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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落在沈妄寒的颈窝。
沈妄寒的步伐顿住,他的眼眸猩红,还在尝试着轻声唤他。
“岁宁,醒醒,岁宁。”
沈妄寒低头,将岁宁搂在怀里,脸埋在他的脖颈间,试图将那余留的温热留住。
他的眼眸一片漆黑,脸色平静地几乎病态,他的声音偏执,说:“你还没嫁给我。”
沈妄寒拿出了一枚钻戒,鸽卵大小的主石泛着深海般的幽兰,细碎的白钻沿戒臂排列,精美而璀璨。
“岁宁,你这辈子眼光真差,下辈子一定要选我。”
沈妄寒吻上岁宁的额头,把那枚戒指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他轻声说:“Oui,jeleveux。”
我愿意。
在生命彻底终结之时,也许是人死后的听觉会更晚消失,岁宁死前听清了沈妄寒说的那句话。
—
岁宁又做了一场噩梦。
他又梦见了那片可怕的火海,后背传来的钻心的痛意,还有沈妄寒的脖颈上腥红的血液。
血液染红了他的手,顺着掌心往手臂流淌,怎么也止不住。
他粗喘着抹掉脸上冰凉的湿意,他分不清那是泪还是汗。
岁宁已经一连几天做这种噩梦,死亡梦境的回溯,清晰得令人作呕。
他回到了十八岁这年,距离他惨死的那天,还有一年。
或许上天也觉得他太倒霉了,终究是网开一面,赠予他重新活一次的机会。
他不想再像个炮灰一样,因为人渣而凄惨得死在废弃仓库里,潦草地结束这一生。
这一次,岁宁决心要好好的活。
岁宁打开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脸庞,卧室内的构造精美,床边摆着几个可爱的毛绒小熊。
他打开手机点进短信,里面又多了十几条来自沈妄寒的骚扰短信。
岁宁的家世虽比不上沈家,但是两家确实百年世交,两家有特殊的情谊相连着,岁宁和沈妄寒三年前就被定下婚约。
但是沈妄寒的性格偏执又可怕,岁宁以前害怕到哭着坚持要退婚,可是祖父和爸爸都不同意,他们都很满意沈妄寒。
岁宁无可奈何,只能躲着沈妄寒。 网?阯?f?a?布?页??????u?????n?2???②?5????????
他拉黑了沈妄寒的所有联系方式,但他没想到沈妄寒的手机号比他的好友还多。
他根本拉黑不完,无穷无尽,如跗骨之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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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宁点开查看,是沈妄寒这两天发来的。
[听说你前天去看心理医生了?]
[误诊率83.5%,建议停止这种无效咨询。]
[有心事可以来找我]
[把我放出黑名单,带你出去散散心怎么样]
[一起去庄园骑马?]
[冰湖钓鱼?游轮晚餐?]
[巴黎歌剧院?]
[这么高冷]
…
[今天也还是很想见你]
[晚安,岁宁。]
岁宁看着这些骚扰短信,莫名没有上辈子那么抵触和害怕了。
他在濒临死亡之际才幡然醒悟,最爱他的那个人,原来是他一直惧怕的沈妄寒。
是那个在他生命终结之时,为他戴上钻戒的未婚夫。
既然上天眷顾,让岁宁重活一世,他就绝不会再愚蠢地重蹈覆辙。
这一世,他希望成为自由幸福的岁宁。
希望沈妄寒也是。
岁宁打字回复道:
[晚安,沈妄寒。]
第2章 订婚
伊洛纳斯午夜的钟声沉寂,万家灯火在窗外铺展成一片模糊的光海。
政府大楼的顶层亮着一盏惨白的灯。
办公室厚重的红木门虚掩着,仿佛门锁只是虚设。
马库斯里维拉看向办公室外的门缝,眼里满含着错愕。
他忙推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
室内的灯光明亮,沈妄寒两条长腿随意地交叠着搭在红木办公桌上,椅背向后倾出一个慵懒的弧度。
马库斯昂贵的西装衬衫的腋下浸出汗来,他忍住被冒犯的怒意,用蹩脚的中文道:“沈先生,这么晚了,您怎么会来我这里?”
沈妄寒的指尖夹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墙上挂着的城市规划图,随后,他把烟按在真皮扶手上熄灭。
马库斯看着自己昂贵的真皮软椅被沈妄寒随意的烙出一个圆孔,低头咬紧牙关。
“市长,听说你昨天过五十岁生日,我今天特地给你带来了一份大礼。”
他的话音刚落,助理艾瑞克就随即戴上白色手套,优雅地把一个足有一米长的礼盒放在了红木桌上,并贴心地拆开,展示给马库斯看。
马库斯低头看清礼物盒里的东西后,瞳孔猛地收缩。
他脸色吓得苍白,强装镇定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礼物盒里放着一条逼真的小腿,那是自德国出产的义肢。
“我在祝福你啊,市长。”沈妄寒转过靠椅面向马库斯,他的眉目深邃,笑意不达眼底,“祝你早点适应以后的新生活。”
沈妄寒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西装,领带松了几分,他戴着金框眼镜,周身那股森冷的气息,反而让马库斯恐惧加增。
沈妄寒就像在不咸不淡地通知他,恭喜你以后要被砍断一条腿了。
马库斯吓得一身冷汗,“沈妄寒!你疯了吗,你不要忘了,这里是伊洛纳斯。”
“啪嗒。”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在房间里却像惊雷炸响。
沈妄寒把几沓照片和一份文件甩在桌面上。
马库斯伸手拿起来看了几张,肥胖的手开始发抖。
照片里,一张张稚嫩、天真甚至带着恐惧的小脸,被推搡着进入豪华的轿车、昏暗的会所包厢……照片的拍摄角度刁钻而专业,清晰地捕捉到了关键人物的面孔,包括马库斯本人的身影。
而这些儿童大的不到十五六岁,最小的甚至只有五岁,几乎都是男女beta或omega,被马库斯暗自当做送给各种高层的礼物或雏妓。
“我是让你承办孤儿院,没有让你去当妓院老鸨。”
沈妄寒的笑渗着骇人的寒意。
“你把迪诺孤儿院的名声弄臭了,影响的是我的学校和慈善机构,马库斯,做生意也要讲点道德啊。”
“这是诬蔑,沈先生。”马库斯的额前满是虚汗,他把照片放回桌面上,“我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沈妄寒在这座城市投资过不少私人学校和孤儿院,通过与市领导层的合作,他的产业链已经悄无声息地如藤蔓般遍布在了伊洛纳斯。
马库斯是他在伊洛纳斯的受托经营者之一,却不想敢背着他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听说你的小女儿快五岁了。”
沈妄寒失去耐心,又说:“小孩子正是爱玩的年纪,过两天送她来孤儿院玩两天吧,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