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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裂开一道缝隙。

随后,贝言平静地、笔直地朝着甲板尽头走去。

小表妹愣在原地,眼泪凝在睫毛上,忘了坠落,盛沿也发僵。周围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

“贝言!”有人喊她,声音发颤,“别做傻事!”

贝言没停。

高跟鞋踩过甲板脚步声清晰,暗处的镜头个个胆怯追着她,闪光灯在四周明明灭灭,她冰冷地望向前方。

人群开始骚动。

“贝言受刺激了……”

“快跟上去!”

“别让她做傻事!”

小表妹踉跄着冲上前,眼泪糊了满脸,手指死死揪住她的衣角,“姐……姐!”

贝言继续往前走。

逆着人群、劈开人群。

在无数双试图阻拦的手形成的漩涡里,一步步走到尽头。

她蹲下去。

为了和那个人平视。为了认真地、看一看那个人的眼睛。

裙摆垂落在甲板上,成为漆黑中的一点白。

贝言握上冰冷的金属扶手,仰起头,开口时声音很静。

“顾知宜在哪啊,哥。”

轮椅上的人手指攥紧了膝头的毛毯像是强忍着某种情绪。他抬头时,眼底的担忧几乎能溢出来。

“贝贝。”他的声音发紧,“搜救队已经派出去了,直升机、快艇全调来了。但双港海的水流你也知道……”

喉结滚动,他别过脸咳嗽两声,再转回来时眼眶泛红。

小表妹在后面哭出声:“哥你别自责,你的处理速度已经很快了……”

“哥。”贝言声音很轻,“你知道我为什么确定是你吗?”

轮椅上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她说:“第一,除了我、温复、顾正滨,只有你知道小昂的存在。小时候我去为他开门,你看到了,你还笑着刮我鼻子。”

“所以那天我妹问我小昂是谁,但你没问。你直接拿你我来类比,那是因为你早就知道小昂是顾知宜弟弟。”

“第二,去年我生日宴那晚,你打了十七通电话,个个查不清楚。”

她伸手,点在他膝头的毛毯上:“第三,我一直想不通,既然要拆我和顾知宜,用一千万这种手段,未免太拐弯抹角。”

海风呜呜地吹,小表妹的眼泪被吹冷了,她愣在那里,听不懂贝言在说什么。

“除非,” 贝言声音哑了,“那个人不仅要拆掉顾知宜,还能确保我——”

“永远、永远不会原谅顾知宜。”

轮椅上的男人终于抬起眼,贝言问他:

“能把我的喜恶算得这么准的,除了你还有谁,你告诉我,哥哥。”

她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哥哥背她回家,在她向上的注视中替她开汽水瓶,护她哄她,腿断成极其扭曲的样子,他温柔安抚,他擦她眼泪,他说:

“哥哥就是要保护妹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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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知道你不喜欢,哥是全世界最懂你的人。”

“不要哭,哥没事,你不要哭。”

“把头转过去那也还是在哭啊,你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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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温暖的记忆重叠成黑影,她快要看不清眼前的贝序。

而一道笑声轻轻落下,贝序眉眼弯弯,像小时候哄骗她吃药的温柔模样:

“嗯,没别人。”

“哥是全世界最懂你的人。”

贝序最残忍。

贝言盯着他,指尖蜷得发白,“为什么呢哥。”

如果他还有最后一点仁慈,就该骗她。

该说他不放心顾知宜,说他只是怕她受伤。

可贝序只是低头整理膝上的毛毯,语气平静得好像事不关己:

“腿断了之后,家里考虑把继承人位置给你。你大概不知道吧?”

贝言怔住了。

他抬起头,眼神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你原本如果嫁给顾岑优那个废物,就远离了权力,可偏偏是顾知宜。”

甲板上的探照灯照不进他眼睛。

“四年前,顾正滨搞出锻刀计划时,我就知道顾家将是他的了。”

贝序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毛毯边缘,轻笑一声:

“其实知宜哪里都好,就是太喜欢你了。”

海风突然变得粘稠,带着腥气。

“他十九岁那年,出任务遇到我,手上的血还没擦干净就凑过来问我……”

贝序学那少年的语气——

“她好不好。”

那时候,是潮热雨季,仓库一般不见光源。

贝序听到后挑眉,故意反问:“谁?”

顾知宜歪头,抬起眼看他,那双眼睛黑得吓人,却也亮得惊人,像是暴风雨里昏沉的星。

“我妹妹。”贝序忽然笑了,“你很关心她。”

顾知宜低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手。

血渍晕开,露出修长的手指。

“她最近交了新朋友。”贝序状似无意地说,“她校内乐团那个,叫纪什么来着?天天给她送早餐。”

顾知宜的动作顿了一下。

“还有她的拍戏那个搭档。”贝序继续道,“上周陪她对戏到凌晨。”

湿巾被捏成一团,顾知宜抬眼,语气平静:“她开心吗?”

贝序盯着他看了几秒,粲然一笑,“当然。”

…海港的风太冷了,贝言听到贝序悠然地感慨:

“明明满手是血,问出来的话却那么纯情。我当时就知道,顾知宜太喜欢你了。”

夜风掀起膝上的薄毯,露出轮椅金属光芒。

甲板上早就没有人说话了,所有人都听得一知半解,举着手机茫然无措。

他稍稍低头凝望着贝言,“去年生日宴看到他去找你,我很害怕。”

“他得到顾家,再娶了你,那按照联姻协议,爸会把贝家交给你,亲自去促成这桩‘珠联璧合’。”

他忽然笑了,手指轻轻敲着轮椅扶手:

“可是贝贝,贝家本来是我的。”

贝言沉默地看着他,海风把二人吹得凌乱,却遮不住那双眼睛。

它们平静,甚至相似、相同。

“哥。”她终于开口,“我不想要啊。”

贝序的笑意更深:“我知道你不想要,所以我自己夺回来。”

月光被云遮起来,在他们之间投下一道光痕,划开一道界限。

贝言闭上眼,“顾知宜呢。”

贝序:“嗯,应该真的坠海了。”

小表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哆哆嗦嗦地扯贝序,“哥,哥……那是什么意思。”

贝序没说话。

贝言不受控地去想自己上辈子致死的那场车祸。

那会不会也是哥哥做的。

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这么多年积累起来的信任与爱几乎全都要从内里溃烂。

贝序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早点听哥哥的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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