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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仪一晚上翻来覆去,等天刚亮一会,便迫不及待去敲门。
“舒仪?”赵福睡眼惺忪,只开了一条门缝,确认是曾舒仪后,才开门拉着曾舒仪进屋。
而曾舒仪看到地上的四大袋编织袋,瞬间瞪大眼睛,“这些是?”
第30章
“是布!”赵福高兴地说。
听到是布, 曾舒仪也很高兴,拉开拉链,看到有的确良, 还有呢绒等,但往下去翻,却发现不对劲……
赵福还在兴奋道,“我们以为会白跑一趟,结果那地方, 过了晚上十点就不一样, 好多人都去抢着买。我和我哥一看这情况,立马就去买,而且比我们那国营商店更便宜,一米棉布只要两毛钱, 的确良只要一块钱。”
“这个不对,下面都是碎布!”曾舒仪皱紧眉头。
听到曾舒仪的话,赵福兄弟瞬间止住笑容, 店家说只卖半个小时,让他们快点, 他们只粗略检查,并没有往底下看。
现在翻出来底下都是碎布,就算再便宜, 把这些碎布运回去,也要亏钱。
赵福愣住了,赵磊懊恼地打自己一巴掌。
“这怎么办?”赵福快哭了, 他们大老远跑一趟,总不能血亏吧?
赵磊气性上来,要去找店家算账, 却被曾舒仪拦住,“你现在去,人家肯定不认账。而且他们还有帮手,我们说不定还会因为闹事被抓。”
让她想想,该怎么办?
这种坑外地人的事,对方肯定没少干,如果硬闯,店家们团结起来,也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曾舒仪要的不是钱,而是货。
到了晚上快十点,曾舒仪三人准时到坑赵磊兄弟的店门口,看到店门开了,赵磊抢先一步冲进去。
等曾舒仪两个进去后,又把门关上。
外边有人拍门,店家也怒斥赵磊干嘛。
曾舒仪看了眼,竟然是那天和她搭话的店家,“原来是你啊,老板,这两位是我合作伙伴。你昨晚用碎布充好布卖给他们,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小姑娘,你说什么?我这里做生意向来讲究诚信,而且拿贼拿赃,当时你们没发现,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事后自己放了碎布?”店家死不承认,这时他的弟弟也从后门进来,他赶忙道,“去喊辉哥他们,就说有人在这里闹事!”
“等等!”
曾舒仪拿出一瓶汽油,“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吧?都说横的干不过不怕死的。实话和你说,我们三个是借了一屁股债来卖布,你让我们亏钱,我们也就活不下去。你说说,如果我把你这里烧了,你会不会也赔钱?”
布是易燃品,都不用汽油,点燃一块就能快速烧一片。
曾舒仪就想拼个狠的,让她这么回榕城,她亏了不说,心里还咽不下这口气。
但她不知道,店家的布都是先卖后付钱,如果曾舒仪放火烧了,这个店家也得赔个底朝天。
至于什么辉哥,等他来了,这一片都要被烧了。
不过店家还心存侥幸,“你……你别吓唬我,我又不是被吓大的。你烧了我的店,你也跑不掉,等着蹲监狱!”
“监狱里有吃有住,总比我欠了钱被人打的好。磊哥,既然他不愿意给我们货,那就动手吧,咱又不是没被关过,过个三年五年出来,说不定外边情况更好了。”曾舒仪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动手打开汽油。
眼看着曾舒仪又拿出火柴盒,店家吓得腿软,当即跪了下来,“给……给你们就是了!”
“这才对啊,我们好好和你做生意,干嘛坑人?”曾舒仪给赵福赵磊使了个眼色,拿上本来属于他们的布,曾舒仪又多拿了几块,“因为你的事,我不得不退了火车票,这是你们补偿我的。以后做生意老实点,不然遇上比我们更狠的,别说烧了你的店,你们兄弟俩都活不到明天!”
打开门,外边的客人早就等不及冲进去。
曾舒仪那叫跑得一个快,三个人冲回招待所,连夜上了火车。
就算没有回榕城车票,他们也先去别的地方。
火车没有坐票,三个人坐在两节火车的连接处,到这会,赵福都没太缓过来。
“我……我……”赵福深呼吸好几次,还是很紧张。
曾舒仪同样心跳飞快。
赵磊去看曾舒仪,“真是想不到,舒仪你还有这一面,如果不是知道你底细,我以为你真混过**。”
“我也怕,怕得我扣自己大腿。但想到我投了那么多钱进去,如果亏在这里,我会更气,干脆豁出去吓唬他们。”曾舒仪现在非常亢奋,已经是凌晨两点,却毫无睡意。
赵福有些担心,“你说,店家会不会报警?”
曾舒仪说不会,“他们自己做生意坑骗外地人,他们不敢报警的。如果我们留在广州卖布,肯定会被找麻烦。但我们连夜跑路,他们不知道我们姓名住址,去哪里找麻烦?”
她去之前就想清楚了,所以才敢这么做。
赵磊,“就是这么一来,下次不能再来了。”他还想着,如果能买到足够的货,说不定能长久挣钱。
曾舒仪说不一定,“那个什么辉哥,不可能一直在的,我不信国家抓不了他。还有,去不了广州,还可以去别地方。我听说了,那一带的生意都比我们发达,咱们并不用局限在一种生意。”
曾舒仪没事的时候,就去招待所楼下和人唠嗑,嗓子都说哑了,总是有点收货。
三个人一夜没睡,第二天又换火车回榕城,等下火车站时,已经是夜里六点。
所有的货都先放赵家,曾舒仪到家已经是八点,家里人都睡了,敲门好几次,都没人开门。
她大嫂住的离门最近,另外两个房间的人可能没听到,但大嫂肯定听到了。
只是没有人给曾舒仪开门。
她又不能用力撞门,动静大了,邻居们跑出来,得知她那么迟回来,她的名声真完了。
曾舒仪裹着特意带回来的一块呢子,就这么在院子里坐到天亮。
林家珍早上开门,看到台阶上坐了个人,吓了一大跳,“谁啊?”
“妈,是我。”曾舒仪刚说了句,就没坚持住,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是在医院里,她妈坐在边上红着眼睛,“你这丫头,回来了怎么不敲门?”
“妈,我敲了,你们没听到。”曾舒仪嗓子疼,不想多说话。
她心里难受,如果她自己有房子,何必受这个苦?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从这时候起,非常想要一个自己的房子。
等她出院后,也没提这个事,她对王娟那个样,如果她是王娟,也不会半夜开门。
曾舒仪不爱抱怨生活、抱怨别人,既然有问题,那就去解决问题。
她和赵福他们带回来的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