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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的心生吞活剥了出来,至多尝上一口,便就厌弃地丢在地上。
此刻,他想尝尝郁朝云的心。
他将淋浴喷头开到更大,被淋得几乎喘不上气来。顾鸢的外套弃置在沙发上,此刻只穿着件薄薄的衬衫,湿透后轻薄地贴在身上,透出若隐若现的肉色。
他被郁朝云按在墙上,狠狠吻住了。
两人很少接吻,此刻的唇齿相交更像是撕咬;顾鸢尝出些血的味道,又很快就对方舔吸干净。
他推了一下郁朝云。两人略略分开,顾鸢含含糊糊地抱怨道:“你自己忍不住,拿我撒气做什么?”
顾鸢不是南城人,家乡在更往南的水乡小城。说话时模糊些,家乡那软软的语调便露了头,像是在不自觉的撒娇,又像是刻意勾引。
郁朝云分不清这些。
他拥着这人,对方微凉的体温贴着他的手臂,将这些日不得见的折磨浇熄了。
这位郁家的现任掌舵人难得困惑,心想:为什么偏偏是顾鸢呢?
这个美貌薄情恶劣又肆无忌惮的小混蛋,哪里值得自己上瘾?
他停在这里,顾鸢却不喜他冷淡,黏黏糊糊凑了上来,抓着郁朝云的手往下摸。
皮带被抽开,裤子落在了地上,被主人不耐烦地踹了出去。
顾鸢貌美,薄情,恶劣且肆无忌惮。
他爱说谎,又爱玩弄人;无论你怎样逼迫,都找不见他身子里的半点真心。
这样的顾鸢,处处让郁朝云上瘾。
每次见面——他都清醒地沦陷几分。
*
“顾鸢?”
被电击之后,顾鸢在他怀里颤抖着——比之前所有时刻都可怜许多。
“没关系,我很喜欢。”顾鸢喃喃地说。
他抓着郁朝云的手,微凉的舌抵着指尖,牙齿轻轻咬了下去;熟悉且暧昧的动作让对方回想起在昏暗的房间中,这人是怎样用这副唇舌吞咽的。
“我喜欢这样。”
听到这句话的郁朝云,不知为何,脸色愈发冷郁起来。
他盖住顾鸢的眼,听着对方那急促的呼吸在安宁的黑暗中渐渐平稳下来。
“别再带这个了。”
说着,郁朝云解下了这条皮革刑具,因着过度刺激而神智恍惚的艳鬼,在他怀中痴痴笑了起来
第18章
顾鸢天生就是使唤别人的命。
他在浴室胡搞一通之后,干干脆脆靠着郁朝云的肩膀昏睡过去,徒留拉着个脸的某人帮他里外清理之后,依旧心中闷气。
郁朝云本没打算将顾鸢玩弄到这个地步。
他把顾鸢抱了出来,已过了午休时间。今日的工作垒垒落落在计划表上堆着,还有许多;郁朝云却搜索起了过度电击的后遗症来。
他紧绷着脸,心中冷笑着骂自己在做蠢事,又看了眼睡在沙发上的顾鸢。对方蜷缩在外套之下,姿态警惕也无半点安全感。
“活该。”
郁朝云也不知在骂屋内两人中的谁,最后还是认了命。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自家老板是996的忠实拥趸,可今日2点多便下了班。
*
顾鸢睡了很久,醒来时正好赶上医生委婉劝诫的尾巴。
他眯着眼,视线朦胧,只看见个挺拔高大的身形背对着自己,轻声与医生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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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没什么事,只是血糖有点低。我看病人有点儿贫血,最好专门去医院查一查。”
那高大男人低低地应了声。
“这东西最好还是别用。玩出事的少,但确实也有。”
医生大抵以为玩具是郁朝云准备的,语气难免带上点责备。“郁朝云”没法解释,只能沉默着听训,将医生送走后,沉默地叹了口气。
顾鸢偷笑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疲懒着不愿意起来。明明已经没有不适之处了,语气却还是委屈巴巴的。
“我今天好狼狈,”他裹着毯子爬了起来,“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哄哄我吗?”
顾鸢寻常撒娇时,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可郁朝云这人却比他预料得还要冷血。
倒不是说对方无视他。听见顾鸢醒来后,那挺拔的身影立马靠了过来,关切地弯腰摸了一下顾鸢冷冰冰的脸颊。
老宅的灯总是很昏暗。两人靠近了,顾鸢的视线才勉强找见了焦点。男人的长相冷峻贵气——且与郁朝云有几分相似。
即使是顾鸢,也没预料到这种发展。
看顾自己且细细询问医生的,不是今日与他肌肤相亲的郁朝云。而是被顾鸢利用完后便弃之敝履,再也不曾联络过的前情人郁致。
在沈贺面前,顾鸢曾轻飘飘地给了对方一个炮友的名分。实际上,他与郁致的纠缠远比这要深刻许多。
往事纷扰,故人如旧。
顾鸢原本笑盈盈的美人面,此刻也渐渐冷淡起来。他并不总是对旧情人这样无情,只怪郁致自己不识趣,与顾鸢最不想见的人相熟,让他想起便心烦意乱。
“郁朝云呢?”
“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他托医生留下照看你。”
若不是屋内多着的这个人,顾鸢本应该与郁朝云这不解风情的傻子赌气的。可郁致离着他很近,便嗅见了对方身上那干净纯粹的木质香水气味。
——这是顾鸢亲自给对方挑的。以前他嫌弃郁致周身沾染的檀香沉闷无聊,没过几日就闻腻了。
那些原本褪色模糊的过往,在他脑海中重又清晰起来。
顾鸢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有许多轻浮调戏能不动声色地架开对方,也有很多刻薄话可以足足扎进郁致的心头。可在他开口之前,曾见过他最为狼藉失控模样的男人说话了。
“小鸢,你又要利用我?”
郁致凌厉的眉眼与侄子有几分相似,眸色如深黯潭水,曾把那皎皎月色支离破碎地浸没。
被顾鸢利用,他甘之如饴。
*
郁致和顾鸢的初见,与所有俗套的救赎文学别无二致。
对方来别墅捞人的时候,顾鸢甚至没有一件用以蔽体衣物,像个廉价□□一般被锁在床上。
两人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儿。
很奇妙,那时大抵是顾鸢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刻。他得了病,却被家人抛弃。他卖了身,被少爷们当做玩物。他被退了学,作为主角的黄色小视频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每个人都觉着他是个无可救药的烂货。
人生的万般苦难都赶巧在了顾鸢的19岁,将他命运的麻绳压得离断。只需再加上一根轻若无物的茅草,就能崩断这根绳上的最后一缕纤维。
这个时候,有位他从不认识的陌生人要来救他。
顾鸢披着郁致的外套,缩在床上;无视那些忙忙碌碌要钳开他脚上铁链的人。
他此时很平静,崩溃的情绪早就从那千疮百孔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