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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种田经验还是丰富的,这些苗都是他亲手育的。

现下,生菜和莴笋已经长出几片嫩绿色的真叶,可以进行移栽了,其他的都得再等等。

移栽适合在早上进行,今天已经下午,就等明天早上再说吧。

苏然突然想到,现在差不多可以育玉米苗了。

家里的米和地里的土豆总有吃完的一天,主食总得想办法续上。

他转身进屋。

他爸妈常年网购各种种子,爸爸专门买可以种来吃的,妈妈则喜欢买花卉的。

然而网购的种子质量良莠不齐,种下去发不了芽是常有的事,所以爸妈也老是会把一袋袋种子往外丢——丢进地里,埋肥。

苏然在厨房柜子里翻捣,不由叹了口气。

早在大半个月前他就发现种子被丢的只剩没几样了……玉米种子还在,剩下的就是此刻育苗棚里和地里已经有的那几样,除了生菜、莴笋那些,其他就是小葱、香菜、韭菜、菠菜、青菜……

要是能想办法弄到一些其他的种子就好了。

毕竟现在这样的情况不知道会持续多久,要是一直吃这些,也挺腻的。

苏然倒了一些玉米种子出来,用打湿的纸巾包裹住它们,进行催芽。

催过芽的种子会好种一些。

天色在忙碌中逐渐暗下。

晚上,苏然去地里摘了一些韭菜。

这时候的韭菜是最嫩的,切碎了和鸡蛋一起炒,又香又下饭。

他留了一只螃蟹下来,打算切成块和蛤蜊一起下辣椒酱爆炒——虽然一个人懒得做太复杂的菜式,但有时候清蒸的吃久了,总想吃点重口味的。

其他的螃蟹则打算全都熟冻了。

苏然的手艺不错,是从小跟外婆学的,按照苏怡欣的说法,他的烹饪技术早就已经超越他们爸妈,成为全家第一了,就算是一盘蒜泥炒青菜都能被他做得像顶级珍馐。

要是苏怡欣此刻在这儿……辣炒螃蟹蛤蜊出锅,苏然无意间回过头,看到端坐在厨房门口不停流哈喇子的雪团,忍不住笑了一声。

嗯,估计得和雪团一样。

他照旧给雪团弄了一些水煮肉沫,伴进狗粮里。

一人一狗吃饱喝足,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苏然起身去洗碗,把其余蒸熟的螃蟹全部封好,放进速冻箱。

八点半,关灯上楼。

*

卫生间里,苏然正在仔细擦拭身体。

镜中的青年身材匀称,薄薄一层肌肉恰到好处地覆盖在各处,即使从小在海边长大,也并不像其他乡邻那样有着一层黝黑的肌肤。

与此相反,他很白,只是并非是剔透的白,曾有长辈说他像剥壳的鸡蛋,是暖白的。

但苏然其实活得很糙,他不爱擦防晒霜,觉得黏黏糊糊不清爽,但就是这样也晒不黑。

不过还是会被晒伤,往年夏季总有那么几天他会被晒得整张脸通红,活像刚从沸水里捞出来的,让他妈担心他会活生生把自己给晒毁容了——

“好好一张脸折腾得像只虾!”他妈这样骂他。

可事实上,等他的皮肤好了,就又变成了剥壳鸡蛋,让他妈很是无语。

苏然擦干净身体,放下毛巾,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向镜中的自己。

视线掠过镜中青年的眉眼,鼻梁,唇,上身……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应该没什么不一样吧?

身体的进化好像只体现在了机能上,外貌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苏然暗暗松了口气。

突然,爪子抓门声响起。

他回过神,抓起干净内裤穿上:“干嘛,雪团?”

雪团还在抓门,很急的样子。

苏然蹙起眉,赶紧把睡衣睡裤穿好,走过去开门,雪团立马放下爪子,转身往前跑,跑了两步又停下,回过头来,示意他跟上。

难道有丧尸闯进来了?

苏然沉下脸,从卫生间里抓了拖把跟上。

然而雪团竟是将他引进了卧室,在窗边坐下后,它仰起头,专注的目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投向窗外。

苏然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立马抬起手把灯给关了。

光线会引来丧尸。

虽然此刻房间里正拉着窗帘,这一个月来的观察也证明夜晚的丧尸并不是什么时候遇到光线都会狂躁,但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对劲。

卧室里暗下来后,苏然快步走到窗边,和雪团一样通过窗帘缝隙观察外面,霎时,瞳孔紧缩。

丧尸全都出来了。

视线可及的每一户院子都大门敞开,一头头丧尸正在黑暗的村间小路上徘徊,此起彼伏发出嘶叫,像是一群饥饿到极致,循着本能出来觅食的野兽。

苏然屏住呼吸,掀起眼帘,缓缓望向夜空。

……瑰丽的极光正在闪烁。

红色、绿色、紫色、蓝色,缤纷的色彩化作巨大的绸缎,倾泻在夜空中,壮观而又迷幻。

这种奇怪的现象曾在这一个多月里出现过多次。

他们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它,毕竟真正的极光不可能在这种纬度出现,是什么物质在大气层中发生反应放射出光线,无人知晓。

他们只能唤它以“极光”。

而极光每次出现,丧尸们都会躁动。

不对,不止是丧尸,动物,植物,都会变得极其古怪。

此刻,成群的海鸥飞到村子里来,正在上空狂乱滑翔——它们如今变得在夜里也十分活跃。

其中一只似坠落般向下俯冲,底下几只丧尸纷纷抬起头,一瞬弹射跃起,眨眼之间,海鸥已被其中一只丧尸咬住,撕碎成两半,白羽飘散。

苏然心里一紧。

……进化了?还是偶然?

底下院子里的香菜、韭菜、小葱正在微微晃动,苏然悄悄将窗户隙开一条缝,伸出手去,却没有感受到风。

和前几次一样,都是无风自动。

他收回手,关上窗,把窗帘拉紧了,转身背靠墙滑坐下来,将雪团抱进怀里。

雪团焦躁地踩着脚,用鼻子拱他的脸,似乎很想和他讨论外面正在发生的诡异现象。

苏然顺着它的毛发,压低声音:“嘘,嘘,别出声。”

在这种夜里,他们要像死了一样安静。

而后,他的思绪逐渐飘远。

……不知道那只小母鸡怎么样了。

还有那性格古怪的人鱼。

*

苏然一晚上没睡。

第二天,晨光亮起,他放开雪团起身去看窗外。

丧尸们终于从亢奋状态滑落下来,回到了各自的院子里,有些还在院子里呆立或徘徊,有的则已经消失不见,大概已经躲起来休眠。

乍看起来一切好像和往常并无区别,昨晚那几只丧尸的突然弹射只是偶然间的力量爆发。

但,真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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