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08
刀,像是要将空气都戳个窟窿。
她乱挥一通,等再次睁眼,地上的水渍和脚印都消失了。
一切都安静得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这.....
这怎么可能?
分明刚才对方都站在面前了。
为何又消失了?
难道它被自己赶走了?
骆雪然越想越觉得应当是这样了。
不禁松了一大口气。
决定去门边看看。
她起身走过去。
殊不知,在她动脚的瞬间,她的脚下一步一个水印......
烛光投射下来的影子,不知何时悄然变成了两个。
只是骆雪然毫无察觉。
见房里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骆雪然才稍稍安下心。
耽搁了大半夜,她早已经筋疲力尽。
她也不敢上床睡觉,毕竟方才床上那隆起的身影让她心有余悸。
于是握着剪刀坐在椅子上将就了一晚上。
在她睡着之后,黄泥混合着水渍,滴答滴答,从椅子上滴落。
对此,骆雪然一无所知。
风雨交加的夜晚终会过去。
不知何时,雷声停了,雨点也小了。
晨曦在露珠中,慢慢探出了头。
橘色的光辉洒在大地,炙烤残留的水气。
“小姐,您醒了吗?”
敲门声将骆雪然惊醒,哐当一下,剪刀掉在了地上。
骆雪然迷迷糊糊醒来,揉了揉眼睛。
烛台的蜡烛早就已经燃尽,烛泪在桌上凝结了厚厚一层。
可算是天亮了。
她还活着。
起身,却差点滑倒。
低头一看,地上居然是黄泥浆干涸之后的印记。
骆雪然脸白了白。
这里怎么会有泥水?
而这泥水,和之前在骆家祠堂所看到的一模一样。
“小姐,小姐?”
外面又在敲门。
骆雪然定了定神,这房间她一个人真的片刻都不敢呆。
现在已经天亮了,她必须去找吴秋秋。
她冲过去把门打开。
外头是个穿绿衣服的小丫头。
“小姐我来给您洗漱,昨儿个雨大,您有休息好吗?”
这里是骆家。
“吴秋秋呢?”骆雪然抓着小丫头的领子就询问。
“吴秋秋是谁?”小丫头吃了一惊,却还是疑惑地开口。
看来骆家没有吴秋秋。
骆雪然只好放开小丫头。
完了,这次莫不是把她和吴秋秋分开了?
“哎呀,小姐,你怎么一身的泥啊?您昨晚出门了吗?”
忽然,小丫头惊呼一声,指着骆雪然的衣服。
骆雪然低头一看,自己果然满身黄泥,衣服也皱皱巴巴的,就像被雨水打湿之后,穿在身上硬生生被捂干了的那样。
脸瞬间就毫无血色。
她的身上怎么会这样?
她昨晚明明没有出门。
“您快坐下,我给您沐浴更衣,一会老爷看您这样,指不定还要如何责骂您。”
小丫头也没有多想,赶紧推着骆雪然坐下。
“您怎么大半夜跑出去啊?那么大的风雨,外头很危险,要是出了什么事,奴婢怎么和姥爷夫人交代啊?”
小丫头的话也蕴含着后怕。
昨儿她也睡得沉,居然不知道小姐偷跑出去了。
“我没有出门。”
骆雪然白着脸,喃喃自语。
她记得很清楚,自个儿累极了,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怎么可能出门?
“没事儿小姐,我不会告诉老爷和夫人的。”
丫鬟却说道。
表情和语气都不相信骆雪然说的。
浑身成了这个样子,说没出去谁信?
骆雪然只觉得百口莫辩。
她确实没有出去啊。
但是身上的泥泞,她也确实解释不清。
回想起深夜的泥脚印,内心深处,升腾起那种无法解释的恐惧。
许是真的有什么东西缠上她了。
但是,吴秋秋不在,就算知道自己被缠住了,她也无能为力。
只是这种恐惧,根深蒂固地植入了自己灵魂深处。
她的一举一动,都好像被一双眼睛盯着。
又或者,对方此刻就在她的身边。
这身泥,到底怎么回事?
“这外头啊,真的不太平,奴婢劝小姐这几日都不要外出了,您不知道......”
小丫头看了看四周,凑近骆雪然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昨晚出大事了。”
“大事?”
骆雪然瞳孔闪了闪,将方才的恐慌暂时压下。
“嗯!”
“咱们家主不是出资建桥么?那桥建了一半了,昨夜狂风暴雨,桥突然塌了,将十几个长工,全部埋在里面了,只怕无一活口了。”
小丫头说着,咽了咽口水。
“那,没有打捞起来吗?”
骆雪然赶紧问道
十几条人命,也不知道骆家是何态度。
“昨晚雨太大了,家主认为冒雨打捞更危险,会死更多人,便没有管,准备今天雨停了再打捞尸体。”
丫鬟说道。
“什么?”骆雪然蹭一下站了起来:“也就是说,整整一夜,我们家都没有管那些工人的死活吗?”
“管不了,雨太大了,桥又塌了,家主说那些人反正都没救了,早一天晚一天捞起来都是一个结果,没必要陷进去更多的人。”
小丫鬟摇了摇头。
从她的神色中,骆雪然看出,分明是支持骆家的做法的。
但身为现代人的骆雪然一时有点无法接受。
那可是十几条人命。
兴许,桥塌的时候,及时营救的话,他们还有活命的机会。
但是骆家放弃了。
让他们自生自灭。
如此大的暴风雨,在河中泡了一夜,才是真正的鬼神难救。
“那些长工的家属,今天都来要说法了。”
小丫鬟又说道。
“我要去看看。”
骆雪然让小丫鬟赶紧给她换好衣服。
昨晚的脚印也暂时不去想了。
眼下重要的是,昨晚溺亡的那十几条人命。
恐怕和之后打造活人桩有关。
而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骆家的态度至关重要。
等骆雪然来到前厅之时,就看到骆家人正在焦头烂额。
门外吵嚷得很。
有哭声,有咒骂。
“雪然你怎么过来了?快回房间,今天家里出了点事儿,你不用管。”
一个女人走过来,将骆雪然推回去。
“爹呢?”
骆雪然问道。
“你爹在门外,和那些刁民谈判,吵吵嚷嚷真是烦死了,本就是赚的卖命钱,人死了也不是我们骆家愿意看到的,要怪怎么不怪老天?”
那女人揉了揉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