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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把门推开,本殿要派人进去搬东西。”
修余不假思索抵在宫门和九昭中间:“殿下,您可知上神这会儿在何处吗?要搬东西怎能劳烦您和常曦殿的一众仙官们动手,待上神归来我们帮忙就是。”
“只是搬个东西,为什么要等他回来?”
九昭眯起双眼,横生无端猜测,“难道你家上神住所,也藏了无数画像不能被本殿看到?”
画像一词,经她口中说出,轻飘飘的毫无份量。
却砸得修余额头快要浮出冷汗。
昔日兰祁悔婚堕魔,事后神帝派人抄检他的灵泉宫,在寝殿发现一处暗室,里面挂满他亲手画就的九昭肖像——每一张肖像翻到背面,都写了一个大大的“忍”字,墨迹淋漓,力能透纸。
后来这件事,也被众仙视作兰祁早有反心的铁证。 W?a?n?g?址?发?B?u?Y?e???????????n???????????????ō??
无论情面还是大义,三清天的储君提出此番质疑,辟蒙宫总要给个不让进去的说法。
修余暗自叫苦,正绞尽脑汁想借口,九昭却是嘴角下撇,不耐烦起来。
绛玉见状,覆耳悄声:“殿下,这里到底是辟蒙宫,没得到扶胥上神的吩咐,作为统领仙官,修余无权代为打开自家上神的殿门,以奴婢看,不如咱们传声给上神,由他开口更好。”
她的话,九昭如何想不到。
扶胥虽已闭口不做反抗,但谁又知道他愿不愿意时刻配合九昭。
不想在辟蒙宫闹出风波,九昭最终决定采用迂回手段,催动腰上的玉牌传话给扶胥。
不多时,玉牌亮起,映出扶胥英挺的面孔。
他隐去周围环境以及自己肩膀以下的部分,看起来除了脸色些许苍白,其他一切正常。
“上神!”
修余上前一步,神色激动,那望着扶胥的模样,活像看到了被土匪绑走的民女,“您在哪里?臣已将辟蒙宫打扫干净,只等您归来!”
想起九昭还在虎视眈眈地盯着,顿了顿,他又补充道,
“……还是如神姬殿下所言,您要住到常曦殿去?”
“不必多问,一切遵照神姬殿下的吩咐。”
话说到这里,九昭已经算是很满意。
只消扶胥配合就好,也没指望他能够在外人面前,与自己扮出鹣鲽情深。
她正想将传音玉牌收起,忽见那半空浮现的青年冷白喉结上下一滚,长睫垂敛盖住传递心事的眸光,板起俊面训斥修余道,“下次这种事,不要麻烦殿下再转问本神——殿下是三清天的储君,是本神的结发妻子,更是辟蒙宫的另一位主人,你们需尊重她,一如尊重本神。”
第9章
◎“注定成功不了的事也要准备吗?”◎
训斥完修余不够,扶胥又将他以不敬之罪罚去受鞭刑,再丢入军中/操/练一个月。
其实被修余阻拦,九昭还没到动怒的地步。
三清天本就上神稀少,四神王虽说都占据了“神王”的尊号,但实际上唯有北境崇黎王和南陵琼英王的力量高于仙阶,所以更显得通过天道认可,晋升神位的五位上神身份尊崇。
除了扶胥作为战神活跃军营,五神中另外四位,一位云游四方,不见踪影,一位闭关万年,谢绝见人,还有两位坐镇三清天,协助神帝处理大小事务。
他们威名在外,为三清天贡献巨大,哪怕九昭作为储君也得以礼相待。
种种约定俗成的规矩堆积下来,修余阻拦九昭进入寝殿,只要没有言辞冒犯,就不算有错。
扶胥要想偏帮自己的心腹,亦有大把理由可以使用。
他没有这样做,反而秉公处理。
都说扶胥治军严明,从不会为亲疏之别而徇私枉法。
在这件事上,九昭见识到了。
然而不知为何,她一边告诉自己,扶胥这样做并非为了她,乃是天生性格使然,一边回想他主动说起的“九昭神姬乃本神结发妻子,辟蒙宫的另一位主人”,心中隔阂忍不住消散几分。
……
随着扶胥在离恨天住下,九昭寻了处空置的殿宇给他做议事场所。
他神力被封,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闭门修整三日,再见和当初快死的模样判若两人。
扶胥出关,各路神仙闻风前来拜访。
有些为着军中的日常事务,有些则是纯粹的慰问。
但凡不涉及公事,九昭必拉着扶胥在正殿宣见他们,而且还一定要并肩坐在主位上。
这是九昭最近沉迷的新把戏,源于上次大声提到合修,扶胥耳廓悄然泛红的启发。
只要并肩坐于一处,她便会时不时逗弄青年两下。
比如冷不丁拉住他的手,比如旁若无人与他亲密耳语,比如故意柔声唤他“阿胥”。
扶胥从起先的彻底僵硬,到后来的镇定自若,唯独耳垂红意一次又一次出卖他的内心。
在某回宾客面前九昭变本加厉将脸靠上他的肩头后,他命人将九昭迎进侧殿,面容沉肃地“恳请”九昭下次切勿在外人面前同自己表现得过分亲密,这不合规矩,也不合两人身份。
九昭却反问:“身份,什么身份?
“本殿为妻,你为夫,恩爱情好不是理所当然?”
扶胥:“……”
他忍。
难得在两人较劲中占据上风,九昭越发乐此不疲。
到了第七日,约定的合修之日,离恨天又迎来了西海王派遣的使者。
以宗姬滢罗为首,身后两列排开八位女婢,手上大大小小的礼物堆满整张桌子。
九昭定睛一看。
千年夜明珠、万年蛟龙骨、手持此物,凡人入海也能畅快呼吸的润霖胆。
其中还有一件正符合九昭身材尺寸的鲛衣。
似将月光的柔弧和世上最清澈的水流织入其中,明月烟波,芳泽呈露。
见九昭盯着那件鲛衣目不转睛,滢罗站起,亲手将其自锦盒中捧出献到她的眼前:“殿下,鲛衣是我西海的至宝,需鲛人以自身鳞片磨粉,再施以仙力入线,废寝忘食,整日织造,万年方得一件,它穿在身上不仅如同流波摇曳,赏心悦目,更刀枪不入,水火不惧,是防御的珍宝。”
九昭当然听说过西海鲛衣的传闻——且滢罗没说,她也知道的是,越是仙力高超的鲛人,制作出来的鲛衣防御效果越强,衣料看起来也越发美丽。
这件鲛衣能织成,献出鳞片的鲛人,少说也有金仙及以上的实力。
西海献此至宝讨好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九昭的妙目从鲛衣转到滢罗身上,神色透出几分怀疑。
滢罗却没让她的思维更加发散,将鲛衣转交旁边的绛玉后,她领着女婢们盈盈拜倒,诚心实意说道:“先前西海浣魄仙子冒犯殿下,回族的这段日子,滢罗终究难以心安,所以趁着这次前来离恨天慰问扶胥上神的机会,滢罗想代替浣魄与其他西海女仙,再次向殿下告罪。
“同时,也借以薄礼,聊表心意,万望殿下能够宽恕臣等。”
九昭虽然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