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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伸出手,极其自然地将秋沢栎手里那瓶没开封的饮料拿了过去,同时将他手里拿的那一罐,塞进了少年手里。
秋沢栎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先他手里没有被拆封的饮料,买的是幸村精市喜欢的那个口味。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少年摇了摇头,张了张口,下意识想说自己没事只是有些困今天状态不好晚上没睡好觉早上起太早了……但幸村精市却什么也没问。
“阿栎。”
少年拧开了自己手中的饮料,拉环的轻响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在这里稍微坐一会吧,还早,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不止是说今天的时间,更是往后的时间。
越是相伴,幸村精市就越了解秋沢栎,了解他像了解自己掌心的纹路一样。所以,至少在这一刻,他不会追问秋沢栎为何坐在这里发呆。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这里,用着他们相处时最常见的形式,一个人看书、画画、侍弄花草,一个人坐在沙发或摇椅上发呆、睡觉、打游戏。
什么也不需要做,但仅仅只是这样而已就够了,仅仅是这样,就像笼罩秋沢栎周身世界的巨大保护罩一样,将他与诸多的纷扰隔绝开来。
秋沢栎转了转手里那罐幸村换给他的饮料,铝罐上冰冷的水珠沁湿了他的指尖,而原本想随口说句“没事”打发过去的念头在心里转了一圈,在看着幸村平静温和的侧脸时,最终吐出了口。
“其实也没什么。”他低声开口,声音比平时更轻一些,“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确实只是一件很小的事,现在再提起来时,就连秋沢栎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
他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这些无谓的思绪甩开。
他身旁的幸村精市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发表评论,只是微微侧着头,表示他在认真听。
而后,少年站起身,向他伸出手。
秋沢栎没有一丝犹豫,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掌上。
对方的手比他的要温暖很多,像一块移动的热源,瞬间驱散了指尖那点凉意。
幸村精市稍稍用力,一把将秋沢栎从台阶上拽了起来。
然后,在秋沢栎站稳的瞬间,他极其自然地张开手臂,给了他一个清浅而短暂的拥抱。
这个拥抱很快便松开,快得仿佛只是一个错觉,只有鼻尖萦绕着一瞬对方的气息清晰地提醒着这个拥抱的存在,就像他什么都没说,但却什么都说了一样。
秋沢栎愣了一下,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很多。
幸村精市退后半步,脸上依旧是那抹温和的笑意,紫眸在落了雪花的背景里显得格外明亮。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朝着他眨了眨眼,俏皮一笑。
“走吧,阿栎。”
“我们偷偷出逃怎么样?”
第124章 结束
幸村精市口中的偷偷出逃,就是带着他左绕右绕,趁着集训营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三号球场和五号球场之间的比赛时,他们在一个偏僻的球场上停下了脚步。
U-17场地极大,球场也极多,人员又不太固定,所以在缺少了一部分选手的情况下,找一个不会被注意到的球场轻而易举。
不过……
幸村精市走到球场中央,目光精准地落在了悬挂在头顶上的监控摄像头——这地方再偏,必要的安保措施还是有的。
他正思考着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身边的秋沢栎却已经有了动作。
白发少年甚至连多看一眼的动作都没有,就顺手脱下身上的外套,捻住衣领两端向上一抛,精准地罩在了那个监控摄像头。
满分!
幸村精市站在原地,看着他干净利落的手法和一副“解决了”的表情,不禁莞尔:“看来,这下子应该不会有人干扰我们了?”
秋沢栎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但就在他转过身的一瞬,却有几点冰冷的触感落在了发梢和鼻尖。
少年下意识地抬头望向远处,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细小的雪粒,在盛夏里显得格外诡异。
而主赛场的方向也隐约传来了更大的喧哗声,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模糊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刚才那是迹部前辈的精神力?”
秋沢栎眼睛微微眯起,看向幸村精市:“我记得,他的比赛在手冢国光后面一场。”
幸村精市的笑容加深了些:“看来是被‘冰之王国’影响到了呢……没错,是他。”
那股张扬锐利又极尽冰冷的华丽存在感,除了迹部景吾之外,整个训练营找不到第二个。
“想回去看看吗?”
秋沢栎没有丝毫犹豫地摇了摇头:“不想。”
跟他有什么关系,不去不去。
“好。”
幸村精市对答案毫不意外,顺手拿起场边备用的球拍,走向球网的一边,姿态从容:“既然这样,那就来比赛吧,阿栎。”
无需多言。
秋沢栎眨了下眼,从幸村精市带他拐向这条小路时,他就隐约猜到了这个结局。
“来。”
球网两端,各自站定。
网球被高高抛起。
“砰!”
*
没人计分,这注定是一场不伦不类的比赛。
幸村精市和秋沢栎都深知对方的实力,直接免去了试探的环节,一开始就拼尽了全力。
一球、两球、三球……
网球在半空中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轨迹,在球网两侧激烈地碰撞着。
四球、五球、六球……
直到第数不清多少个回合的对拉之后,幸村精市突然开口了:“阿栎,你以后想做什么?”
他的问话如同投入平静深潭的石子,在反应并理解他所说的内容之后,秋沢栎不自觉地愣了一下。
但所幸有身体的肌肉记忆的,他接球的动作才没有丝毫停滞,手腕一翻之间,那颗黄色的小球带着更强的旋转回到幸村精市半场。
以后要做什么?
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问题,国小布置作业时,老师也常常将这个问题作为一道题目出给正在探索世界的孩子们,但这道题秋沢栎做了六年,直到如今也没法给出答案。
要做什么?
“不知道。”
他回答得异常坦诚:“我从来没有想过未来要做什么这件事。”
活着,和活着本身对他而言就已经耗费了大半心力,再去思考未来就有些遥远了。
刚刚他打过去的球被幸村精市轻松化解,高吊着飞回来时,秋沢栎一边移动着脚步,准备处理这一球,边继续思考着回答。
“如果非要说一个的话……之前大概会选择学医吧。”
不过,现在有一个最大的变量出现了。
幸村精市未来一定会朝着职网进发,那就代表,他未来一定会成为一名职业选手。
所以……
秋沢栎想了想,重新接上了之前的话:“不过,如果你决定未来要走职网这条路的话……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