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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币。
第三天,它甚至找到一枚金色的,好大好大的,被几个小孩堵住,差点抢走掉。
直到第七天,暴雨冲垮了它的宝藏水沟,它就去更远的工地快乐历险。
回来时,嘴里硬币沾着泥,右爪被铁丝划破,它准时蹲在了那些闪烁红光的大机器底下。
她穿着戏服来时,它正用前爪努力擦硬币上的泥,一见到她来就愣愣的,撒丫子跑到树上看她。
她突然笑了,把手里的本子一合,回到车上拿了根火腿肠,掰成小块放在它面前。
好、好温暖……
小圆片果然好神奇。
然后某天它照例衔着一枚硬币去见她。
硬币很新,是它从公园许愿池里偷偷捞出来的,池底的石子硌得爪子疼,但没关系,这枚一定够漂亮。
然后它像往常一样躲到树后去,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期待地看着。
可这次,它还没来得及躲好,后颈突然一紧。
“喵?!”
它整只猫被拎了起来,四爪悬空,硬币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它怯生生抬起头,对上她摊开的手。
可它没有硬币了……它耷拉着眼睛把猫爪小心翼翼地按了上去,某种失落投降。
它委屈得想蜷成一团,可后颈被人捏着,动弹不得,只能可怜巴巴地咪了一声。
然后,它听到她嘀咕:“傻猫,过来我抱。”
?!
还没反应过来,它就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贴得好紧密,抱着它吸来吸去,一点也不嫌弃它脏兮兮,舒服得它差点咕噜出声。
它好像幸福得要晕掉了,踩在地上也晕晕乎乎站不稳,脑袋里盘旋着她的话音:“要不要跟我回家?”
好、好幸福……
它甩了甩耳朵,看着她走远,似乎是和别人去吃饭了。
没关系,它可以等。它乖乖蜷在她刚才坐过的凳子下面,尾巴圈住爪子,想象着以后的日子:
早晨有小鱼干,中午有小鱼干,晚上……或许还能蹭到柔软的被窝?
就在这时,余光里,池塘水面一闪。
一枚硬币,正缓缓沉向水底。
它愣住了,耳朵唰地竖起。
是硬币!
它想起她刚刚摊开的掌心。
要再去为她捞一枚!
它猛地站起来,顾不上晕乎乎的脑袋,跌跌撞撞冲到池塘边。
水很凉,爪子刚碰到就缩了回来。可那枚硬币还在往下沉,亮闪闪的,像一颗小小的星星,离它越来越远。
没有犹豫的时间,有小猫一头扎进池塘里。
耳朵里好像灌了水,它拼命划动爪子,可星星沉得太快,好难追。
水面上动荡更深的涟漪。
它看到有微光跟着它跳进水里。
人、傻。
…
小白在小区里很有名。
瘸着一条后腿,毛色漆黑,眼神凶悍,连垃圾桶边的三花猫见了它都要让三分。
流浪猫界的大佬。
但它其实大多数时候只是趴在墙头晒太阳,偶尔跳下来吓唬吓唬偷外卖的贼,或者把翻垃圾的小奶猫叼回安全的地方。
直到那天,她蹲在它面前,手里捧着半条小鱼干,认真注视它,玩笑似的和它说了第一句话:“猫猫神,能不能帮我把猫找回来?”
是她噢。
她终于来和自己说话了。
它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瘸腿,然后慢吞吞地站起来,叼走了她手里的小鱼干。
好~吧,成交。
它花了整整两天,翻遍了整个小区的下水道、车库和树丛,瘸腿疼得厉害。
最后,在隔壁街区的废弃工地里,它闻到了布偶猫的气味,还有野狗的臭味。
五只大型犬,围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布偶猫,龇着牙流口水。
它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
嗯,猫猫神的面子不能丢。
第二天黑猫叼着脏兮兮的布偶猫出现在小区的垃圾桶盖上,它把白猫往她方向推了推,转身要就走。
可她摸摸它脑袋,揉来揉去,“没有坏脾气小猫,只有心软的猫猫神。”
它敏捷躲开,听到她在后面喊,“还没收小鱼干。”
它夹着尾巴离开,跑得很快,仿佛只要被她揉揉就浑身揪着疼痛,比方昨夜那些撕咬到的地方,比方自己生下来就空荡荡的断腿处。
…后来小白应该是去别的地方流浪了,不然它怎么从那以后就没出现在小区里。
她回家时总会望一眼墙头,也不算在等。
但没猫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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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京都旅行时,遇上了突如其来的大雨。
躲进路边神社的屋檐下,一低头,发现脚边蹲着一尊小小的猫猫石像,只有她小腿那么高,被雨水冲洗后,眼睛显得格外亮。
导游笑着说:“这是小白猫猫神,据说摸它的头能转运哦。”
她蹲下来,却没有伸手祈求好运。
而是用掌心轻轻捧住石猫被雨淋湿的脸,拇指蹭了蹭它冰凉的耳朵尖,淡淡地却认真地说:
“辛苦你了,猫猫神。”
“我的愿望是,希望全世界的小猫,都能得到爱它的主人。”
“…猫猫神也一样。”
石像的瞳孔里落了一滴雨水。
导游喊:“雨停了!今天这雨来的快走的也快!走了!”
她起身。
她听不到猫猫神说,下一世就要变成人。
…
贝言对这门婚约很不满意。
藏区…放羊的?老爸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所以把她指腹为婚?
现在谁还搞这种封建残余?
退婚,必须退婚。
她冷着脸进藏相看她那婚约对象,一路风雪交加,越野车颠得她胃里翻江倒海。
窗外是苍茫的雪山,经幡猎猎,远处偶尔有牧民的吆喝声传来,更让她眉头紧锁。
要是对方是个只懂放羊的糙汉,她立刻掉头就走。听说在藏区被退婚后会遭人笑话,但没办法,本来就不合适嘛。
车停在一处白塔旁,向导指了指前方:“到了,他家牧场就在那儿。”
贝言拎着行李,踩着积雪往前走,靴子陷进半尺深的雪里,咯吱作响。
然后,她看见经幡飘扬处,站着一个人。
那人藏袍雪白,滚着深蓝的边,腰间束着银饰。他个子很高,宽阔肩脊远远背对着她,抬起缠着护臂的手,一只鹰便就此展翅俯冲下去。
脚步声惊动了寂静,他敛眸侧目。
眉骨投下的阴影里,一双眼睛过于清透,唇色极淡,左眼尾旁的痣红着,鲜活得像是重重雪色间唯一的颜色。
贝言默默怔住。
而一只小羊羔从他怀里探出头来,纯白的绒毛蹭着他藏袍领口,湿漉漉的黑眼睛眨巴眨巴,和它的主人一起,注视着贝言。
那一幕也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