口说些什么前,他摆了摆手,别开目光:“感谢就免了,反正你也救过老子一次,我们扯平了。”
“……什么?”
“你不会觉得,自己演得很好吧?”多里安挑起一边长眉,“特意给老子打那通电话,让我带人离开,然后帝国就带人冲了进来……”
他缓缓压低了声线,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云砚泽,你把谁当傻子呢?”
对面的人肉眼可见地愣了下,随后,那双蓝眸怔怔地回看向他,一双唇开了又合,最终只溢出一声叹息来。
云砚泽阖上眼睑,周身的紧张被乍然冲淡了不少。
第二个了。
他没骗过牧浔,也没骗过昔日好友的眼睛。
云砚泽叹息着摇了脸:“抱歉,我当时……”
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云砚泽不是个爱给自己种种作为解释的人,他对别人付出好意,那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并没有谁强加给他,他也不会拿着这份心意去胁迫别人回报什么。
于是最后出口的也只成了一句:“谢谢你,愿意帮助牧浔。”
“也谢谢你……还愿意相信我。”
在被他“背叛”后。
在……过了这么多年之后。
这次多里安沉默了许久。
漫长的寂静中,二人手里的茶盏都彻底凉透,多里安呷完了最后一口茶,起身离开,在走到云砚泽身边时,他若无其事般向人递出了手腕。
“我现在的终端,”他目不斜视,“还没有你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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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目送多里安的身影在楼道里消失,牧浔才听见房间里另外一个人出来,云砚泽走过来,和他一起倚在栏杆上,看着男人大摇大摆走出黑蛛基地。
“聊得还好吗?”
“嗯,”云砚泽应了声,“还好。”
牧浔搭在栏杆上的手肘碰了一下他的,云砚泽偏过脸,就见首领下颔垫在手背,一双红眸专注地看向他:“你呢?现在心情怎么样?”
在见过多年未见的朋友后,云砚泽如今的心情如何?
云砚泽想了想该怎么形容:“我们加了好友,”他向牧浔晃了晃手腕上的终端,“也算是……冰释前嫌?”
“所以当初,”牧浔问,“和你的朋友们决裂,是因为我吗?”
云砚泽愣了下,转过身看他。
如果说不是的话,未免有些自欺欺人,但现下要是承认了……
还不知道牧浔会想到哪里去。
于是他斟酌着道:“我在帝国里,牵扯自然是越少越好……”
他对着好友说不出口的话,换了一个人未必就能说出来,与此同时云砚泽又深谙自家爱人的性格,知道自己没法在他面前糊弄过去。
牧浔:“所以,不回母星也是因为这个?”
云砚泽:“……”
一半一半吧,这点倒不是全和牧浔有关。
一方面是他害得整个甘羽星的命运都悬挂在自己指尖,没脸回去见关蕾他们;另一方面则是减少和他们的见面,说不定会让帝国稍微放松一些对甘羽星的警惕和掌控。
但这些话他都说不出口。
看着面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牧浔,上将叹了口气,主动捧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