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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了纸扎铺外面去。
“吴秋秋,你搞这些邪门的东西,我要去举报你。”
“你违背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话一说完,张小满一个突脸袭击,手掐着他的脖子,半边脑袋还在流着脑花子:“你要举报哪个?”
潘宇飞僵住:“别,别激动,我开个玩笑而已。”
来之前,他听吴秋秋说了很多。
但亲眼看到,还是觉得自己这二十几年来的三观都受到了冲击。
张小满退进了纸人里面,但潘宇飞还是觉得有道冷冰冰的视线在看着自己。
他咽咽口水。
看到小呆瓜已经给吴秋秋推来小板凳。
吴秋秋坐着开始编纸人骨架。
“你一天天都跟这些东西玩啊?”
吴秋秋随口道:“我这走哪死哪的跟柯南一样,也没有人愿意跟我玩啊。”
不跟这些东西玩,她抓把米数着玩?还是放个屁追着玩?
“所以你真的是克天克地还克你自己啊?”潘宇飞好奇问。
“嘴巴不用我可以帮你缝起来。。”
听听这叫人话吗?
咋就这么不爱听呢。
多多叉着腰道:“谁说秋秋姐姐克别人了?她这一路走来,也就克了五六七八个人,你就没被克到。”
“打住,这可不兴克啊。”潘宇飞脸都绿了。
吴秋秋脸也绿了绿。
算了算了,她懒得废话,认真做着纸人。
这次她做得很认真,糊上了小裙子,很长很长的头发,五官也用心了,虽说没画得像王祖贤那么漂亮,但多少快赶上王祖蓝了。
和王祖贤也就一字之差,都差不多。
能难看到哪里去嘛?
“你这画的啥玩意?”潘宇飞脸抽抽了一下。
“你就说,像不像一个明星?”吴秋秋一脸神秘。
“不管你说的是哪个明星,人家都要给你发律师函的程度。。”潘宇飞认真点评。
“你嘴巴好毒。”吴秋秋撇撇嘴。
纸人的睛还没点上,只有两个空旷的大眼框子。
看着有些令人不舒服。
“怎么不画眼睛?”潘宇飞问。
吴秋秋将纸人放进书包里:“纸人点睛就会回魂,没听说过啊?”
“我还真没听说过。”潘宇飞挠挠头。
毕竟他不搞迷信。
他还想劝吴秋秋也别搞迷信。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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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劝不出口,三个纸人都幽幽看着他呢。
主要是现在也没有到点睛的时候呢。
现在就静等天黑了。
吴秋秋回屋倒头就睡。
一觉天黑。
绑在手腕的万魂铃,在她睡着的时候,却自动晃了一下。
“叮~”
吴秋秋熟睡的同时,眼球动了动,似乎有些不安稳......
天色昏暗,这是一座拱桥。
桥墩子经过时间腐蚀,满是青苔和藤蔓。
桥下是一汪河水。
一艘小船在水上漂流,船夫穿着蓑衣,摇晃船桨,腰上别着一根烟杆。
船头站了一个背着小孩的妇女,静静看着吴秋秋笑,她穿着暗红色的衬衫,梳着麻花辫,嘴唇却干裂了,在流血。
这笑容乍一看是没有异常的。
但是,多看两秒,就觉得瘆得慌。
要知道船是移动的。
从右边一直往左边漂移,妇女的笑容一直面向吴秋秋,一成不变,就仿佛是设定的程序,嘴角的弧度拉扯没动过。
眼珠子也一直飘向吴秋秋,却无声无息。
船桨在水里摇晃没有声音,风吹动树梢没有声音。
妇女背上的孩子,也没有声音。
船一路游动,妇女对着吴秋秋的脸,却没有变换角度,她始终正面看着吴秋秋笑,哪怕是船已经移动到了小桥底下,妇女的脑袋还是面向这边。
已经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她背上,使用红色的背毡包裹着孩子,绑带缠绕在腰上。
在某些地区的农村,妇女带小孩通常是用这种背毡背小孩。
背毡上绣着红色的牡丹花,开得十分鲜艳。
路过拱桥的时候,妇女背上的小孩突然哇哇哭了起来。
然而那妇女就好似没有听到孩子哭,就一直笑,一直笑。
船夫便高声唱歌。
“拱桥流水涕泗流,不渡黑鸦渡亡人,老翁独坐江边望,过桥上路莫回头哎。”
船夫的歌声十分高亢清亮,甚至还有回音。
而从始至终,船夫都没有看过吴秋秋一眼。
就像吴秋秋是不存在的。
可如果吴秋秋不存在,妇女为什么看她。
她若是存在,船夫为什么无视她?
她不像乘船的客人吗?
还是说,她的路,是这座拱桥?
水中,又有一条小船过来。
这次不是背着孩子的妇女,是个背着背篓的老妇人,穿着碎花蓝底的布袄。
老妇人已经白发苍苍,头顶开始秃了,背篓里是一些死鱼。
她怀中却抱着一条死猫。
那猫死了很久了,尸体变干腐烂,有白色的蛆虫在蠕动,有的已经爬到了老妇人的手背上,顺着她蓝底碎花的衣袖爬了进去。
但老妇人置若未闻。
她也看着吴秋秋。
“哎,闺女,上船不?天黑了,该回家了。”
老妇人冲着吴秋秋招手。
她脸上沟沟壑壑,扯着嘴巴笑时,可以看到她嘴里的牙全部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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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个黑洞洞的口子,舌头鲜红鲜红的。
招手的时候,手腕上的蛆掉在了水里。
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游动,晃了一下,蛆虫就不见了。
吴秋秋没开口,半点都没有回应的意思。
她还在打量,这里是什么地方。
而随意应人,只会带来灾祸。
老妇人看吴秋秋不搭理她,脸色沉了沉:“闺女,你怎么不理人?奶奶叫你你没听到吗?告诉奶奶你叫什么名字啊?”
“奶奶不是坏人,来上船,奶奶带你回去,给你做鱼吃,奶奶做的鱼啊,十里八乡吃了都说好。”
吴秋秋还是没有理会。
她转身。
没有回头路。
后路一片漆黑。
摆在眼前的两条路。
一条是乘船过河,一条是上桥。
行人很少,到目前她没有看到一个上桥的人。
倒是河边坐着一个老人,垂着脑袋,拿着鱼竿在钓鱼。
但他的篓子里一条鱼都没有,对外界的声音也充耳不闻。
船即将经过拱桥,老妇人面孔开始扭曲,空荡荡的大嘴张大,大过了其他五官。
脸上的皮肉也开始腐烂,一条条乳白色的蛆从眼眶里爬出来,掉在船上。
“闺女,你咋不回答我,来啊,跟奶奶走啊。”
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