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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融化了,他有一种强烈开口解释的冲动,可话到嘴边,理智化成一只无形的手,又把他拉回了安全线之内。
他并不畏惧真相,只是畏惧说出真相后会带来的后果。
季知秋并没有猜到陆余年的真实心思,还以为他被困在过去的回忆中,轻轻晃了晃他的手指,转移话题,“你明天是不是有时间?”
陆余年点点头。
季知秋接着说道:“我有一个提议,你带着三个崽崽出去玩,我就不去了,你们单独相处,说不定关系还会更进一步,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虽然不在,但会告诉你所有的注意事项和相处时的小细节,放心吧,你这么好,不仅是我,三个崽崽也一定会喜欢你接受你的。”
季知秋的爱就是这么赤诚热烈,从来不只体现在甜言蜜语上,他私下里为陆余年考虑了很多,也采取行动,想为他创造机会。
陆余年深深地凝望着季知秋,想把这一刻以及过去所有的美好时光深深地印刻在心底:“好,我明天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
季知秋把提议告诉了三个崽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们,他并不是霸道强势的家长,如果三个崽崽不愿意他是不会强求的。
名义上说是出去玩,但三个小反派都知道季知秋真实的意图,对视了一眼后,纷纷点了点头。
他们在意和真正接受的只有季知秋这一个爸爸,其他人很难走进他们的心,更别说是以父亲的身份了,但他们看到季知秋找到了幸福的归处,还如此在意陆余年,那他们也愿意成全。
而且陆余年已经经过了他们的考验,这些天的一举一动也表明他是最佳的人选。
他们愿意试着跟陆余年相处。
……
双方同意之后,季知秋第二天一早美滋滋地把一大三小送出了门,他一直站在门口摆手,等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之后,这才重新回到房间。
别墅本就大得惊人,少了以往的欢闹后,季知秋突然觉得空荡荡的。
他并不是多愁善感的类型,有了情绪就要排解,他决定自己出门转一转。
周边环境优美,季知秋的心神沉浸在了一草一木中,如涟漪一般荡漾开来,时间变得非常静谧,心灵都仿佛受到了净化。
人很少能有这种体验,跟自然合二为一,季知秋十分珍惜和享受,本想再往远处转一转,远处突然停下了一辆黑车,不速之客破坏了他的心情。
这太像绑架,季知秋原本有被吓到,本想拿出二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刺逃离,可看到朝他走过来的三个人时嘴角抽搐了一下,像钉子一样扎在原地。
一个头顶全秃了,但头发留得特别长,掩耳盗铃似的向一边拨弄,试图遮住光亮的头顶,另外一个大腹便便,肚子比怀胎七月的孕妇还大,只是走了几步,身上的肥肉就如水一样波动,鼻尖冒出了汗,另外一个最年轻,长相也英俊,但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脸色也过分苍白,一看就是肾虚。
季知秋往后倒退了几步,倒不是怕他们心怀恶意,而是怕他们碰瓷。
他站在原地,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这三个人,没想到对方先把他从头到下扫视了一遍,脸色几度变化。
季知秋始终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跟他们对视,气氛凝滞了几秒,感觉他们的气势被季知秋压制住了,中间那个肥胖的男人挑眉瞪眼,试图用鼻孔朝着季知秋,颐指气使道,“你就是我侄子的那个恋人?”
季知秋猛地意识到了他的身份,“你是陆余年的叔叔?”
中年男人明显被这个称呼取悦到了,歪嘴邪笑。
季知秋在心里“yue”了一声,有些懊恼,估计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叔叔这个身份也抬举他了。
见季知秋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中年男人抱着手臂,像极了霸总文中的恶婆婆,“都住进来了,怎么不来跟长辈打声招呼,真是太没礼貌了!”
“……”按照小说的套路,他现在应该怎么表现来着。
思绪流转间,季知秋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好主意,演瘾大爆发,装成霸总文中的小白花女主,抿了抿唇,缩着下巴,怯生生地说道:“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我要等余年跟我一起。”
眼前三个男人瞬间兴奋起来,绿油油的目光看着季知秋,“余年才不会护着你呢,你也是个成年人,别老黏着他,小家子气。”
季知秋一副伤怀的样子,极快地眨了眨眼,他的长相太过精致美好,像只单纯的小白兔。
见季知秋这么好对付,三个男人的嚣张气焰更旺盛了,指着身后的那辆车:“进去,我带你回祖宅,不要让长辈们等久了,小心我们不接受你,不让你进陆家的门!”
季知秋纠结了一会后,才慢吞吞地朝车走去,三个自称长辈的人觉得拿捏住了季知秋,十分得意,但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季知秋的嘴角勾出一抹弧度。
他们很快就到了所谓的祖宅,所有亲戚齐聚在客厅,一屋子的牛鬼蛇神,气氛也阴得不行。
不愧是大家族,传承已久,底蕴丰富,每个座次都很有规矩和讲究,阵仗十分唬人,厚重的金丝楠木摆在两边,最后面坐的是年轻人,往前是颐指气使的中年人,再往前是家中的老人,季知秋走在中间,一路扫过去,觉得这简直是大型《人类头发变化图鉴》,头发白不白另说,但肯定是越来越秃的。
季知秋看着光秃秃的头顶,思索了几秒,零帧起手,毫不扭捏地坐在了空着的首位上。
这些亲戚想给季知秋一个下马威,特意搬出了这些老传统和规矩,空着的两个首位是给家中长辈和掌权人的,没想到季知秋这个外来人,直接坐了上去。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季知秋欣赏完他们的脸色,差点笑出声,“别这样,我又没在你们祖坟上蹦迪,反应不至于这么大吧。”
他又摆了摆手,“你们都算我的长辈,怎么能我坐着你们站着呢,这多不好意思啊。”
亲戚们:“……”
他们都被季知秋的厚颜无耻惊到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久久失语。
过了很久,为首的那个白发老人终于回过神来,用拐杖重重地捶了下地,“你一个小辈还没进我们陆家门呢,怎么敢这么嚣张!”
季知秋看了他一眼,“有话坐下说,别传出去说我虐待老年人。”
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季知秋理直气壮,一副屁股粘在椅子上的架势,死活不会站起来,他们如果一直站着跟季知秋对峙,真是亏死了,亏一个亿的那种。
老头郁闷了一会儿,站也窝囊坐也窝囊,最后败给了这双老腿,悻悻地坐了下去。
他这一动,身后其他亲戚的气焰也都弱了几分,只是强装气势,狠狠地瞪着季知秋。
季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