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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棍。
唐小姐用英文对她说,“你跑什么,我又不吃人,想帮你也有错啦?”
女孩神情稍缓和,摸了把脸。
“你父母呢?你是哪个国家的,会写字吗?会的话写给我看,我帮你找他们。”
女孩沉默好久,眼眶慢慢变红。
“你今年几岁了。”唐小姐弯下腰,继续问,“你不能一直吃法棍呀,对不对,没什么营养。”
在女孩沉默思索的间隙,顶棚已经搭好。
几位海乘互相拍拍肩,庆祝这天薪水还在,一齐进了船舱。
唐小姐抬头看看眼,雨水不再往身上打了。
这女孩个头很低,用中国计量单位来算,顶多一米五出头。
唐小姐看她嘴唇很红,刚开始以为是偷拿了谁的唇膏,现在大拇指抹了一下才知道,这是果酱。
草莓味果酱涂满整个唇瓣,她想,应该是当口红来用了。
被发现后,女孩面露羞赧,就着脸上没干的雨水,把剩下的果酱舔进肚子里了。
“诶,不能吃,吐出来,会吃坏肚子。”
唐小姐着急,直接蹲下摇晃女孩的肩膀。
女孩嘴唇紧抿。
“不用太担心唐小姐,黛西身体素质还不错。”
是身后的声音。
她朝后看,看见两双男士薄底皮鞋,又仰头,首先看到的是orion先生。
其次是在orion后面的傅程铭,一身黑衣,长身玉立,西装肩膀有被雨打湿的痕迹。
他也来了。
且脸上挂着笑意,正垂眼看她。
唐小姐陡然有些慌,淋了雨,妆花了,头发也乱着,这么狼狈偏偏被他看到了。
给谁看也行,但不能是他。
她猛地站起来,随手将头发放到身后,又把黏在鬓角的发丝捋顺,手背抵在脸上,按压着擦干雨水。
好在傅程铭表情未变,像是没注意到她的狼狈,仅对她笑着,笑容很深。
他又问orion先生,“她叫黛西?”
orion摸摸黛西的脑袋,“是啊,可怜的小黛西,要听她身世吗?”
唐柏菲抢着说,“你快讲。”
orion笑笑,专门用黛西不懂的中文来讲,“他父亲是一名战士,几年前牺牲了,她母亲在这邮轮上做了两年的扫地工,挣了薪水去找她父亲生前穿的衣服,要给丈夫买坟立衣冠冢。”
“然后呢。”唐小姐问。
“嗯——”orion耸耸肩,以此掩饰他的悲伤,“没再回来过。你知道,子弹没有感情,战争地区随时有这种东西。这里的海乘原本要赶她走,恰好被我拦住了,我给所有人一些英镑,让他们对黛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量保护她的自尊心。”
她问,“模型枪是您给她的?”
“是,以防我在的时候,有道貌岸然的男人欺负她。”
片刻后,她忽然说,“我想把黛西带到伦敦。”
“可惜她不是英国人,”orion先生说,“政府没法帮助。”
“我知道,”唐小姐看着黛西,“不是去政府的福利院,是给可信的家庭抚养,最好是丁克老夫妻,我会给钱。”
唐小姐是希望靠自己帮助更多女孩子的,去学习,去拥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她在美国读书时,就参与过类似的公益活动。
可惜因为外貌,一些少爷小姐们对她最大的误解,莫过于娇气和花瓶。
orion笑着,“那再好不过,具体打算怎么做。”
“具体,先给她买个假发,还有裙子,皮鞋,长筒袜。”
“那这个我们插不上嘴了,你们两位女士聊,”orion指着傅程铭,“我找他有事。”
能有什么事?还得一起来公共甲板,怎么不去私人甲板。
她目送两人在不远处沙发坐了,眼神又转到黛西身上。
尽管语言不通,但黛西不再抗拒她,或许她能感受到那份善意。
她问黛西要不要买裙子和假发,这样看起来会更美。
黛西摇头,对她打手语。
唐小姐看懂了大致意思,黛西在说,如果长裙长发的话,会有坏人来,她很害怕。
“不会的,因为两天以后你就不用在船上待着了。你不用吃法棍,也不用在酒窖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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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西眼睛一亮。
“那就走,正好我也买一件,看我,衣服湿了。”
黛西把法棍放一边,替她拍拍裙摆的水。
傅程铭坐着,看两人离开。
orion对他讲自己收藏的一张报纸,是1975年8月6日的纽约时报,这张纪念了伟大的比利时侦探波洛先生。
他是为了找那位女孩子而来,现在人离开,和黛西有了共同语言,自己倒是听这位推理迷滔滔不绝。
是太清闲还是太无聊,傅程铭没忍住笑。
“怎么了。”
“没事儿,你继续说。”
就这样,orion先生讲完,他认真听完。
聊完报纸,他又对傅程铭说推理女王的故事,哪本书,哪个凶手最狡猾,甚至把柯南道尔和她比较。
从下午等到入夜。
天变黑,雨也停了。
她依然没回这片甲板。
orion先生笑他,“扑一场空。”
他也自嘲,随着一起笑。
“拿她没办法是不是,找半天,等半天,一句话没说上。”
“不夸张,是真的半天。”
傅程铭原路返回,去了船舱里的酒店。
循着记忆,站在那间房的门前,敲了三下。
唐小姐在床边站着,正准备脱掉脏衣服,白裙子后的拉链拉倒腰间位置。
听到声响她动作停顿。
目光转到门上,问,“谁。”
“是我。现在方便进来么?”
“哦,”她抬高声音,象征性应了,“你等等。”
从被淋雨到现在,她仍是狼狈的,她反手往上提拉链,尽最大限度拉好。
两三分钟过去。
唐小姐走到门口,为他开了门。
他进屋,顺手替她把门关上。
两人离得有些近了,她往后退半步,和傅程铭拉开一段距离。
屋里没拉窗帘,没开灯,全靠落地窗外昏黄的夕阳撑着,光线黯淡,仅能看清人脸。
她暗自庆幸,这么邋遢,一定不能被他看见。
那正好,他看不清她脸上细节,因为一天下来,眼妆眼影都花了,口红早被吃得不剩颜色,粉底斑驳着,头发还蓬乱,裙子和脚背都有脏水。
她闻了闻自己胳膊,还好,没味道就好。
“把灯打开?”
“不行!”她大声。
傅程铭听出了局促,轻笑着放下手,“好。”
他们站着,谁也没下一步动作。
“希望我来没打乱你的计划。”傅程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