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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人。”

他顿了顿,缓缓说出了另一个名字:“——义伯达哈。”

那个副使?

“也是,”易君迁沉吟道,“上次他也来过,很多人都把目光放在王子身上,反倒忽略了他。”

江问钧掸了下信笺,道:“反正万事小心为上。”

时景初问:“所以要去见他们吗?”

江问钧思忖良久,才开口道:“先不理。”

一切,都要等到各国入宫朝贡之后再做打算。

半月后,使臣全数抵达。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顾清晏身着玄色龙袍,头戴十二旒玉珠冠冕,坐于龙椅之上。

往下是江问钧和易君迁,时景初因为还不名正言顺,所以往后又再挪了一个位置。

再向下,便是王公贵族,文武百官与诸位大臣。

各国使臣依次进献。

“白翟献战马千匹,象牙百对,鹿皮百张,金银器一千二百两,纻丝纱罗八百匹......”

“胡丹献犀角百对,雪参......”

“金莱......安布......”

进献过后,按照规程,顾清晏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随后便是招待使臣的宫宴。

赫索努坐在使臣中最前的位置,穿着苎式短衣,皮革短靴,左臂裸露,耳上挂着一颗银丝滚边的宝蓝坠子。

而坐在他旁边的,便是义伯达哈。

他今日将兜帽卸下,只露出一张树皮般苍老的脸:“赫索努王子,您在看什么?”

“我在看王父心里的人,”赫索努的声音满是疑惑,“这难道就是王父念念不忘的美人吗?”

坐在龙椅上的那人只能说是五官端正,又怎么能担得上“天下美人加起来都比不过半分”之类的评价呢?

“外貌与记忆中的毫无差别,可又有些不一样,”义伯达哈也有些困惑,最后说道,“可能是年纪到了吧。”

——因为世界意识与气运的关系,他们当然不能看出顾清晏外貌的变化。

赫索努的眼睛盯着中央的舞女,余光却打量着上首:“我本以为来到这里之后会解开疑惑,如今却更不能理解王父了。”

“那都不重要,赫索努王子。”义伯达哈又看向皇帝身旁的人。

江问钧正垂头微微笑着,与身旁的人碰了杯。

那位将军倒依旧是从前的模样,没有什么变化。

义伯达哈喃喃道,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刻骨的恨意,又低头掩盖下去,只问:“王子?”

赫索努回道:“我知道。”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杯盏,而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身来。

第六十五章 无名小卒而已

“臣赫索努携远在白翟的子民们,向陛下问安。”

一声满座惊堂,整殿皆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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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晏抚在椅上的指尖一颤,复而笑道:“白翟的百姓,亦都是朕大乾的子民,你有心了。”

赫索努仰头,耳上坠着的蓝色宝石熠熠生辉。

“臣还要替王父转述他的思念之情,他不能亲自到来,便还准备了三样珍宝,想要献予陛下。”

顾清晏当然不能拒绝:“哦?这话倒也引起朕的兴趣了。”

赫索努笑了笑,继续道:“这第一件,便是一匹宝马。”说着便又请示道:“可否也让诸位大臣一观?”

顾清晏颔首:“准。”

闻言,赫索努身旁一个四肢粗壮的汉子走出殿,不一会儿便牵进来一匹白马。

这马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神俊优美,步伐轻灵,高大威猛。

——却不是产自白翟的马。

“白翟马素来矮壮结实,王父找到这匹马时也不敢置信,”赫索努道,“左祭司翻阅古籍,说与传闻中产自宜城的‘照夜玉狮子’有些相似。”

宜城位于大乾西方,草地肥沃,马大都体态修长,若光看体态,倒的确相像。

这马放到宜城,也能称得上是凤毛麟角。

顾清晏打量道:“确实如此。”

“白翟的土地孕育不出这般神俊的马,”赫索努的话很是谦卑,“传说中,照夜玉狮子是名将的马,王父见之欣喜,便想要趁着这个机会献给陛下。”

那谁又是名将呢?

顾清晏余光看向身旁的江问钧。

江问钧垂目轻轻转着手中的杯盏,像是对堂下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而赫索努的献礼还在继续。

“这第二件,便是一狼王。”

他说着拍了拍手,几个侍从一齐推进来一个铁笼。

轮声滚动,时景初眼光微沉,看着被重重黑布紧掩着的东西。

“狼群一般只有二三十只,可王父捉到这只狼王的时候,它的群落却足足多达百只,实在是难得一见的雄伟。”

赫索努说着,伸手将布帘拉下,随后单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前。 W?a?n?g?阯?F?a?B?u?Y?e?í????u?ω?ε?n????????????c????

“臣等的图腾是狼,王父将这狼王献上,就像狼王一样,白翟也将永远臣服于大乾。”

臣服?

时景初的双手悄悄握紧。

被所有人都评论为“狼子野心”的白翟,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笼内,狼王体型巨大,后腿站立有成年男子之高。

獠牙森白,爪间湿润,似是血迹。俯身时口涎流出,目光凶恶,仿佛莹莹闪着绿光。

江问钧的目光终于从酒盏上移开,目光冷凝:“这狼被饿了好几天。”

他的声音很轻,只有身后的时景初得以听见。

时景初亦是一凛,总算看出了铁笼的怪异之处:“笼子的空隙也太大了。”

甚至能让那狼王将头伸出笼外。

果不其然,两人话音刚落,异变便突升。

——那狼的确已经饿了太久,白马距离铁笼,也实在是太近了。

近到只要狼王寻机会伸出头颅,便能咬住白马的脖颈。

于是只是电光火石的功夫,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便见那恶狼猛然扑到笼上,滚烫的鲜血向前喷了几尺,獠牙锋利,凶恶狰狞。

铁笼晃动,摇摇欲坠,骏马嘶鸣。

那照夜玉狮子早就没有了方才优美轻灵的模样,雪白毛皮被鲜血染红,四蹄挣扎,却终是无力。

修长的脖颈垂下,再也没有动静。

再往笼内看去,狼王已经扯下一块血肉,正撕扯着吞下喉咙。

“护驾——”

一队侍卫从殿外跑进来,长刀抽出,围在笼前。

另有几个侍卫也严密挡在顾清晏身前,目露警惕之色。

顾清晏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出口呵斥,便又传来一道嗓音。

“陛下恕罪——”却是义伯达哈,“王子带着白翟上下的一片孺慕之心,献给陛下礼物,但无论如何也料不到会发生这种意外啊!”

他说着便连忙跪下,身旁是仿佛吓呆了的,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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