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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捏她指尖,语气轻缓,又在哄人:

“回家我跟你说。”

他稍稍垂睫,勾唇时带点拖音的懒散,“饲养员,好渴。”

贝言盯他两秒,知道他大概要和贝序单独说话,疲倦挥手:“行。”

可她临走,顾知宜忽然舍不得了,手腕一勾从容把人圈到怀里深抱一下,红着耳尖地压在她肩膀上。

本来想说猫不能太黏人,想了想,没说。

贝言指尖拨下他毛衣高领,亲了亲他雪白侧颈,对方眼底水波悄然动荡,将她埋抱更紧,一下又一下轻轻眨眼睛,喜欢她吻自己。

贝言拍拍顾知宜的后腰。

顾知宜压睫起身放她走。

而门关上的瞬间,顾知宜脸上的笑意一瞬褪尽。

他垂目落座在真皮沙发上,腿一叠,银丝眼镜链垂在黑色高领毛衣前,泛着冷光。

“不要向贝言制造精神压迫。”

贝序冷笑。

“宋萦。”顾知宜突然抬眼打断,指尖推了推眼镜,“你折磨她,是因为看到我当时给贝叔的那份资料了。”

轮椅猛地一震。

“贝叔忍着没有迁怒于她。”顾知宜微微歪头,镜片后的眼睛很冷,“可你不一样。”

“你恨她母亲害死你们妈妈,你是有意要把她折磨疯的。”

顾知宜看起来半阖着眼,像是随口揣测,可贝序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对方那双眼睛仿佛能洞穿他所有阴暗的心思,连那些他自己不敢直视的恶意都无所遁形。

这似乎是熬过锻刀计划后才会有的、近乎非人的冷静揣摩力。

“看来我低估了顾家的锻刀计划。”贝序压出镇定,不咸不淡地评价,“不过这还算是人吗?”

他很怀疑这样冰冷锋利的一把刀真的会为谁掉眼泪吗…

不会产生波澜还是人吗。

顾知宜伸手捞起桌上那份很早之前就拟定好的协议文件,翻了几页,纸张在指间发出脆响。

“你应该记住,宋萦当时要杀的人是你,是贝言挡在你面前救你。”

贝序突然笑出声,“你不恨我?”

“恨得想杀了你。”顾知宜语气平静。

“不过按你的思路,明明直接除掉贝贝就能解决一切,你却大费周章来威胁我,选了最迂回的方式。”

贝序怔了一瞬,而顾知宜盯过去,敛眸说不清晦涩意味,吐出几字:

“贝序,你舍不得。”

轮椅上的人呼吸陡然沉重。

“你自己都没发现吧。”顾知宜声音淡漠,像在怜悯,“你对自己撒了谎,你根本不恨贝言。”

他松眉一笑,“你以后会很痛苦,因为以后贝言再也不会来见你了,你开心吗。”

贝序感觉心上被谁生生挖去一块,他喉管里挤出嘶哑的气音:“你算贝贝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代替她来——”

有高挑身影幽然压下,是顾知宜慢条斯理蹲下去,在轮椅前单手支起下巴答:

“爱人喔。”

他望着自己的戒指,眼睛安静眨动,“贝贝去年生日我和你的礼物撞了,你送猫给她是很高明,可最后赢的还是我。”

轮椅一直在哗啦啦响,贝序濒临失控。

顾知宜起身,侧目瞥了眼贝序:

“我做猫。”



贝言坐在她房间书桌边听完这几天的变故,先确认了小昂的安置情况,然后直截了当地问:“锻刀计划是什么?”

顾知宜低头思索,随后开口:

“十八岁那次我差点杀了顾岑优,之后顾正滨对我说,没有权力的人什么都不要想。”

“朝港明面上是贝家的,暗处却是顾家的。”他抬起眼看贝言,“我接手后,做的久了手段多了。”

他眼镜上的细链微微颤动,“不过锻刀计划应该是十六岁就开始了。”

“岚城也是顾正滨的考验。我原打算应付了事,布局回朝港也只是为了呆两天。”

顾知宜笑了下,“可惜多生变。”

合着锻刀计划,是指将顾知宜锻成一把刀。

…那锻刀计划里,连双港海都要求潜过许多次的话,它的全貌又会是什么样子。

贝言啧了声,望着某人垂下的眼尾,淡淡换话题:“这么说,顾组长很擅长揣摩人心了?”

“算是。”顾知宜弯起眼睛,隔着镜片好漂亮。

贝言挑眉,指尖勾过放在桌上的印章,手掌突然探进顾知宜黑色毛衣下摆,向上掀起。

布料擦过胸口时,对方眼睫一颤,倏地屏住了呼吸。

冷空气钻进腰际,贝言反手将印章按在他凹陷的腰窝,凉意激得发抖。

“…凉。”

顾知宜猛地绷紧腰线想躲,却被贝言一把搂住腰身,整个人敏感的瞬间仰颈一颤,喉结难耐滚动。

而镜架顺着鼻梁滑落,紊乱呼吸扑在镜片上,蒙上层暧昧雾气。

镜框系着的银链晃得厉害,顾知宜瞳孔失了焦。

贝言盯着摸摸蝴蝶骨:“顾知宜,不能这样子,好涩。”

一听,指尖失措陷进她肩膀。

而她边说,后腰的印章边缓缓压紧,顾知宜腰窝柔软的肌肤被迫陷进去,边缘洇出淡淡的红。

贝言垂眼,看那个印记在顾知宜的腰上一点点浮现,如同某种隐秘的归属权宣誓。

顾知宜尾音微哑,“印的是什么。”

贝言不抬眼:“猜猜。”

顾知宜没怎么想:“你生日。”

贝言:“顾组长的确很擅长揣摩人心。”

“…洗不掉的。”

对方轻声说,眼里浮起一层薄薄水光,淡淡软声示弱,又像在无辜钓她伸手摸摸自己。

可她不摸。

像戒过毒。

顾知宜就自己垂睫咬着项链,背对镜子褪那件黑色高领毛衣想要看下印记,手臂交叠时肩背线条分明,衣料擦过耳尖泛起薄红,发丝不听话地翘起几缕。

贝言正觉得像只矜贵的猫,下一秒顾知宜的毛衣就卷到肋骨处卡住。

赫然露出的一截腰线漂亮得惊心,两侧凹下去的腰窝和脊椎沟又过分涩情。

…不是猫了。

一沾欲色,果然更像一把漂亮危险的刀。

而当黑毛衣终于拽过头顶时,樱色在暖气里发涨,晶莹饱满仿佛凝着水汽,下一秒就要融化掉。

…好敏感。

贝言默默趴在桌上,忽然看到某个人顶着毛茸茸的发顶问:

“九天你有想我吗,如果我死了会想我吗。”

她:“不想。”

顾知宜垂下眼睫,眼尾的痣也透出寂色。

像诱钓手段。贝言心里评价道。

但她还是稍微趴起来一点,托着脑袋平静说:“怎么想你,全世界都说你死了、你死了。”

她淡定道:“那我就只能当做你公司加班,就当成回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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