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7
她耳朵上,“睡醒以后要是饿了就打电话给我。”
唐柏菲连说两遍知道了,“你走吧,他们要等着急了。”
他低笑着,亲她唇角,“不舍得走。”
当天,傅程铭和余下的一部分客人吃了晚饭,成姨跟保安招呼他们开车走,原本满是豪车的院外,复又变回冬日的空旷萧索。院子里的装饰也拆卸了,雇佣的侍者、厨师相继离开,这回的小规模订婚宴算是完整收尾。
冯圣法和季总一道走的。谭连庆直接奔机场去,飞回南京。
谭太太领着谭小姐,暂时留在京里过寒假。
等一切结束,院落清净了,他累得靠在椅背上揉着鼻梁。
虽说是朋友们,但该有的招待礼节半分不能少,傅程铭不愿让她做人情,所以,他一人包揽下两个人的往来。
更别提平常在集团、开大会、出公务,去饭局,他的生活充斥着人际关系。
这回好不容易在家休息两天,也逃不过令他头疼的事儿。
傅程铭问,“现在几点了。”
成姨左右手交握着,站在他身边,“十一点四十多,您去休息吧。”
他难掩疲态,掌心撑在大腿上,将要起身时,又坐下,“诶,对了。我问您个事儿。她今天几点起的床,起来洗澡没有,什么时候吃的饭。”
本来让她饿了就打他的电话,他好监督她吃饭,结果那姑娘一条消息不发。
“太太大概是下午三点多起床洗的澡,后来我让人换了床单,她六点吃的晚饭,没吃多少,吃完就又睡了。”
“好,我知道了,”他指尖抬了抬,“这些天辛苦您。”
“应该的,”成姨笑笑,“先生有什么事儿再随时叫我。”
傅程铭回房间找她,脱了大衣和外套,看她睡得正熟。
她侧躺着,半张脸埋进软枕头里,如瀑的黑发盖在肩上。
他穿好睡衣在床头一坐,拧开台灯,往上拽她的被子。
屋子新加了电暖,她嫌热,皱着眉一脚蹬开,腿重重地落下。
她换了一套明黄色的真丝新睡裙,被暖调的光罩着,柔美得像幅画。
傅程铭俯身去亲她,鼻端是她洗发水潮湿的淡香。
她被亲醒了,模糊地闭着眼,下意识伸手环抱他的脖子。
“你回来了。”
“嗯。”
她挺身,盲目主动地对他乱亲,由于看不见,亲到哪算哪。
“好了,”他及时喊停,喉结急剧滚动一下,“可以了。”
她这才松了手,跌在枕头上继续睡,呼吸又变得沉缓而均匀。
傅程铭端详她一会儿,“你今天怎么不好好吃饭。”
“没有。我吃了。”
“一天一顿也叫吃?你去上称,看看最近瘦了多少。”
唐柏菲抬手搭在额头上,挡着光,“瘦了不是正好吗。”
他温温柔柔地诘问,“以后不惯你这坏毛病。”
“你别管我了,”她屈起腿,膝盖推他,“我巴不得瘦十斤呢。”
“再瘦十斤你还剩什么。”
“那,如果按超模的体脂率算,我应该减到七十五斤。”
傅程铭一脸认真,不可置信,“多少?你再说一次。”
“七十五斤,”她有意逗他,“我觉得特别正常。”
“正常在哪儿,”他突然严厉起来,“我不管其他人,你不能这样。”
她专门多问一嘴,“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他摘下手表,“那不叫减肥,叫作践。”
唐柏菲忍不住想笑,笑他太过正经,跟个老干部一样赶不上年轻人的脑回路,把什么话都当真。他明明是那么干练通透的人,竟然听不出她在开玩笑。
她困意全无,精神头来了,手脚并用爬到他腿上,跨坐在他怀里。
“我就要,你别管,我明天就开始辟谷液断。”
他一手扶住她的腰,身体朝后仰,皱眉看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猜。”
他越努力思考,她越笑。
“实在想不出来,你解释一下。”
她十指交叉,搂着他,“就是不吃饭,只喝水。不对,水也不能多喝。”
傅程铭胸口憋闷,被这女孩子气得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
“怎么了,”她脑袋一歪,“你还没听懂?”
他看那睁着的两只大眼睛,哭笑不得,“难怪你爸不放心你,我要是他,我更不放心。总之,不能减肥,从明天开始我每天中午回家,看着你吃饭,没商量。”
唐柏菲小声喃喃,“啊,我和你闹着玩的,你还真信了。”
“别生气鸭。”她笑容明媚,顺势揉他的肩,只是力气不大,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而且,傅程铭,你自己也得反思一下。”
他不接话,静静地欣赏她无理取闹。
“你活了这么多年,没发现我在逗你玩吗,还有。你老了和我有代沟,都不知道那两个词的意思。”
傅程铭的拇指压在她脸上,来回摸了摸,哄着她,“嗯,我老了,所以菲菲尽量少气我。老年人受不住。”
她很受用,轻快地啄了下他的唇,速速逃回被子里。
他关掉台灯,在黑暗中笑了一息。
-
傅程铭让她下周五再走。
在唐小姐离开北京前的这段日子里,他每天中午回家,准时准点雷打不动陪她吃饭。
一来是监督她,不让她减肥,二来,出于私心,傅程铭也想和她多待会儿。
这几天下来,他时常觉得自己像个操碎心的家长,亲自给她鞍前马后的安顿。联系了唐太太,确定人几点到,又和秘书安排接机、借用冯圣法的私人飞机和驾驶员,送她们去港口。包括到香港后谁搬行李、谁开车接,他都事无巨细地打点妥当了。
他留过orion先生的手机号,计算着时差,打了个长途电话过去。
那头问他有什么急事吗?
傅程铭说没有,只是找你确认一下,邮轮会提前开。
电话里的人让他放心,还笑他,你忘了?咱们已经说过好多次了。既然这么挂念你太太,不如和上次一样,你也来坐一趟好了。
他一笑,说不太行,我年底抽不开身。就是杂七杂八的事儿太多他才要把菲菲送走,否则,他一定会跟她去香港,把女孩子日夜看在身边。
冯圣法说,现在这个局面,不是留你和唐小姐安稳过婚后生活的温床。
反正大致是这么个意思。
小冯的话就像一记回旋镖,让他临到头了猛然想起后,总能一拍脑门感慨半天。
听这话时他不以为然,因为他们还在伦敦,她正坐在他怀里,抱着他,玩他的领子。
他被感情冲昏了头,沉浸在刚确定关系的喜悦里,不以为然地怪冯圣法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