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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半干不湿的再走出去。

她脸上挂着两道泪痕,乖乖地坐好,看他半蹲着脱她鞋袜,毛巾盖在掌心,捂着她脚踝上一些稀碎的划伤处,把伤口周围的脏都擦干净了。

唐小姐嘶声,“疼。”

他迁就地嗯了下,“不怕。”

傅程铭一身正装,黑衬衣板正得伸不开胳膊,领带也不时掉下去,蹭她的脚背,他嫌麻烦,左右扯了领带扔床上,一手解两颗纽扣,放了毛巾,撕开棉签抽一根出来,蘸满了碘酒。

药被棉花吸得很饱和,唐柏菲不禁哆嗦,脚无声地躲着他。

他握住她的脚腕,眼看要亲在脚面上,她一惊,再躲开。

傅程铭笑笑,不容辩驳地,“长痛不如短痛,马上就好。”

他以女孩子挣不脱的力道攥紧,棉棒在伤口那片反复按压,碾了几个来回。

她指甲抓皱了床单,终于等他抹完了,轻轻呼着气。

“菲菲,还是那几个问题,”傅程铭扔了脏棉棒,“现在能不能说了。”

她晃着脚,后跟在床底座磕了几下,“我和她去了你爸爸在的陵园。她和我说了几句话,让我买花,我回来她人就不见了。我一个人害怕,就往门口跑。”

“问了保安,保安说,她早十分钟就先走了。”

她撇嘴,轻声轻调,“反正,我特别生气,她在欺负我。”

“嗯,还有,”他摸摸她的头,“后来的事情也说了。”

“后来,刑亦合恰好来接我,他说他没看清路,差点撞到我,我一躲就摔倒了,上车以后,他发现我手机没电了,非要让我去他家充电,我饿了,那里的阿姨就给我做了两碗云吞。”

他问,“怎么不回家吃饭。”

“坑他一顿,”她指尖抠抠床单,“不吃白不吃嘛。”

他失笑,拿她没办法,“以后不能这样,好不好。”

她含糊地说好,“没有了,就这些。”

傅程铭重新洗了脏毛巾,拧干,开始擦她的手肘。

这里的伤重,擦了两遍才不见血迹,她一直咬着牙,敛眉看他给自己抹药,再没说一个疼字。

傅程铭把她揉进怀里,想亲亲她,想说菲菲真勇敢。

可将要吻上时,她手心死死捂住他的嘴,闷着气,“走开。”

他偏过头,摆脱了温软细腻的手,指节划了划她的脸颊,“走去哪儿。”

“去一个能分清主次的地方。找一个,在你眼里能分清主次的人。”

她满是赌气的架势,仿佛要将“分清主次”进行到底。

这一番诡辩、强词夺理的言论,傅程铭差点笑了,“什么时候能亲你。”

“下辈子吧。”她推搡他,手放在他胸前,可惜半天推不动。

“去洗个澡,菲菲,水正热着。”

唐柏菲合拢眼,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我想睡觉。”

“你别管我,你走开。”她冷硬地下了逐客令。

傅程铭看她眼睛红肿,拧着眉,微不可查地叹气,“好。”

让这么好这么乖又乐观的女孩子哭成这样,你真是够混蛋。

他暗骂自己,也不敢再说劝她洗澡的话,只静静地看她。

他叉着腰,头一次这么小心翼翼。

深深看了好久,转身去阳台时,到底忍不住要嘱托她几句。

“你听我说几句话。”他柔声,她紧闭双眼,呼吸平稳。

“第一,你答应我,以后谁带你也不能轻易跟着走了,尤其是去郊区陵园这种偏僻地方,太危险了。”

“第二,以后,你和朋友出去可以,但是得提前告诉我,我让司机接送。”

“第三,你的行程我得了解清楚,”他苦口婆心地,说个没完,“要是有什么奇怪的人,莫名约你出去,只管和我报备。”

正准备补充些,女孩子扯被角蒙住头,翻了个身,背对他。

他心里没着没落,不再絮叨,踱步到小阳台里,看夜幕下的枯枝。

很快立冬了,近些天,北京展现出一年中所有的萧索。

唐小姐全身闷在被窝里,想起他罗列的要求,不自觉地偷笑。

傅程铭嗓音好听,普通话标准,讲起正经事来字正腔圆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刚在和她开双人代表大会呢。

傅程铭在露天阳台抽了半截烟,一手斜插进裤子口袋,一手拨电话。

廖佑均提前走一步去调监控,大概不清楚菲菲已经平安到家了。

等电话接通的这段时间,他看着慢慢飘起的烟,心说真是白戒了。

过不久,电话通了,他先开口,“您现在在哪儿。”

听着,廖佑均略显疲惫,“哦,回家了。”

“她平安回来了,我这,没来得及联系你。”

廖佑均诶呀一声,说他见色忘义,“小冯打电话告我了。”

“什么时候,”他感慨,“看来他还是能靠得住。”

“小冯刚出你那院儿就向我汇报了。是比你靠得住,不像你,一结婚,什么都不顾了。”

傅程铭笑,笑里发苦,“您就不要挖苦我了。”

他身体前倾,小臂搭着栏杆,烟凑嘴边,吸一口,吐出浓密的白气。

“反正肯定是让您多绕了几条路,我挑个日子登门拜访一下。”

“嗯?”

“不是喜欢搓麻将?送您个金钱龟。”

“不养。”

“纯金的,”他笑,“没事儿干摸摸龟背。”

傅程铭举着手机,退两步,看床上躺着的人,掐了烟。

聊了几分钟,他合上阳台的玻璃门,迎接室内乍然的暖气流。

身上有烟味儿,他拎起睡衣进浴室洗澡,边走边脱衬衣。

他洗完澡,加上在阳台吹的那好一阵干冷的风,胸口的郁结消散一些。

当然,仅仅是一些。

傅程铭靠坐床沿,借着月光端详女孩子睡去后的侧脸。

可能是她哭过,睡着了喘气还一抽一噎地,很轻,很低。

他俯下身,凑近去听,嘴唇悬停在她稍稍凸起的脸颊之上。

她呼吸不平稳,时快时慢,时轻时重。

他将亲未亲,手绕到她的小腹前,紧贴她温柔的皮肤。

要论只认识一年就对他掏心掏肺毫无保留的人,只有她。

她以前真挚地问过,傅程铭,你会对我发脾气吗?

他个混蛋当时答的是,不会,没可能,永远不会。

才几天,转眼就冲她说什么分清主次。

这四个字他倒经常说,是在大会上,针对某些不服管的人。

傅程铭吻她,细细密密地,一下接一下地亲。

中间毫无停顿,从她耳边亲到下颌、唇角附近。

那股又急又内疚的情绪卷土重来,他扩大了亲的范围。

唐柏菲是被他一口一口亲醒的,她脑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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