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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头没说全,您还要继续听吗?”
傅程铭眼神冷肃,回一句,“你说呢。”
“是是是,我继续给您汇报,”黄庆良堆笑着,“就一个人,鉴定过了,不算重伤,时小姐给了百万赔偿,家属也不闹了。”
他听着,想给她发消息。
怎么说都想好了,腹稿是这样的:临时去趟北京,可能回不去了。如果能返程到伦敦,务必第一时间报备。你注意休息。
但手机屏幕就是按不亮,开机关机都没用,半晌后,他知道这是没电了。
傅程铭脸色又难看几分。
黄庆良眼神来回瞟,声线不稳,说时小姐执意要这个项目,把高总挤走了,俩人前些天闹离婚,指定干不到一起去,部门里的人也拿他们没法子。
一个时本常姑娘,一个女婿,哪个惹得起。
她按着傅董您的指示,把建材重新换成高标准的,利润排第二。
但是苍天呐,事故就是换材那会儿出的,也不知怎么搞的,工人从八层楼往下摔,尤其那楼没窗户,把在场人吓傻了。
好在没死,掉到六层的爬架网上了,爬架网起缓冲作用,人最后摔进沙坑里,保住一命。
后来家属去讨说法,时小姐甩了一百万,暂且平息了。
黄庆良话语间尽是对时菁的暗自不满,“时小姐也是的,非要抢这个项目,又不是香饽饽,我们拦都拦不住,管也管不了。”都不是华铭集团的人,拿什么去束缚人家。
“而且哈,给家属钱的时候,语气一如既往地理智,”黄庆良干笑着,他想说冷血来着,“不亏是女强人呢。”
这一通阴阳怪气结束,车快到集团楼底。
黄庆良又说,“也不是没香饽饽。”说罢,偷偷看向傅董。
傅程铭没注意那别有心思的眼神,和黄庆良一道下了车。车子一路绕过前门,拐进地下停车场。
他疑惑,黄庆良解释,说大门口有记者埋伏呢,可不敢被拍到。
就几天不在,闹到这地步,都烂成一摊子了,傅程铭头一次把情绪摆脸上,远看着气压都低。
下车后,黄庆良为他引路,坐电梯上去。
快进会议大厅里时,黄庆良慢走两步,拉住傅董的手臂,似是有话要说。
他嘱托傅程铭,等下进去责备得别太厉害了。
为什么呢,时小姐为这事儿专门提前出院,拔了针管就跑,人还虚弱着呢。
黄庆良看他目光幽冷,一副严肃的西装革履之态,说最后的话,“到底是女人,真被您吓着了,再往医院一住可怎么办。时本常那头交代不了。”
“您就忍让三分。海阔天空。”
傅程铭懒得搭理,他退三分,她就能进三分。
字典里没有让步的原则,男人女人都是人,他不会区别对待。
他推门进去,一大片人聚在窗边,此刻齐刷刷看过来。
人们纷纷站开,让出先前被围着的时菁,以及两位穿白衣的护士。
时菁见傅程铭来了,眼神示意护士先出去。
他仔细一看,时菁嘴唇发白,手腕上还缠着纱布,刚缠一半,剩余半截子横切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也难怪黄庆良说什么忍让三分。
傅程铭面无表情,朝时菁踱步,往前一步,周围人就朝旁边挪一步。
他像煞星似的,没人敢靠近。
时菁不看他,继续裹她的纱布,一圈一圈的,缠上又拆,之后再缠,缠个没完了。
他声音很冷,“这儿不是医院,需要包扎,你现在就可以走。”
“我不敢走,”时菁冷笑,“项目出问题了,是我硬要负责的,人摔下去约等于是我的责任,我承担,现在等着你骂我呢。”
“约等于,”傅程铭语气上扬,反问她,“你很委屈是不是。”
“不,不觉得委屈,也没有装可怜,只是离婚不成割腕恰巧割到了动脉,原本要住一个月,今天提前从医院出来,在这儿等了你一天,等着被你骂呢。”
她这么说,眼里有泪。
“话我不想多说,只有一个要求,你从这里出去,再也不要进来。”
时菁哭得伤心,眼泪一颗颗落到下巴上。
黄庆良上去和稀泥,在傅程铭耳边一个劲儿的,三分三分,女人女人。
他皱眉,“没有谁让着谁一说,男女都一样。”
她把纱布扯开,抬手给他看。
意义不明。黄庆良暗讽。
傅程铭垂眼,再看向时菁,“什么意思,是在说你自己不惜命,也不重视别人的死活?”
“又不是我推下去的。”时菁半哭半笑,“你凭什么当这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也就只有你能这么对我了,但凡换成别的男人,”话停在这儿,没往下说。
他笑,“没有难堪,只是告诉你,华铭不需要你。”
“为什么。”
“你当我们这儿是没人了?需要去外聘。”
黄庆良对身边人无声地说:有好戏看了。他拿出手机,对前面两人偷拍。
手机屏幕里,时小姐哭着翻找桌面,翻出工具刀,划开照直往手腕上割,“只是犯了一个和我无关的错而已,需要怎么做才能在这里待下去。”
“我不惜自己的命,但尊重别人的。”
“也不用一命抵一命,他摔伤,我也再划伤一次,你看这样行不行。”
第29章 北京北京
黄庆良这个人不坏,但也绝不讨喜,对仕途上没什么追求,唯一爱好就喜欢传点儿小八卦,还最好是带花边的那种。
他一面偷录,不忘对旁边人发表看法。
话到嘴边没出口,黄庆良就看屏幕里的傅董回过头,盯着自己看,看得人发寒。于是急忙把屏关了,手机顺势塞进袖口里。
傅程铭只说两字,“删了。”
黄庆良摇头,“没,就没保存。”
他一连十几小时没睡觉,回北京就碰上棘手的场面,身后是一堆看客,有年轻人,更有老资格。
而前边儿是准备割腕的时小姐。
傅程铭没工夫和姓黄的计较,视线重新转到时菁身上。
刀口已压着皮肤,她手臂颤抖,像是做某种决心。这种刀不能小瞧,开过刃的,很锋利。
他冷静地拉开椅子,在长桌末端坐了,“威胁没用,我只看结果。”
“我认真的。”她说。
“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对我割腕,”傅程铭把手机扔桌上,眼神示意秘书去充电,“而是想,怎么应付那群记者。”
显然,时小姐不像开玩笑。
刀口在上下滑动,皮肤发白,血慢慢渗出来。
“给你半天时间写发言稿表态,你得负责到底,”傅程铭眼神掠过那片红色,“别让我怀疑你的专业能力。”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纷纷上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