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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伸手便想将窗子关上。

却未曾想有只手突然出现阻挡住他,时景初吓了一跳,忙抬眼看去。

——趁着月色到来的男人眉目俊朗,阻住窗子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声音依旧是冷淡漠然,却问道:“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时景初不明所以,只能有些傻傻地看着他。

以叶淮之的视角看去,少年方才颦眉关窗的样子简直伤心到了极点,眼眸湿润像是闪着泪光,先入为主地以为他又在哭。

“为什么哭?”男人皱着眉,语气听不出喜怒,“发生什么事了?”

福至心灵一般,时景初小声说道:“我担忧母亲的病......可却不能去看她。”

叶淮之挑眉的样子像是在说“这算个什么事”,时景初低着头紧紧捏着窗子的一角,耳根慢慢红了。

怎么一不留神就说出来了,这么大年纪还想母亲想到哭什么的......丢死个人了!不对,自己什么时候哭了?他根本就没哭!

时景初正想马上反驳,整个人却倏地腾空,驾雾一般,耳边只剩下猎猎的风声,还有紧紧揽在腰间的一双手。

时景初的身高只能勉强到叶淮之的下巴,所以整个人都嵌在他的怀里,鼻间的气息冷冽寒凉,时景初却突然觉得温暖。

眼前景象变换,一只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别怕,”男人的声音称不上温柔,“带你回家。”

第十章 怀中少年衣衫单薄

时府。

三层仪门之内便是正房,院中树木山石郁郁苍苍,叶淮之带着怀中人落在后窗隐蔽之处。

屋内还未吹灯,隐隐绰绰可见几道人影,时景初屏住呼吸,后知后觉出几分刺激。

然后呢?接下来是不是要像武侠小说那样把窗子戳出一个洞!这个我会!时景初的眼神带着兴奋,看向身旁的男人。

叶淮之不置可否,微微点了下头。

时景初慢慢伸出手,将后窗轻轻戳出一个小孔,狗狗祟祟往里看去。入目便见自家母亲正坐在梳妆台前,身后婢女为她卸下发间珠钗,她的面色带着几分红润,气色看着也好。

不过才离家半个多月,却好似好久未见了。亲眼看着母亲安好,时景初轻轻笑了笑,眼眶又忍不住有些红,却强行憋了回去。

这半个多月已经哭得够多了......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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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叶淮之的声音:“怎么不来哭,来了也要哭。”

我才没哭!时景初扭头瞪他,滚圆的桃花眼更显稚气,刚才我就没哭,现在更没哭过!

男人嘴角微勾,时景初猛地回过神来,不对,自己怎么还发起脾气了?想着叶淮之带着自己大老远从宫里跑出来,更觉得惭愧:“不好意思。”

叶淮之有些疑惑:“怎么了?”

时景初乖乖认错:“我不该乱发脾气。”

“没关系,”叶淮之伸手揉了揉他的发,“不过你可要小声一点,别被听见。”

时景初扬眉很是得意:“没事!反正我大哥不在家,父亲不仅耳背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纯文人,不怕。”

可真是个大孝子,也不怕他“手无缚鸡之力”的父亲知道给他一掌。但少年肌肤凝白,睫羽卷翘,翘着尾巴的小模样很是讨人喜欢。

叶淮之闷声笑道:“好了,该走了。”

时景初又恋恋不舍地隔着窗子看了一眼,自觉的凑到男人身旁。

见他如此,叶淮之不知为何心情很好,揽住他的腰纵身跃上屋檐,少年腰身纤细柔韧,怀中一片温软。

比起来时,时景初明显多了几分活力,睁大双眼惊奇地看着周围闪烁的景色。像是被主人第一次带出家门,四处好奇张望的幼猫。

原来他并不怕,叶淮之这样想着。深夜的风寒凉,而怀中少年衣衫单薄,不知不觉又抱紧了几分。

到了怀月宫,时景初双脚挨到地面才觉得有些晕,借着叶淮之的力从窗子爬回寝卧,满心都是偷偷做了“坏事”一般的激动。夜已经深了,却还是睡意全无。

叶淮之有些无奈:“再不就寝就要天亮了。”

“可我就是睡不着啊,”不知是不是因为男人纵容的态度,时景初多了几分肆意,“你为什么对我这般好?”

这个问题就连叶淮之自己也不知道,便没有回话。

时景初也不在意,继续开口说道:“其实早就想问了,我们没有见过几面,为什么不管我问什么你都会将答案告诉我?就不怕我告诉别人?”

你不是顾清晏最信任的人之一吗......未来的暗卫营首领?未来的路是一眼望到头的平步青云,为何会选择最危险的那条,毅然与顾晏清作对?

又为什么会答应二哥来教我?不论是有关于顾清晏这个人还是别的什么,为何只要我问出口,你都会如实回答?

时景初有些紧张地等着答案,却未曾想叶淮之嗤笑一声:“怎么?我告诉了你,你还能告密不成?”

是啊,时景初讪讪地想,他早就被绑在这条船上了,怎么可能会两面三刀。

“放心,”男人笑着的样子云淡风轻,底下却透着几分危险,“但凡你有过半点异心,早就不可能好好站在这里了。” !

时景初后知后觉出几分警惕,什么意思?

叶淮之转移他的注意力:“所以看在你乖乖保守秘密的份上,我可以再回答你一个问题。”

正在努力思索的时景初立马跑神:“真的?”

叶淮之颔首:“不过作为代价,你要赶紧睡觉,天都快亮了。”

时景初反倒来了精神,一溜烟儿跑到床塌边,躺着盖好被子,用行动表示他睡觉的决心。

叶淮之无奈,手撑着窗檐跳进屋内。时景初往里靠了靠,让他坐在床边。

“你要问什么?”

深夜不睡觉,时景初决定问个大的:“你们都为什么都恨顾清晏?”

这问题叶淮之也未曾料到,沉默了一小会儿,才隐晦开口。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话本看过吗?”

灯已经熄了,漆黑的夜色中时景初看不见叶淮之的神情,男人却能将他的一颦一笑都尽收眼底。

少年垂在枕上的墨发细软,侧脸白皙莹润,乖顺地躺在薄被里,勾勒出的腰身长腿晃人眼,睫羽纤长,不住扇动的样子像是能搔到心上。

时景初不明所以地被盖住双眼,耳边传来声音:“闭眼。”

见少年听话闭上双眼,叶淮之才继续开口。

“传说有个叫’齐云’的地方,此地人烟阜盛、民殷国富,天下莫不向往。而我们本书的主角儿,却是个身无二两家产的穷秀才。此人姓沈,单名一个字华,生来相貌平平,计谋才气也是平常。

”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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