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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决绝。
夜色终于沉了下来,四周漆黑如墨,只有月怀宫还晕着点点烛光,像是黑夜里独燃的星火。
时允竹正捂着心口不断咳嗽,时景初站在旁边一手端着药碗,一手帮他顺气:“这都小半年了怎么看起来还这般严重,你这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时允竹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小病不断,大病倒是没有,无碍。”
“怎么可能!”时景初皱着眉头,“若真是小问题,怎么到现在还是不好?”
时允竹将手中药碗交给侍女,抬眸打量了他一眼,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长长叹了口气。
......这叹气声很有些做作,时景初条件反射地推后一步。
时允竹不露声色,又开始咳嗽起来,语气无辜:“怎么了吗?”
他一咳嗽,时景初从小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要被二哥捉弄欺负”雷达便偃旗息鼓,除了急得围着团团转,其他一概都记不得了:“喝水吗,我帮你倒茶?”
时允竹眉头微颦,西子捧心一般,柔弱不能自理。
“你知道的,我在宫里病了这么久,家里人还一个都不能来看我,我这心里......”
时景初端着茶杯,跟着露出酸楚之色。
“......所以每当我想你们的时候,就想着给你们准备一件礼物,念着睹物思人也不错,今日你都来了,能不能穿给我看看?”
穿?时景初疑惑:“你准备的是衣服?”
时允竹颔首,看他面露犹豫之色,当即便又准备咳个天昏地暗,吓得时景初连忙摆手:“穿穿穿,我穿!”
时允竹:“但是——”
时景初:“别再说了!什么衣服我都能穿!”
“不是,”时允竹打断,“是你要先去沐浴。”
“......”
你怎么穿个衣服还这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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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新文啦!
叶淮之x时景初,不要站错了哦。
第二章 你今日怪怪的
无法,时景初只能先去侧殿沐浴,看着侍从往浴桶里加的一盆又一盆草药?还是别的什么乌漆麻黑的东西,只觉得二哥的品味怎么越发诡异了,又不敢不泡,怕他咳嗽。
很是憋屈。
洗完出来,时景初只觉得自己要香飘十里。
打开门定睛一看,二哥正端着茶杯坐在正中间,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去了一堆侍女,还有一堆望过去三天三夜也穿不完、换不完的衣物配饰。
时景初退后一步,礼貌又把门关上。
刚才沐浴的水浇醒了他被蒙蔽的大脑,已经反应过来这估计又是什么二哥耍自己玩的新手段。
实不相瞒,我觉得你还是继续咳嗽吧。
不过事到如今,局面已经不能受时景初控制了。看着在二哥命令下不断逼近的侍女们,时景初满目崩溃。
“别,我不穿...别扒我衣服!算了我穿!我真的穿!”
“真的?”时允竹慢悠悠品了口茶,知道自家弟弟已经反应过来了,索性不再继续装,“那哥哥可真是开心,这么多年,还是你最会逗我高兴。”
时景初紧紧握着自己的衣领,满脸悲愤。
......啊,这才进宫一个下午,之前大半年积攒的亲情好像就已经要消磨完毕了。时景初觉得自己再呆下去,估计能上个古代版“弟弟深夜拿刀立在哥哥床前为哪般”的社会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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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各怀心思,相视一笑。
看起来还是很兄友弟恭的,不服不行,不服不行。
时景初被迫当了半个时辰的古代版暖暖,穿完了大概三分之一又二分之一的衣服,终于是再也穿不下去了。瘫在椅上再起不能,哪怕有人再扒他衣服,也都是“嗯没事你继续扒反正我就不动”的样子,宛如一只人形树懒。
时允竹捏着一枚玉佩给他寄上,又上下打量几眼才终于满意:“好了,明天你就穿这身。”
时景初偏着头看他:“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像是恨女儿嫁不出去八十年,一朝终于得嫁就把可怜女儿洗洗涮涮,又换八百身衣服只想马上泼出去的狠毒后娘。”
“......”时允竹缓缓微笑,“所以你是皮痒想穿八百身衣服?”
时景初连忙摇头,转移话题:“不是,我是说都这么晚了,那个什么,我们该就寝了。”
时允竹挥手示意侍女们收拾东西下去,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也好,侧殿早就备着了,去吧。”
“......”
“怎么?不想睡侧殿?”
“不是,那什么,我今晚想跟你一起睡。”
“......”
在一阵难言的沉默中,时景初强行理直气壮,怎么!难道兄弟两个大半年没见睡一起秉烛夜谈很奇怪吗!
时允竹揉揉抽痛的额角,无奈妥协:“行行行,都依你。”
强行爬上兄长的床,时景初满意地裹起被子缩进里侧,只露着一双眼睛看着时允竹脱去外裳。
时允竹躺到外侧:“怎么?”
“没什么,”大概是因为瞌睡,时景初的声音变得有些哑,“总觉得你今日怪怪的。”
他声音带着略微的鼻音,让人莫名听着觉得像是委屈。
时允竹转过身一手支起头,如瀑的长发垂落一旁,俊逸眉目被烛火染上暖光:“生哥哥的气了?”
“才没有!”时景初音调提高,“今天是我高兴才配合你呢,搁到以前,别想让我穿哪怕一件衣服。”
时允竹的笑声闷闷的,带着戏谑:“是吗,我还以为是因为父母亲和大哥离得太远了,你告不了状,才配合我的。”
你这是个什么哥哥!时景初像只张牙舞抓的小兽,一双桃花眼睁得滚圆,抬手就想去捶他。却被时允竹捉住又放回被子里:“好了好了,是你迁就我。”
你知道就好。时景初哼哼两声又钻回被子,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又道:“大家都很想你。”
四周一片静寂。
时景初以为他已经睡了,于是不再开口,天色实在是太晚了,不知不觉便沉进了梦乡。
所以他不会听见直到很久之后,空气中才轻轻传来的那一句:“我也很想你们。”
这话中竟带着轻微的哽咽,其中的苦痛让人不忍卒睹。时允竹面上的轻松和调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看向时景初的眼神像是最后一眼,歉意又怜惜,宠溺却绝望。
过了良久,只抬手又帮弟弟掩了下被角,又轻轻抚了抚他的发,
时景初已经睡熟了,双颊带着红晕,嘴唇微微张开,沉静美好,应是做着好梦。
这是自己才刚满十六岁的弟弟。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