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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刚见面,不要互相猜忌。”

有人附和:“是呢,光聊现在的事儿,怎么不叙旧,说说以前。”

蒋净芳举起高脚杯,欠身碰了下时本常的酒盅,喝一口,谢谢老爷子解围。

她转头,对唐柏菲言辞恳切,“上次在餐厅见你,是我的主意,也是一个私心。我和他分开太多年,不亲近了,有可能他还恨我,但你不一样的,你和程铭感情好,可以替我劝劝。”

“也权当,是我求你劝劝他。”

“劝他不要记我的仇,肯听我解释几句。”

“当年的事情,我有难处。”

在今天这些有话语权的人面前,蒋净芳要把一切好听话说尽。

撇清干系也好,为日后重新融入这个圈子也罢。

反正道理和真理是掌握在自己嘴里的。

“你说可以吗?”她追问。

蒋净芳不需要真心答应,走个过场形式就好,一般人都会点头的。

岂料,唐小姐不做面子工程,略略低下头。

她默不作声。

原来那天不是偶遇。

他妈妈就坐在后面观察着自己,去洗手间,也是一路跟随。

刑亦合更是知情,她被前后夹在其中耍得团团转,像个傻子。

蒋净芳尴尬,咳嗽几声,脊背笔挺地坐着。

一时间,屋内陷入沉寂。

时本常摆手叫侍者来,替他添白酒,顺便给其他人倒。

侍者点头,新拿十个酒盅,倒满了,再依次递给座上的人。

傅程铭一手接过,手臂架起,姿态松散地端在半空,不急着喝。

到刑亦合那儿,他无动于衷地垂落双手,侍者只好放在桌面。

等唐小姐拿上时,她看着杯里波动的酒液,想尝尝。

刚放嘴边就被他拿走了,她一惊,侧首看傅程铭。

他已有醉态,将两杯酒混进空茶盅里,不忘关心她,“这个度数高,不要喝。”

她膝盖碰碰他的腿,小声说,“那你也别喝呀。”

傅程铭不禁笑,用干净汤匙沾沾酒,搭在她盘子边缘,“可以这样。”

她试探地看。

“试试。”他笑意更盛。

勺子刚含进嘴里,刑亦合突然出声打破了平静,“傅程铭,咱们别卖关子。”

不知是因为这话还是辛辣的酒,唐柏菲狠狠地咳嗽,眼睛都红了才停下。

傅程铭没回答,先给她倒水,让她喝了润润嗓子,“你指什么。”

“一个月以来你查我们还不够多?我妈家里家外,甚至她的行踪,隐私,她去了哪儿,到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你全知道。你这么卑鄙像疯了的畜生一样。”

“傅董,敢不敢让我说呢,还是怕你在唐小姐心里纯良无害的形象大打折扣。”

“如果我今天不说,你八成想查到我头上,是吧?”

席间一阵骚乱。

人声嘈杂,她在乱中看向傅程铭。

她只是想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查的,在冯父饭店那晚?

傅程铭听了,只评价,“真是。比你妈妈还沉不住气。”

新仇旧怨,刑亦合爆发在今天,“你说什么?”

“我说,你二十出头白纸一张的,没必要去查。”

“那你也算侧面承认了,就是在调查我妈。”

傅程铭微笑,不语。

那表情像是懒得和一个孩子计较。

时本常随便调解两句,“好歹是有血缘的兄弟,哪儿来这么大矛盾。”

“我和他矛盾大了,”刑亦合指他,“我确实处处看不惯你,也不想听妈的话认你当自家人。看你高高在上的态度,好像我都不配和你计较。”

“你这个人从来不公平。”

刑亦合冷笑,“这是你亲口说的。甲板上,我要和你公平竞争她,你完全没把我放眼里。”

说话时,刑亦合指着唐小姐。

感情关系明明确确。

“这就是你们傅家一贯的态度。”

“什么态度。”

傅程铭一面问,一面扶着她的腿,按下她起身反驳的冲动。

“我妈当年嫁给你爸可没少受委屈。尤其是林婉珍,自视高人一等,你爸死的那天还造谣我妈是主谋,血口喷人,让她在北京抬不起头,硬生生把她逼走了。”

“你没资格怨她。”

“因为他们的婚姻没感情,既然没感情,那怎么生下的你?”

刑亦合冷笑,“婚内强|奸?”

“那请问,傅董算什么东西。”

听到这里,唐柏菲无法压抑怒火,欲要猛地弹坐起来。

傅程铭面无波澜,抬手搂住她,掌心用力压在她的肩头。

蒋净芳微动了动嘴唇,左右看看,“当年我净身出户,你爸去世那段日子特别难熬。”

“所以,宣读遗嘱时您不在场,”他替她说了,“您保持怀疑态度。”

蒋净芳哑然。

“您也有权怀疑,是这个意思?”

她刚说,“而且,”

“而且老秘书已经去世,死无对证,当年的决断,如今是不是该翻盘了。”

终于说到蒋净芳想听的话上,她激动地,急欲说“是”,随后再辩驳一番。

但没张口就被傅程铭的眼神慑住了,他分明不是在商量,是警告。

更没留她商量的余地。

白瓷酒瓶用热水温着,他拿起,把仅剩的一点儿全倒杯里。

再整个朝下扣,一滴不剩了。原来已经喝了这么多。

刚才那眼神,刑亦合本想质问。

傅程铭却先一步开口,他手腕压着桌面,指尖稍一抬,“还有你。”

“当年的事你一概不知情,在这儿不等于给你妈妈添乱么。”

他对时本常笑笑,摘了腕表,“您说是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时本常回,“大人说正事,小辈别插嘴。”

他点头,就是这句。

刑亦合太阳穴突突地跳,人僵立在原地,被他云淡风轻的态度气到了。

不过须臾,年轻气盛的刑少爷摔门离开,咚一声。

唐小姐朝门口看去,动动肩,示意傅程铭放手。

他凑近,表情在问她。

她嘴唇翕动,“我想,出去和他,”

“好,尽管去。”

她讶异他没问为什么。

傅程铭看了会儿她,挪开眼。他明白,她也是难受的。

转眼,唐柏菲跟着出了门。

眼下没人顾得上讨论傅太太去找刑少爷要做什么,注意力全在傅程铭。

他把剩的少半杯酒喝了,看着蒋净芳一笑,“蒋小姐当年不是净身出户,也别在今天污蔑我奶奶。我爸去世后没出殡那段日子,你一直在想方设法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变现,有哪些我忘了,只记得我烧得半死不活,浑浑噩噩听见你联系中介,打算变卖房产。”

傅程铭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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