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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落,小河淙淙,枪尖直刺金甲巨人的眉心。

“洞天幻化,长梦一觉!”

虚实之间,燕赤霞使出他的万千剑气缠绕住了金甲巨人的长鞭,他后退两步,破绽便就此出现,盔甲之下掩藏的脆弱脖颈在丹恒眼里异常明显,此刻,击云穿透了他的喉管,让他再也握不住那雷电之鞭了。

“不、不……我是……不死的。”

他这么说着,却倒在了地上,一时间,宝塔上的梵文反而大放光彩,四处的空间泛起了涟漪,似乎寸寸破碎,丹恒后退两步,搀扶起有些脱力的燕赤霞,那金甲巨人被光芒照射,喉头的血洞居然在此刻逐渐愈合,似乎立马就能站起身来。

“小心些,这怕是具傀儡之身,若是有那些力量攘助,我们怕是……”

杀千百次这东西,也杀不完。

燕赤霞的未尽之言便是如此,可是丹恒此刻竟然扬起了嘴角,不死的东西?他最擅长的,就是应付不死之物!

第81章

“不必畏惧, 天洪奔涌,起!”

场内狂风大作,吹得丹恒衣袍舞动, 由宝塔汇聚于金甲巨人身躯之上的力量被直冲云霄的青绿龙影击破,一时之间,天地中且听水龙吟。

那金甲巨人被这股毁灭力量所沾染,金色的盔甲也黯淡了几分,裂纹声噼里啪啦地传出来,他颤抖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最终沦为飞灰,消散在天际。

哪怕不是第一次见丹恒使用这股力量,但燕赤霞依旧被他所震撼, 人生百年,天然就能感悟天地至理,但是要他们天资绝伦到何种地步,才能追赶上这样寿数无量、又天生神通的种族?

但是燕赤霞却不知道,丹恒便已经是那天才之中的天才,不朽末裔、将伟力归于自身的存在,即使对比这方世界的龙族,他也只能令人望其项背。 W?a?n?g?址?发?布?y?e?ì???ù???ē?n??????2?????????m

“这便……赢了?”

燕赤霞有些脱力的身躯借着手中之剑站了起来,他喘息了一口气,看向那座梵文宝塔,以他的见闻来看,这座宝塔便是整个壁画世界的核心,与天上的大日互相呼应,若是猜测不错,它也是一个镇压之物。

他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丹恒,同一时间,看着光芒熄灭的宝塔,丹恒已经轻轻推开了塔门,它似乎是失去了保卫者,自此也失去了灵性,只余下未知的故事任人探索。

看见丹恒走进去了,燕赤霞只是暂时歇了一口气,立马也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塔内什么也没有,四处空空,唯有墙上镌刻的文字,丹恒也看不太懂,他只能看向燕赤霞,询问的意思很明显了,不过,这一次燕赤霞也尬笑了两声。

“丹恒大人,我就是个剑修,再说多一点,我也是偏向道家,这些梵文……我哪里认识呢?”

他也不是万能的不是,何况他和那些个书生又不一样,除了剑经典籍哪里就多认识几个字了?

丹恒只能收回视线,这塔一个有三层,一层便有五六米高,对于金甲巨人来说刚刚好,丹恒和燕赤霞却像是入了巨人国。

一楼空空旷旷,什么也没有,二楼却只有一个束缚人的木架,干涸的血迹告诉他们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到了第三层,位于塔顶的位置,能看见远处隐隐约约的宫殿群,像是从这里眺望着天边的神宫,令人心生无限遐想。

这样的场景却令丹恒有所明悟,这座塔便是被带走的人们的难关,一楼空寂寂,身无外物,心守神台;二楼血肉苦,大畏大怖,根植佛心;三楼管红尘,不为意动,就此度化。

总结来说,先是语言劝解,让人信仰佛,再是酷刑加身,痛苦之下,金甲巨人又不停洗脑,’信仰佛就能逃离这些苦痛’,到了第三层,看着那些红尘俗世,再一想到曾经历的痛苦,这个人就会收心忍性,如此三步,就是度化有成,皈依佛门了。

燕赤霞也看明白了这一点,他神色间像是吞了只苍蝇。

“这什么勘破难关,度化世人?怕不是那些个屈打成招的酷吏一样,干脆把这里毁了了事。”

这么说着,他看向丹恒,核心地区已经被他们所占据,金甲巨人也死了,现在只要毁了这个镇物宝塔,整个壁画世界便会支离破碎。

“那些天女呢?”

丹恒问,若如丁晴所言,那些天女也不过是些可怜之人。

“那些天女?我远远见过一眼,怕都是被拘来此的阴魂,壁画世界一破碎,她们也只会被扔出去,变成一些无家可归的游魂,到时候联通阴阳,让两位阴差带走她们即可。”

这也是个好的结局,被困在这里上百年,壁画内的时间循环又与外界不同,外头过去上百年,这里只怕是上千年,浑浑噩噩地在这里过下去,偶尔遇见被壁画世界吸进来的书生便是她们最大的乐趣。

这究竟是渡人还是造孽?很难评说。

丹恒一念至此,水龙俯冲而来,水汽撞碎了宝塔,金色的梵文开裂,即使努力地想要把自己拼凑起来,最终也只是留下了一地的残渣。

随着它的破碎,整个世界也黯淡无光,宫殿群里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众人此刻更是惊叫,在他们眼里,这天宫里仿佛是天塌了,地陷了,世界陷入了无边夜色,随着书生们的哭嚎,天女们却似乎感受到了身上的枷锁骤然解脱。

她们的罪孽,赎完了吗?

不,只是这个壁画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丹恒和燕赤霞率先从这里挣脱了出去,玄清和王六郎看见他们,都很是激动,两三步就跑了过来,说着他们心里的担忧。

“大人,您没事吧?刚才怎么消失得那么快,我都没反应过来。”

玄清鼓着一张脸,看起来很是自责,只让一旁的王六郎想要挠他两爪子。

“丹恒大人,那幅壁画……”

王六郎刚想说些什么,却见那壁画已经裂开了,从墙面中心一点蔓延到了整副壁画之上,此刻上头只余下祥云、天宫,又哪有天女呢?

屋内的老和尚念着经,睁开眼看见那副毁掉的壁画,他既不言也不语,只是眼神里带着诸多的怅惘、无奈和释然。

“你知道些什么吧,和尚。”

丹恒看向他,从一开始,这副壁画和这个和尚,两者之间就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联系。

他看着丹恒,两双眼睛相对视,和尚此刻不再闪躲,只是长叹一声,一如既往地说出那句话:“如梦亦如幻,应作如是观。痛苦是短暂的,唯有我佛长存,从那座宝塔里走出来,我也就只剩下了行尸走肉。”

究竟是被痛苦度化难,还是勘破天女的诱惑难?他来此之时也是个书生,也是个像孟瑜州一样心存善念的人,却也难逃那金甲巨人的逼迫,同行十二人,唯他一人皈依佛门,自此与壁画长相守,而当年的天女,也许早就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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