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8
仿佛在这一击之下呻/吟颤抖。
其他将领见状,立刻欲结阵围攻。
九昭却再度嘲讽勾起唇角。
广袖下的双臂一展,滔天业火自她体内奔涌而出。
它们似有生命,收尾相连,化作一道接天连地的阴寒火墙,将她和扶胥与外界彻底隔绝。
火舌狂舞,其间黑莲的幻象摇曳起伏,散发出焚尽万物的可怕气息,几个冲得太前的仙兵甫一沾染,护体之力便如纸片般破碎——他们惨叫着被点燃,顷刻间化为飞灰!
余下众人俱惊骇后退,只能眼睁睁看着火墙之内,两道身影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疯狂交错碰撞,神光魔息时而熄灭,时而盛放,本应发出响彻云霄的轰鸣,却再也听不到半分声息。
“你究竟为何而来?”
扶胥的问询,在激烈的缠斗中依然显得平静。
九昭旋身躲开一记剑意凝结的罡风,反手并指拍向他:“如你所见,孤复活了瀛罗。”
剑掌释放的法光再度对轰,扶胥蹙起眉峰:“只为他一人,值得你孤身闯入三清天?”
“自然不止为他。”
不容分神的时刻,九昭不知为何,倏忽想起千年前青年亲自传授体术的场景。
她可以确信,在真血之力合二为一,且有业火加持的情况下,世间无人可与自己匹敌。
当前的你来我往,互有角力,扶胥仰仗的,是对于她的熟悉。
浅淡的怀念在心头一闪而过,她赤眸灼灼,攻势更加狠厉:
“扶胥,回答孤!当年,你真的相信是孤杀害了父神吗!”
青年陷入喑然。
神剑横转,划破九昭袭向他的魔息。
就是这一瞬,他抓住九昭失误的错隙,剑气如虹,直刺她伤势未愈的腹部。
却在马上触及豁开的血肉时迟疑半息,随即被凝实的护体魔息抵挡,两厢爆开一簇刺目火星。
有的时候,沉默是一种拒绝。
有的时候,沉默反而是一个答案。
敏锐捕捉到他的剑下留情,九昭眸色微暗,继续开口:“扶胥,你若对我还有几分信任,便引我去父神的寝宫。今日我并非为覆灭仙族而来——当年弑父的真相,或许也能一并揭开。”
扶胥依旧未答,手中招式却微不可察地一变。
少了几分杀伐,多了几分守势与引导。
两人且战且行,看似激烈无比,实则缓慢地朝着三清天至高之处转移而去。
外围的仙族们看得心急如焚,却一时半刻突破不了那可怕的业火屏障,只能紧随移动。
……
终于,越过往昔群神集议,辉煌鼎立的紫微宫,九昭的视野映进神帝寝宫的巍峨轮廓。
W?a?n?g?阯?F?a?b?u?y?e?í???ǔ???è?n?2???????5?﹒???o??
只差最后一步,便能召来父神的魂魄。
念头在脑海骤起的刹那,九昭眸底赤光一闪——她刻意卖了个破绽,硬承扶胥一道并不致命的剑气,肩膀血色飞溅的同时,她却借力猛然加速,如鬼魅般无声贴近扶胥。
铮!!
随着用尽全力的一掌拍在剑身之上,青年躯体巨震,竟被打得倒飞,身周岔气逸散的神光撞破寝宫外层层守护的神术屏障,也撞开了那两扇厚重华丽的殿门,魔气和罡风呼啸着涌入其中。
“帝座!”
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响起。
复而被变化形态,堵住门口的业火隔绝在外。
九昭无视仙族悲怒交加的神容,追随着扶胥向后疾退的身形掠入殿内。
寝宫空旷、静谧、陈旧。
纵使被清扫得一尘不染,仍然弥漫着长久无人居住的冷清。
扶胥跌倒在地,呕出一口鲜血,堪堪撑起身体,阴阳二火化作的锁链便沿脚踝而上——
分为五股,扣住他的腰杆和四肢,将他托浮起来,与寝床畔的墙壁牢牢缚紧。
扶胥并未挣扎,反而抬眸看她,眼神复杂难辨。
而见此情形,以为下一步九昭就要大开杀戒,业火外悲愤到极点的上神们,面容显出几分决绝。
九昭是知晓兰祁急于收回真血之力的原因的。
唯有完整且最高阶的涅槃凤火,方能将元神自爆的毁灭之力吞噬。
察觉他们之中几人似有此打算,九昭掩去唇角笑意,寒声警告道:
“若不想孤再‘弑君’一次,尔等便收起脑中念头,老老实实待着!”
第195章
◎“我欲止战。”◎
元神自爆带来的伤害, 是无差别且下场惨重的。
但凡一丝希望尚存,就不会有上神甘愿踏上绝路。
九昭“若不想孤再次弑君”的言语虽是警告,却也明确透露出一个信息:
眼下她尚无杀死扶胥的打算。
扶胥亦紧随其后开口, 语调沉着:“先不要轻举妄动。”
火焰缠身, 身陷囹圄,他面容间的淡然却未曾更改分毫。
无论如何,都不似束手就擒、即将赴死的败者。
闻言,以夕寰为首的上神们眼中决绝之意稍褪。
透过屏障, 九昭饶有趣味地观察着他们表情的变化。
确定扶胥的命令有用,她才抱起手臂走向他,以唯有彼此可闻的气声低语:“其实, 就算是你,孤也可以凭借业火阻拦在外……不过,孤明白,你始终是孤记忆里的那个扶胥, 值得托付信任。”
九昭话里的欣慰, 令扶胥复又抿紧薄唇。
他不知该如何回应。
所幸, 九昭也并不需要他的回应。
她回到床前,阖上双眼, 依照成功复活瀛罗的经验, 将全部意识投入到神帝魂魄的搜索中去。
以至于错过了几息后,青年散落在法术声中的呢喃自语:
“若真的相信, 那时……为什么没有等我回来?”
……
放弃视觉所感知的世界, 远比用肉眼所见更为广袤复杂。
九昭的意识围绕寝宫逡巡一圈, 终于在悬挂有神后画像的墙壁前, 寻得了神帝的残魂。
若说瀛罗的魂魄, 与拥有实体的常人相比, 仅仅有着双脚离地,眼覆白翳的区别。
那么,神帝则显得虚弱许多。
他悬浮于空,腰部以下已然消散,残存的部分亦呈半透明状,仿佛风一吹便会彻底湮灭。
能在天道雷罚下未至魂飞魄散,反而留下一缕痕迹,已比九昭预想中好上许多。
她静默良久,见他凝滞不动,只痴痴抬首仰望画中之人,心中百感交集。
无论仙、魔、人,身死则意味着与世间的连结断裂。
直至彻底消散之前,他们的魂魄皆困于一隅,不断重复与最深执念相关的举动。
死后的世界无需伪装,亦无须上演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戏码。
褪去言语的矫饰与传闻的夸大,从神帝这简单无声的姿态中,九昭反而窥见了几分真心。
“父神。”
她虽不舍,还是出声打破了这场自我编织的美梦。
神帝的残魂陷入长时间的愣怔。
良久,方缓缓转过面孔。
那双清明眼眸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