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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贝言神色平静,脑海闪过一些往事。
她注视向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在这一次接住它,没有起身只是坐着。
“宋萦,你很需要绑着我的名字来为这奖项添上一些含金量吗。”
音落,会场内骤然没了声响。
大屏早就切给了身穿浅紫色礼裙的贝言,头发简单盘起,丝带做点缀,耳环是同色系的澄亮水晶。
“双生花…”贝言坐在晦暗里,淡然目光快要将那舞台正中的人刺穿,“你的营销什么时候才能独立行走。”
宋萦无措一顿轻微目眩,但贝言脸上唯有一片平定:
“还是说你心知肚明,离了我就没热度了。”
音响忽然挤压出尖鸣,贝言知道被紧急关了麦。
但不要紧,场上仍然没人出声。
她索性放下话筒:“你想绑着我在今夜为自己抬咖,热搜也早就买好了。”
宋萦有些站不住。 w?a?n?g?址?发?B?u?页?ì????u???è?n?②????2?5???c?o?m
媒体组座位席闪烁片片白光,直播早就切了广告,导播站在贝言身后实在忌惮她大小姐身份不敢插话。
她接着说下去,眼中波澜安静:
“热搜是可以用钱买,但排名不能。”
“我贝言的名字不是那么好借的。”
她起身离场。
宋萦站在光束中心,脸上死寂一片。
…
地下停车场。
贝言换回了私服,双手揣在红卫衣口袋,低着头听安琪联系司机回家,安静得看不出方才的夺目冷冽。
一车灯远远亮起,光芒映在她脸上,抬眼,车旁倚着一人。
贝言静了静,其实没看清,但鬼使神差掏出手机。
贝言:「。」
对方回:「。」
贝言:「为什么是你来接我。」
对方回:「因为是我送你来的。」
对方回:「我经手的事我来负责到底。」
贝言看着那些字,直到屏幕在注视中熄灭。
她抬起头,“回吧安琪。”
安琪打的车早就到了,她担心道:“贝贝你司机还没来啊,你怎么回去啊?”
贝言裹紧外套指了指,“神秘金主。”
-
“叮——”
[尊敬的贝女士您好,您名下的洺招银行卡在23点36分收入45306元,点击查看明细。]
发错了吧这啥?
贝言默默拧眉划走信息,继续扎进储物间,在一堆未拆快递里寻找猫爬架。有她的、品牌方的、也有顾知宜的。
找了会儿没劲了,躺在纸箱上面刷微博。
热搜被今夜的颁奖刷了屏。
宋萦发微博,心碎阐述自己单方面付出友情。已经拿到热搜第三的位置。
贝言躺着眨眨眼,远远听见顾知宜喊她吃饭。
她走到岛台旁娴熟拉开椅子,顾知宜挽着袖子,肩背常常遮住灯影,垂眸往桌上放洗净的草莓。
她稍稍坐直,不自然瞥了眼,“顾知宜你再借我个东西。”
顾知宜转身仰头专心拿碗筷,“家里有镜子。”
“…不是眼睛。”她掏出手机,依然坐得太直。
顾知宜就停下来,倚在厨房抱臂看她。
…片刻后,一位顶流为今夜的热搜添了把火。
@贝言
碎片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发的四张图片都很日常。
化妆时的对镜自拍、小纯、有趣的小摆件,以及晚饭。
可点开晚饭那张图,视角是横向,光线昏黄,餐桌上的内容很丰富,但更无法忽视的、是对面似乎站着一人。
图片截得很巧妙。
看不见人但昏沉灯影浸透衬衫下那截腰身,一只手平静按放筷子恰好入镜,袖口寥寥挽着。
戒指,成为最微妙的破绽。
热搜前三瞬时变了词条,直直碾压今夜一众话题:
#贝言 晚饭#
#贝言 联姻对象#
#贝言 顾知宜#
…贝言趴在桌上翻看评论区,头摇摇晃晃,顾知宜背对她在煮咖啡。
咕嘟咕嘟声中,苦味安静弥散。
“顾知宜。”贝言忽然出声,头也不抬。
“你是在做主播吗?”
极少见地,某个人动作凝滞。
第5章
不见对方应声,于是贝言抬眼瞧了瞧杯边滚出的白汽,又继续刷评论区,随意说下去:
“找快递时看到你买了麦,写的是主播专用款。”
“所以在做主播?”
滴声提示音响起,咖啡液倒入杯中,听声逐渐满盈,随后咖啡推到她面前。
闻着就很苦。贝言这样想。
糖块安然坠进去,顾知宜声音落下:“还没开始。”
她滑动屏幕:“要做什么主播?”
“ASMR.”
ASMR是利用道具发出细微声音或舒缓节奏,常用于虚拟助眠。
贝言以前失眠也听过类似直播。
不算陌生。
她于是点开购物页面,正打字,弹出条消息。
哥:「?承认联姻了你这是??」
哥:「之前让我调查顾知宜,传你了。」
哥:「资料文件」
“还要加糖吗?”顾知宜突然出声。
贝言拿手背抵着唇咳嗽了两声,抬头见顾知宜落座在她对面,手边是他那杯看起来苦极的咖啡。
“不用了。”贝言机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余光里,有只橘色黏人精去黏顾知宜,站在他膝盖趴他身上,喵喵喵地歪着脑袋。顾知宜点点它脑袋,游刃有余地应付它。
…这才几顿饭就被收买了。
贝言又咳嗽两声,顺手点开哥发来的文件。
声响趋近规律稳定,瓷杯的拿起与放下间,小纯的喵喵声变得柔软。
“顾知宜。”贝言看完了文件。
回应她的是糖块坠入浓咖啡液的咕咚水声,杯中推开一次涟漪。
“谢谢。”停顿后她有事要问,可忽然啪的一声。
来不及细想,头顶的吊灯陡然灭掉,全屋陷入摸不到边际的黑暗中去,空气静止一拍。
“停电维修。”
对面的顾知宜简短出声,隐隐约约能看见他的轮廓,呼吸声轻且安稳——
总之,贝言僵住的肩膀渐渐松懈下来。很奇怪。
谁都没有说话,连小纯也不再叫。
太静了。
无法视物的寂静里,浅淡的呼吸声就越发明显,成为唯一能被留意的锚点。
直至,两道呼吸突然同了频——
雨滴撞在窗玻璃上,密密织织的咚咚声与记忆严丝合缝。
一年前的生日夜也是这样的雨天。
那时呼吸甚至更近更烫,硬生生逼得紊乱。
现在,连同频也觉得别扭。
贝言屏息一秒。
寂静立刻把她呼吸的空缺给放大,那更加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