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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酥皮奶酪和鹅肝,最后七分熟的戴安牛排上来,左右拿着刀叉,切下一小块,放嘴里咀嚼着。

外面雨滴斜刮来,玻璃上一条条水痕。

吃完这块。

傅程铭出现在她的视野。

侍应生为他拉开门,“先生,后面还有座位。”

傅程铭眼风一扫,看见她坐在那儿,“不用,我太太在那里。”

侍应生点头,离开了。

他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同时掠过她的脸。

她认真的切牛排,切下半块,把盘子往他这边推,眼神在问,你要吃吗?

傅程铭对她笑,“你先,我不是很饿。”

“你就没有饿的时候吧。”

“可能我不太喜欢吃牛排。”

“那你要吃什么。”

他答,“我喜欢中国菜多一点儿。”

“那我继续吃了。”她回归切牛排的动作,更加认真。

唐小姐余光和第六感可以察觉,傅程铭正在看着她,好像是手、脸颊,或是脖颈后边那块骨头。

总之,自从那晚后,他的眼神在变化,很难不让她发现。

刀叉顿住,她想,很可能是因为和刑少爷的谈话。

问题出在那一天凌晨。

傅程铭靠着椅背,看她切牛排的手,指尖葱白,柔若无骨,很美。

她的面颊比较圆润,是带着稚嫩的瓜子脸,没有棱角,从耳边到下颌,线条柔柔的。眼是杏仁状,瞳孔大,睫毛长,眼里在光下总带着水光,双眉末尾有些转折,但不妨碍整个面容的和谐。

两分妩媚,八分可爱居多。

可能等她到二十五岁,稚嫩褪去,就会好些。

他底下头,垂着眼。

“你喜欢烟花么?”傅程铭问她。

刀子划在磁盘上,刺耳的一声。

刺啦——

她全身鸡皮疙瘩。

正要回答,唐小姐看前面那个脏兮兮的身影,“是不是之前酒窖里的孩子。”

她身后是一面镜子。

傅程铭不必扭头,直接对着镜子看。

“好像是。要找她?”

他话音刚落,女孩子已经扔下刀叉,朝餐厅外跑去了。

一溜烟儿没了影踪。

傅程铭无声的笑,看一眼表,中午十二点。

叫来侍应生,为他上了一份普普通通的烤面包。

面包上撒着盐粒,口感还算细腻。

第21章 长雨

英吉利海峡上,阑风长雨,春末的天气,靠近伦敦竟然下起了冰雹。

一个个,弹珠似的敲打着玻璃。

有客人陆续进来,推开门,外面的风又把窗帘吸出去。

服务员再次来到傅程铭桌前,为他上了一碟子黄油切片,并弯腰表示很抱歉。

傅程铭摇头,接下碟子。

法式可颂已经吃完,他不再需要了。

片刻后,餐盘被收走,他一个人坐着,无处可去。

索性在餐桌前办公,把走时没处理的会议清掉,通过线上的方式。

会议开到尾声,他接到了时小姐的来电。

对方言辞恳切又欣喜,向他汇报了一些获奖喜讯。

“听说你在去英国的路上。”时菁说。

“是。”

“我前几天,获了RIBA(英国皇家建筑学会奖),同时,还有梁思成的提名。”

时菁说这话时正在林婉珍家里,陪着老太太一起晒太阳,顺便给她按摩关节、贴膏药,她坐在客厅里朝阳处,眼前是紫外线的光晕,表情抑制不住喜悦。

她知道,这两个奖项的含金量傅程铭一定了解。

林婉珍坐椅子上,问时菁,“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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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菁捂着话筒,在林婉珍耳边极其小声说,“在去伦敦的路上。”

“又要往国外跑,看着吧,之后是几个月见不着人。”

面对林婉珍的抱怨,时菁只一笑带过,继续等着他回话。

傅程铭那边会议结束了。

时菁获奖第一时间向他报喜,这本就不妥,傅程铭当然知道,但出于骨子里的教养,他仍是回,“恭喜。”简简单单,不失分寸。

她说,“是啊,所以我有底气来找你了。”

他合上电脑,靠在椅背上,“什么底气。”

“是你最近负责的那个类似于798的项目,政府很重视,当然,我也一样,高蒙因向团队推荐了我,但上次会议被你驳回了。”

“然后呢。”傅程铭问。

“然后,我来自荐。其实你不能怪他,毕竟他推荐我也有我的意愿在。”

电话里,时菁勉强笑了几声,“你在去英国前的会议上让他太难堪,他和我抱怨了很久,但无所谓,你不要迁怒于我就行。”

傅程铭笑得意味不明,把手机扔在桌面上,按了免提,垂眼听她讲话。

秒数在增加。

“迁怒是什么意思,”他说,“很封建的词了时小姐,我又不是清末民初的独裁党。”

“抱歉。”时菁愣了半晌,“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接受我参与这个工程。你知道,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的。我希望通过这个项目,获得梁思成的奖项,而并非提名。”

她从小展露出建筑学的天赋,甚至是上学前简单拼购或搭积木,就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时小姐出生在富裕的书香门第,父母对她兴趣的培养更是格外重视。

大学在中国某所顶级院校学建筑,后两年做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设计学院调研生,毕业后在建筑专业全美第一的康奈尔大学当过Caris博士的助教。

之后回国,做了父亲公司的CEO。

一路来,大家对时小姐的评价多为干练、巾帼不让须眉、等等褒奖。

“会考虑。”

傅程铭回复三个字,指尖悬停在红键之上。

“我不希望你这是客套话,傅董,你应该用一个真正有能力的人,”时菁表情坚定,话术像在逼宫,“不要因为我是高总妻子,就看轻我的能力,你不是那种人对吧,你也不是轻视女性的人。”

她为傅程铭甩了个巨大的帽子。

想参与项目的原因很简单,她不是为了获奖,不为钱权,仅仅是可能提高和傅程铭见面的机会,而已。

她去单独找他的理由也会充分很多。

“你是在给我下定义?”

“没有,你误会了。”

“那就好时小姐,先这样,外面下雨了,我去看看我太太,她可能没带伞。”

时菁勉强勾嘴唇,答应着,“好。”

他挂了电话。

傅程铭久经世事,当然明白时菁的心思,但她的倾慕或喜欢,他都选择了冷处理。

这样不会让时家难堪,毕竟父亲去世后时家来吊唁了七天,隆重葬礼的资金出了百分之六十。

当时小报都在刊登,标题说时家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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