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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对你付出过盛的感情。
“否则,不仅你们无法得到善果,她也会毁了自己,毁了三清天。”
此后,他奉命为九昭治疗受损元神千年。
千年,对于寿数漫长的神仙而言很短,可想要催开感情的花种,却是足够。
他陪伴九昭欢笑,陪伴九昭落泪。
见过源自她内心,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期盼和落寞。
也有争吵、冷战、打架。
扶胥以为自己能够谨遵天令,做到克制冷静,不随意动心。
可九昭真诚而明亮的感情,还是将他内心的霜雪融化。
仙魔交战在即,他马上就要领军,战争旷日持久,归来之期无人可以预估。
料定了九昭会因为分离心生不安,他决定在出发前夕寻个合适的日子,同她坦诚胸怀。
然而。
他选定的日子,是个明朗无云的晴日。
结束公事来到离恨天,女婢告知九昭正在午睡。
其实大部分时候,扶胥都会选择待在九昭为他而设的偏殿,或是看书,或是处理军情,可那日不知怎的,不舍之情萦绕于心,他竟鬼使神差瞒着众侍,来到了九昭休憩的寝殿。
离恨天设有重重禁制,下仆不得偷听偷窥上主,唯有他这个与之成婚结契的夫婿不受限制。
站在厚重殿门前,扶胥犹豫着要不要推开,脑海已经擅自浮现九昭恬静的睡颜。
九昭安静的时刻,容颜也不再咄咄逼人,不管看上几眼,都有万种柔情在心。
扶胥的嘴角不由自主就要勾起。
一声梦呓打破他的幻想。
仿佛怨声,又仿佛哭泣。
未成形的微笑冻结在唇畔,他以为九昭遇到了梦魇。
心系一人,孤高禁欲如上神也不能免俗。
他半是心疼半是怜惜,急急想要推门而入,揽住九昭柔声安慰。
却那一刻听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名字。
“兰祁,兰祁……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若不曾心悦于我,又为何、为何要答应同我成婚……”
神魂回转时,因为握拳太紧,扶胥感觉到指骨传来不堪承受的痛意。
他忽然嘲笑起自己。
神帝下令,在九昭脱离兰祁的影响之前,不要让她付出太多感情。
没有做到前提。
她不该付出,他更不该头脑过热。
将起的战事,或许能够让彼此恢复冷静。
……
此时此刻,辉天镜内呈现的,便是爱欲过盛的毁灭结局。
兰祁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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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昭丧命。
而侥幸被救回元神的他,须得温养千万年后方能苏醒。
三清天该由谁来统领?
仙魔之间的仇怨又该何去何从?
九昭为爱摧毁自身,也为爱让三界陷入渺茫未知的境地。
所以——
他们的感情终究还是错了吗?
是他没有教会九昭如何正确爱人。还是这三个月以来,每次借由摄念花重构的回忆幻境,都在提醒他,九昭的执念和心魔为何——她从来都不曾真正放下兰祁。
唯余己身,无人解惑,扶胥很想叩问苍天,为何要开这样一个玩笑。
虽然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明白天道早已暗中决定了每一个人的命数,却也难以接受堪堪开出花朵的感情,注定了只有毁灭和天人永隔的下场。
扶胥从来坚定的目光,罕见地露出软弱迷惘。
不知所措之际,臂弯间传来九昭醒转的呻/吟。
“唔,身体好重……”
浓密的长睫抖颤,难以聚焦的双眸睁了开来。猝不及防撞上扶胥凝望的视线,九昭呼吸顿了顿,才道,“阿、阿胥,你怎么会在这里?怎的脸色这么难看?”
天命唯有命定之人方可窥探,直接泄露画面的内容必将遭到天谴。
面对九昭的疑问,扶胥的喉结上下一滚,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意识到事关他们二人的命运,辉天镜却没有选择在九昭醒来时揭示,就证明了九昭不应该知道。
几番思忖过后,他简言道:“我在移步镜里看到你昏倒了,很是担心,所以——”
所以不顾天令,直接闯进了辉天殿。
九昭自动将未尽言语补全,身体头脑还在作痛,心口忍不住涌上甜蜜的甘泉。
她勉力抬起手掌,想要将扶胥眉间沉重的忧色抚平。
即将触碰到肌肤,青年却下意识移开面孔,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从地上扶起。
“?”
九昭目露疑问。
极力克制住海潮般翻涌的心绪,扶胥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你昏迷多时,尚未接受天道裁决,还是赶紧完成最后一步,切勿因为错过时机而无法顺利晋升天仙。”
他们说着话,高台外传来嶷山上神的询问:“扶胥,你可在里面,怎么久久不回话?”
天际不可泄露,刚才辉天镜发生的异象自然仅有他一人知晓。
神器守护之境,庄严肃穆,不是受封的金仙,哪怕上神也不可随意踏入此地。
扶胥回应一声,对九昭再次轻声重复:“将仙力输入辉天镜接受天道裁决,不可耽误。”
面对这个比想象中还要更好的结果,九昭并没有表现出欣喜的情绪。
她咬着下唇,迟疑一瞬,抓住扶胥的手背,用四周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等等,不应该如此。我这个仙考魁首,多亏了滢罗的帮忙,并非全靠自己的实力——如果真的要晋升天仙,也应该是和滢罗一起接受天道的审判,让上苍决定,谁更有资格成为优胜者。”
【作者有话说】
争取五十章内分手开始下段感情
第43章
◎“原来成为天仙是这种感觉——”◎
本想九昭醒来就能结束整场仙考, 谁知对方不按常理出牌。
惊讶过后,嶷山上神心中,反而对她这种不喜揽功, 追求公正的态度多了几分认可。
不过认可归认可, 毕竟历届仙考没有这等先例,他还是说:“神姬殿下,不可胡闹。”
借助扶胥搀扶,九昭勉强站直快要散架的身体。
她缓步来到高台边缘, 与浮空的嶷山上神四目对视:“考生的身份之外,本殿为君,滢罗为臣, 臣子为君上竭尽全力,身受重伤,我却心安理得享受她的付出,独自晋升成为天仙, 而将她的功绩一概不提——倘若换成是嶷山上神你, 你可会觉得寒心?”
这最后一句反问极为犀利, 叫本就不善辞令的嶷山哑口无言。
他注视着九昭疲倦却仍然澄亮的目光,又下意识望向旁边作为好友的扶胥。
扶胥面色坦然, 似乎没有掺和到这件事里的意思。但嶷山知道, 自己这位好友从来都是三清天法规的忠实贯彻者,此刻没有表现出反对, 便已经是默认。
看来, 不只是他一人觉得九昭所言有一定道理。
嶷山强硬的语气缓了缓, 说道:“殿下, 这与个人情绪无关, 只因我等都该遵守天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