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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一挥改了御膳的规矩,才终于在晚上吃到了鸡鸭鱼肉。

“不许笑,过来帮我看看棋。”封重抬眼瞪他。

林信看到棋局就头疼,哪里有耐心,拉着沈楼就往外走。林曲棋路诡谲,封重棋路深谋,两人战得旗鼓相当,哪里需要他这个臭棋篓子指点。

菩提城里热闹非凡,卖花的小贩用南域口音吆喝着一成不变的词:“春归兮,花开尽,郎君有意执荼蘼。”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时候他俩不知道对方是重生的,怀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互相戴了一朵花。

“你记不记得,当时答应做我媳妇的。”林信随手拿了一支来。

“年少时的话,岂能当真?”沈楼眼含笑意地看他。

“没想到你竟是个伪君子,占了奴家的身子,却不给奴家名分。”林信把花扔到沈楼身上,满脸悲愤地说。

“不是娶媳妇吗?怎么又奴家了?”沈楼不为所动,给了目瞪口呆的小贩几枚铜钱。

林信演不下去了,把脸埋到沈楼肩上耍赖,片刻后又热得抬起头。

“两位公子,来狐大仙这里算一卦吧。”街边的阴凉处,摆着个不起眼的挂摊。这大热天里,摆摊的人却围着一条狐狸毛围脖,带着个花里胡哨的面具。

幡旗上写着“狐仙算姻缘”。

林信拉着沈楼走过去,敲敲桌子:“你能算什么?”

“只算姻缘。”那狐大仙声音粗粝,还真像是狐狸的吠叫。路过的女子都有些害怕,倒是有些胆大的男子凑过来看热闹。

林信轻撩衣摆坐下来:“那给我看看吧。”

狐大仙从围脖上拔下几根毛,放在林信掌心让他握着,用朱砂颇有章法地画了一道符文,再拿下狐狸毛一同点燃。青烟随风飘散,狐大仙沉默半晌,才悠悠开口:“你姻缘已定,这姻缘说不上好坏,不过没有子孙缘,怕是要断子绝孙的。”

“这算命的,怎么说话呢。”有人看不惯,寻常算命,纵使看出什么不好来也都会委婉地说,这人直接说人家断子绝孙,基本逃不掉一顿打了。

沈楼却是有些惊奇,眯眼看那大仙。

林信故作惊讶地问:“那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有,”狐大仙从布兜里掏出个黑漆漆的药丸来,“我这有送子丸,吃了包你多子多福。看你是个有缘人,就给一百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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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有些惧怕狐大仙的人,看到他开始要钱,便不怕了。闹了半天是个江湖骗子,装神弄鬼骗钱呢。

林信却是一脸惊喜地接过那药丸,抬头看向沈楼:“郎君,咱们能有个孩子了。”

沈楼额角微抽。

“大仙可还有第二颗,我师父也需要子嗣,回去给他吃一颗。”林信一脸诚恳地说。

狐大仙收钱的手抖了一下,一把掀开面具,露出了朱星离那张不甚正经的俊脸:“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朱二叔……”沈楼吃了一惊,立时把林信拉到身后,躲过师父的一巴掌。

朱星离扔了行头,跳起来要揍徒弟。

沈楼忍笑护着林信:“这狐狸面具,可是东瀛之物?”

“哎,我的面具。”朱星离被这么一提醒,赶紧转身去捡。

林信趁机拉着沈楼就跑。

荼蘼节的艳阳天里,注定是没法凉快了。

菁夫人蹲在房顶,看着远处鸡飞狗跳的街市,伸腿蹬蹬耳朵。真是好热啊,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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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番外三 三轮车

沈楼从昏沉中醒来, 周身布满了细小而绵密的疼痛, 但并不严重, 就像是纹了满身的刺青一般,皮肉一阵阵地发紧。

满目红绡罗帐,远处有潺潺流水声, 温暖如春。昏沉片刻, 抬手揉了揉眉心, 手腕上的锁链被扯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乌黑的镣铐, 提醒着沈楼如今的处境——他被林信劫掠到了鹿栖台,锁了起来。

翻身下床,沈楼动了动四肢, 噬灵带来的种种不适尽数消失, 只余下了灵脉空空的无力感。不知道林信使了什么手段,暂时压制住了那鬼东西, 让他行动如常,只是没了灵力。

锁链的一头连着床头的机扣,随着沈楼的移动“咔哒咔哒”地拉长。先前因为噬灵发作, 神志昏沉, 还不曾仔细看过这里。如今是冬日, 这宫室中却丝毫不见寒凉,水磨大理石地砖烧得温热,打赤膊也毫无障碍。

沈楼只穿了一条裤子,赤脚走在地上, 于离宫门五尺远的地方停下来,再难寸进。这间屋子是圆的,床摆在中间,锁链可以让他在宫室中自由行走,离所有的门窗五尺远。

战无不胜的玄王殿下,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变成金丝雀的一天。闭了闭眼,转身往回走,眼前的景象倏然一变。方才还在身边的香案,忽然跑到了一丈开外,而自己正站在一方热气氤氲的浴池边。

迷阵!

沈楼立时明白,这是林信布下的阵法。林不负师从阵道大师朱星离,对于阵法的掌控可谓登峰造极,这一脚踏进的是幻阵,下一脚可能就是杀阵。索性不再走动,就地坐了下来。

“你醒了。”林信穿着一身艳红鲛绡薄衫,缓步走过来,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沈楼看着他,不说话。

林信走到他身边,缓缓蹲下,笑着看他:“怎么不走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语调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沈楼从未听林信这般说过话,奇怪地看向他:“林不负,你抓我来做甚?”

“你猜。”林信握住他的手,将人拉起来。

两手交握,沈楼的指尖不可抑制地颤了一下,生生克制住了回握的冲动,由着林信将他带出迷阵,重新走回了床边。

“你中了噬灵,没几日好活了,”林信轻抚着沈楼的脸颊,仿佛对着情人低语,“你这一辈子都献给了大庸,最后几日,便给了我吧。”

沈楼蹙眉,挥开林信的手:“我不知道你又想玩什么,但现在边境告急,大军离不开我,我必须……”

话没说完,林信突然按下了机扣,铁链开始快速缩短,将沈楼拽倒在了床榻上。

林信爬上去,按住沈楼另一只手,眸色危险地盯着他:“呵呵,玄王殿下怕是还没弄清楚,如今你是我的囚徒,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阳光透过窗棱,照在林信俊美白皙的脸上,额间的鹿璃吊坠折射出斑斓的光芒,美得不可方物。沈楼这才注意到,林信这一身乃是朱家嫡系的打扮,只是没有穿内衫,松松地套着鲛绡外罩,透过薄纱可以看到身体的轮廓和若隐若现的两点樱红。

沈楼呼吸一滞,别过眼去不看他,咬牙道:“不知羞耻。”

“啧,这就羞耻了?我还有更羞耻的事要跟你做呢。”林信凑近了闻沈楼脖颈间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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