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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吧。”
初一低下头,妈妈并没有帮他准备教师节的礼物,可能妈妈不知道今天是教师节。
他很慌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一会儿就要上课,大家就都会把礼物拿给老师,就他没有……他急得有些想哭。
他拉开了自己的书包,在里面翻着,想看看有没有可以送给老师的礼物。
笔,橡皮擦,课本,作业本,没了。
他愣了很长时间,最后拿出了自己的作业本。
刚进教室的时候他看到有同学自己做了卡片,上面画了花,写了字。
他打开本子,急得手都有些哆嗦,努力地把笔捏紧,在本子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一行字。
老师我ai你。初一。
然后把这页本子小心地撕了下来。
老师走进教室的时候,同学们都跑了过去,把自己的小礼物送给了老师。
“谢谢大家,”老师一个一个收下礼物,挨个地摸着他们的头,“谢谢大家,老师最喜欢你们啦。”
初一紧张地跟在最后面,他看到有两个同学的礼物盒子很大,老师没有收,只说谢谢他们,让他们把礼物拿回家给爸爸妈妈。
初一看了看被自己紧紧捏在手里的那页纸,害怕老师也会不要他的礼物。
最后他鼓气勇气把纸递给老师的时候,腿都有些发抖了。
“谢谢小初一。”老师摸了摸他的头,打开纸看了看,然后把纸和大家的礼物放在了一起。
初一猛地松了一口气。
“真的啊?”姥姥看着他,“你就自己写了个破纸片儿给你们老师啊?”
初一点了点头。
“哎呦你可真逗死我了。”姥姥发出了一阵大笑,姥爷和妈妈也跟着笑了起来。
初一没有笑,他有些难过。
“你那个破纸还好意思往外拿呢?”妈妈一边磕瓜子一边笑得不行,“你脑子可真好使。”
“你们老师没拿你那张破纸去擤鼻涕啊?”姥姥笑着说。
“没,”初一咬咬嘴唇,“老师说谢,谢,谢……”
“还谢谢你啊?”姥姥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哎呦谢谢你的破纸片儿啊!”
初一站在树洞前。
确定了四周都没有人之后,他才靠了过去,把脸抠在了树洞上,抱住了树干。
“晚上好,呀,”他小声说,“我是初,初一,我来找,你玩了。”
说完这句话,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眼泪流了出来。
“今天我,我,我不,不怎么高,兴,”他小声哭着,“有点儿难,难过。”
有风从他肩膀上轻轻吹过,他压着声音抽泣着:“你是精,精灵吗?你是精,精,精灵好,不好?”
“我想快,快点儿长,长大,”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又偏开头抹了抹眼泪,再重新把脸扣回到树洞上,“你帮我好,好吗?”
树洞没有说话。
初一也没有再说话,他抱着树干。
没有精灵吧。
但是树洞还是他的朋友,他跟树洞说完话就会开心。
也许真的有精灵呢。
那说不定他有一天就长大了。
然后去很远的地方,有很多钱,可以吃很多好吃的东西。
他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所有“小初一”的愿望都能实现,以后都能过上开心的生活。
第107章 番外2
入冬以后街上的人就都跟冬眠了似的,下午六点一过,就没几个人了。
路边的商店坚持到八点,就全关了,这种时候最让人觉得温暖踏实的就是饭店。
棉帘子一掀,夹杂着菜香的温热空气,明亮的灯光,满耳的人声,还有喝得面色红润的一屋子人。
不过晏致远是从后厨掀的帘子,相比之下,就是另一番景象,透着杂乱。
油腻的地面,堆放着的切好的菜,灶里窜出来的火苗和叼着烟炒菜的厨师,还有满脸不耐烦的老板。
“今儿怎么这么晚!”老板走了过来。
晏致远给这家饭店后厨送调料什么的已经挺长时间了,跟老板混得还算熟,老板脸上的不耐烦在走到他跟前儿之后稍微调整了一下,变得没那么明显了。
“路上车坏了,”晏致远递了根烟给他,“修了半天。”
“哎,修就修吧,现在开车送货算不错了,”老板拿了烟走到门边,“就是一天修个十回八回的,没点儿技术这货还送不成了。”
“上月还琢磨要把这车卖了呢,卖不掉我才一直开着,”晏致远说,“车要卖掉了,我这大冷天儿的还得蹬三轮给你送货过来。”
“都不易。”老板叹了口气,一脸深沉。
“您这月账能按时结吧,欠着账的太多了,”晏致远说,“收不回来钱,我就拿不上工资,。”
“给你结,”老板说,“你也得赶紧催催别家啊,马上年关了,拿了钱好回家过年。”
“是得催。”晏致远点点头。
跟老板一块儿抽完一根烟,他裹好围巾离开了饭店。
回到车上之后,用了五分钟才重新把车给发动起来了。
这车的确是破得不行,一个车座全拆掉了的小面包,开的时候就一个壳儿,还晃得厉害,过个坎儿颠一下有种车要碎了的感觉。
四面漏风还没有暖气。
但这就算是很不错了,相比他之前得蹬三轮儿送货,骑自行车送货,甚至还有跑步送货的时候,这辆小面包在同等条件的工作里算得上是高配置了,关键是,这是配车。
晏致远裹紧军大衣,把车开了出去。
街上的人少,不光是天儿冷了,还因为马上年关了,不少人已经回了老家,再过几天,估计连人毛都看不着了。
得赶紧把自己的工资结出来,倒不是他要回家,而是生意挺不景气的,他怕老板回家跑了。
他是没家可回,过年自己给自己放一个月假,过完年再找个新工作就行。
也没准儿过完年不仅仅是新工作,还会有一个新的城市在等着他。
他看了看窗外,这个城市一眼看过去,刚刚有些眼熟,有很多地方,他去了,走了,最后连曾经住过的那条街什么模样都记不清。
这里他倒是能记住不少。
比如腊月二十四,他的车第八次坏在了路上。
他下车打开引擎盖看了半天也没找着毛病在哪儿,他又回到了车上,有点儿吃不消,手指头都冻麻了。
不过因为没了发动机那点儿热气儿,他坐在车里也没暖和到哪儿去。
这段路正好是城乡交界,出了送货的饭店那一片,眼下这儿连个开门的商店都没有,只有两边连灯都亮不全的几栋破楼,得过了这块儿,才能到他工作的那个批发市场。
他从兜里摸了块破电子表出来想看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