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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意义不明的笑,坐在他床前,“唐永清,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什么样。”

“独断专行。”

唐永清眼神飘忽,“不可能。”

他笃定,“你从前是,现在更是。”

一躺一坐的两个人,谈话语气丝毫不像女婿和老丈人。

他老成,唐永清越来越孩子气,很好地弥补了年龄问题。

“我不管着她,尾巴能翘天上去,看她前年找的那个小白脸,什么混蛋。”唐永清又说起,“她上学的时候就被一批一批的混蛋追,有大混蛋有小混蛋,跟苍蝇蚊子一样,我一点也不放心。”

如果真是苍蝇蚊子,那唐永清把电蚊拍甩漏电了也没用。

傅程铭不表言论,只是问,“我你就放心?”

“我要对你不放心,那不就否定我自己的人品了?”

他平静回:“怎么个说法儿。”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我不放心你也相当于我是个混蛋。”

“我唐永清怎么可能是混蛋。”

傅程铭冷哼,调侃他。

其实还有几重理由,唐永清想,那就是傅程铭无父无母,她女儿不必受婆媳纷争的苦,他唯一的亲人就是林婉珍,老太太虽执拗了点儿,但也八十岁了,又能折腾几年。最重要的,傅程铭没不良嗜好,不抽烟,不喝酒,不玩儿游戏,手机于他而言就是工具;他底子干净,不重欲,不会对她女儿动手动脚,更不会非要履行什么夫妻义务。

他这种人品,家世,相貌。

唐永清找不出第二个。

他老了,得为女儿考虑未来。哪怕自私,哪怕算计。

傅程铭静坐着,“她也有自己的人生,何况我比她大十二岁,这你倒不考虑了。”

“年纪小了不靠谱的。”

“你这样让我想起我妈,她就是被逼着嫁给我爸的。”

想起这个,他表情倒一如往常。

父母感情不好,每天不会多说半句话,比陌生人还尴尬,那些模糊片段里,有母亲日日以泪洗面、痛苦到割腕自杀的时刻,他们日渐敌对,只剩一纸婚约在维持着,如病入膏肓的人苟延残喘。

警|察告知家属父亲死讯时,母亲在笑,她嘴角的上扬根本无法抑制。

她宁可不要财产,快速收拾行李,隔天就离开傅家。

傅程铭依稀记着,他去抱住母亲的腿,求她别走,他不信爸爸这么轻易就死了。

母亲不顾林婉珍阻拦,粗鲁地揪起他领子走。他一路踉跄磕绊,去了火葬场外,母亲指着花圈儿和烧剩的烟,冲他神经质的笑:“这就是你爸爸呀,他会被火烧没了,化成烟,你再也找不见他了。人死了就要被烧,你也一样。”

当时他个子刚到母亲腰间,尽全力仰起脑袋看那一缕烟,缥缈的往空中漫,须臾就不见踪影了。

自那天回去后,他还连着烧了一周,最高烧到四十二度。而家中忙着料理父亲后世,下葬,出殡,包括财产分配,没人管他,他硬是靠自己命大熬到烧退。

听母亲说父亲死讯时,他还怀疑是假的。

但一群人来家里哭,他终于相信,父亲是变成那一抹烟了。

唐永清出口问,“她后来去哪了?”

“将近三十年前的事儿,我哪儿能记得清,”傅程铭说得很轻松,仿佛这事儿和他无关,“你女儿很有自己的想法,她不会接受任何安排,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儿就是和我离婚。强扭的瓜不甜。”

唐永清一撇嘴,“如果哪天我死了,谁给她,”

“唐永清,”傅程铭打断他,“这一天要来了,你不用担心,我会替她兜底,她还可以像现在一样每天无忧无虑。”

这么一说,倒显得唐永清过于像封建大家长,总爱把利益和婚姻捆绑。

傅程铭坐到日上三竿,从唐家离开。

之后去办公室伏案写材料,处理事情,到晚上才彻底清闲。

落地窗外框出北京城的夜景,各处高楼林立,街道车流缓缓交汇。

他刚靠上椅背,手机就在桌面震动,拿过一看,是成姨来的电话。

傅程铭敛紧眉梢,眼底迸出诧异。

成姨从不来电,非有什么紧急事儿也是短信来往。

而今天这通打得急,看着不像拨错号。

他接起,还未来得及说话,对面急吼吼的声音就往耳朵里钻,“实在对不起傅先生,我没拦住,太太要出去打架,大晚上的她一个女孩子出门,万一出点儿什么事...”

“您慢慢说,”傅程铭直起身,一手压在桌面,“她几点走的,有没有说是去哪儿,或是找谁。”

“这我真不知道,太太跑出去的时候,好像还拿着高尔夫球杆儿。”

每次工作完,台面的灯会刻意调暗,现在倒显得他眸色沉沉。

“好,知道了,我和她联系。”

成姨还没回复,傅程铭破天荒的先一步挂断。

所谓的礼节在此刻抛诸脑后,接着又给唐柏菲打去。

第一次,没接通。

第二次、第三次,依旧没有。

啪一声,傅程铭将手机反扣住,力道大得像要把屏震碎。

他鼻息沉沉喷薄而出,平日里喜怒不显的脸上,终于露出凝重的表情。这倒是头次体会到电话里“嘟嘟”声,每一下都特别长,听久了这声儿能刻在脑子里。

此时秘书敲门。

“进。”

声色沉闷,后者被吓得不敢睁眼看他。少顷,才问:“几份儿稿子要您过目,看看用哪篇,写的和您意思有没相悖的地方,上面催得紧。”

“今天不行,”傅程铭起身,公文包也没拿,从秘书身边路过那一瞬,抛下句:“让张绍经开车。”说完,带起一阵风匆匆走了。

秘书先怔忪,再点头,连声说是。

-

五道口胡同僻静处。

一家酒吧内。

里面灯光是某种暗沉的红,核心位置有驻唱歌手,乐队里相互配合着,弹吉他,敲鼓,合奏一首猛烈的摇滚,让所有人肾上腺素直飙,散台一些男男女女或摇或跳,肢体接触,眉眼撩拨,开启北京夜晚的躁动。

离乐队最近的卡座里,唐柏菲坐着,手里握着杆面角最大、攻果岭用的沙杆。

她对面是白尽州。

左右两边是白姓男带来的兄弟。

第一位梳脏辫儿穿T恤,胶板图片是一个男人竖中指。第二位留长发,打耳洞,穿深v西装戴胸链,两个人都流里流气,像是早早出社会的人。

唐小姐不怕,迄今为止还没什么人敢让她害怕。白尽州约她来的话术就是,你不会不敢吧,不会连酒吧都没混过吧,这么一套激将法,她说来就来了。

“我不是说了吗白尽州,再纠缠我,就找人打你。你不会以为我不敢吧。”

左右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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