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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怪你。”
还补充:“我说怪谁就怪谁。”
他笑出声。
“你笑什么。”
你很可爱。他没说,笑意慢慢敛去。
果然应验了那句:喜欢一个人,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傅程铭把头发吹个半干,晾晾卧室。
窗户打开通风,帘子刺啦一下也拉到两侧,冷气暂时关了。
下午两点的太阳最烈。
她一天憋闷在屋里,需要泡泡这种强度的阳光。
唐柏菲就站傅程铭身边,看他清清爽爽,一绺头发遮住眉尾,耷在眼皮上,缓和了平时过分的持重。
他垂眼点香薰,没注意被她注视了。
其实他不像三十多岁,很年轻,一点皱纹没有,冷色调的皮肤里血管隐约可见,倘或没刻意保养,那就是天生的。
结合浴室里功效简单的瓶瓶罐罐,她推测是后者。
她像没见过他一样,从上到下地看。
傅程铭把香薰推到窗口,侧眼看她,“怎么了。”
她收回眼,做贼似的。
刚才的目光像是落在了手上,傅程铭检查指甲,“划伤你了?”
一本正经地问她昨夜细节,她含混着说没有,绕过他去书房。
傅程铭之前没家庭,不需要把时间浪费在谁身上,而今时不同往日,他答应她,多陪她几天。
陪自己的太太不算虚度光阴。
唐小姐一下午霸占着他的书房、电脑,要么看小说、追剧、追番,要么随便找张纸画画,她闲着无聊就开始设计,没灵感的撕掉,有灵感的留下,还展示给他看,一副炫耀姿态。
傅程铭搬来椅子,坐在窗边陪她,有时用手机办公,因为电子设备全给她用了;有时聚精会神地看,不如说是欣赏,看女孩子坐姿多变,腿窝卡在扶手上,后背依着另一只扶手,或是盘腿坐,手机横着,像在打游戏。
阳光透过百叶窗,一条条地照着她。
她中途还抽空画了简笔,两个半圆一横线,兴冲冲告诉他,“这个是你。”
傅程铭端详好一会儿,“眼睛不该是圆的?怎么我不是。”
“因为这么画显得你很冷。和你很贴。这是我对你的初印象~”
而且她反驳,我的眼睛才是圆的。说话时,她嘴角眉梢的小骄傲要满溢出去。
在平淡的午后,他和她探讨圆、半圆的卡通眼睛。
天真,纯粹,一个他结婚前私以为不可能接触的问题。
时间推移,她面颊的光由浅至深,位置渐渐移到腿上。
成姨说晚餐好了,她想和他在这儿吃,傅程铭由着她,把电脑画纸推开,碟子碗筷摆好。
唐柏菲边吃边回忆,“我从小到大都喜欢在不是吃饭的地方吃。”
过于拗口了,她笑笑,“我在客厅吃过,电脑前,喷泉前的大理石上,还喜欢在床上吃。”
“要不咱们去床上吃吧。”
他又在笑着皱眉,摇摇头,拒绝她。
她眼皮瞬间耷下来,眼睛变成“半圆”,“那如果我去的话你能把我怎么样。”
傅程铭夹菜,被她逗得笑出声,“这话我只在小学听过。”
“谁和你说的。”
“忘了,一个同学。他说了以后我没再接话。”
她嘿嘿地笑,“那你也吵不过我了。”
他语速慢,是无限地纵容,“不是吵不过,是拿你没办法。”
她将筷子搁置在箸置上,托着脸,指尖一点一点,“傅程铭,你这个人会发脾气吗?”
“会。”
“没见过诶,我觉得你打架那次也没生气,就是单纯教育他。”
吃完饭,她再问,“那,你会和我发脾气吗?”
傅程铭直截了当否认,“没可能。”
“我说的是脸很冷,嗯,也不说话那样子。”
“不会的。”平白无故的,这猜疑太孩子气了,傅程铭忽然笑着把她抱怀里,“菲菲,是昨天梦到什么了,梦里我什么样子。无论什么样,梦都是反的。”
唐小姐靠在他肩上,觉察他垂眼看,死劲儿低头,藏住皱起的眉,“可能是患得患失。一个特别开心的事情人们总害怕失去,于是不停地假设幸福中断的可能性。”
“像你现在这样?”
“可能和你在一起特别特别开心,傅程铭,因为我太太太太喜欢你了,那天我和奶奶说,为什么去看她呢,因为我喜欢你到,你关心的人也是我在乎的。”
结婚第一年的夏天,傅程铭连着请假陪了她几天,不到一礼拜。
院子里那把秋千派上用场,有次她要站着荡,被他严厉地叫停了。
她怄气好几分钟,你凶我干嘛呀,原话是这么说的。
惹得傅程铭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去哄,被冷眼相待了一上午。
吃喝在一起,睡也仅是字面意思,她初次经历,需要修养几天。
唐柏菲去了三趟奶奶家,拿回一袋子豌豆黄,分一块儿给喜鹊窝。
距傅立华周年还剩不到四个月。
八月中旬,北京仍旧很热,很闷。
傅程铭早早离开,她起床后接了通陌生电话。
人还困倦着,一手摸在他睡的位置,语气惺忪地问,“谁啊。”
“咱们应该见过,就是有点儿小磨擦。我是万兴蕙啊,最近刚从南京回来。”
“万兴蕙?”
“谭连庆的太太。”
第38章 北京北京
原来谭连庆的太太叫万兴蕙,正如时小姐所说的,我有名有姓,怎么就成谁的太太了。唐柏菲差不多清醒了,深深哦一声,“那,你找我什么事。”
万兴蕙干笑着,“是傅老先生周年呐。咱们经常走动的几家得帮忙呢,我和时小姐前几天把纸钱清点了,剩下的主要靠你。”
唐小姐掀开被子,一头雾水地,没回话。
两人沉默良久,万兴蕙解释,“你是傅董太太,关系最近,其他人管太多不合理法啊,顶多搭把手。我来南京也是为这个。”
她一想也对,如果傅立华没去世,现在得叫他一声爸。
万兴蕙说,她午饭后会带人来南池子。
唐小姐没参与过这种事情,但一定很辛苦的,爸爸每次去吊唁都得走上半个月时间。
而且,万兴蕙说今年要效仿首年忌日来办。她不明白,几十年前的事了,不该一应从简吗?
谭太太一通电话让她懵懵懂懂,不了解的地方太多。
到下午四点左右,万兴蕙赴约,身后零零散散地跟着几个人,男女都有。
成姨带客人进前厅堂屋里,门半敞,端冷萃茶和点心。
她双手交握站在过道上,看左右两边的人,共七位,六位不认识,完完全全的生面孔。
唯一认识的万兴蕙她也不知该如何相处,电话可以,面对面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