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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在屋内。她顺着动静走到客厅,见他仰头靠在沙发上,眉目间充斥着淡淡的疲倦。

“去床上睡”,她拍了拍他的脸,狠心把人叫醒。

岑奕岩“嗯”了一声,睁开眼,抬手抵着脑袋,又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意识到自己在家,姿态放松了几分。

“让我眯会”,他一手落在许天殊腰侧,将人搂过来,歪头抵在她肩上,身体顺势靠了过去。

“去屋里睡,快起来”,许天殊见他没反应,拽起胳膊要把人拖去卧室。

他忽地起身,甩开胳膊,面色有几分不耐烦:“让我安静待会行吗”。

许天殊一愣,不明白他哪来的无名火。熬夜加班心情不好,她能理解,至于反应这么激烈么,搞得好像她是烦人精一样。他越是不耐烦,许天殊越是生出反骨,不依不饶地问:“今天不是要去长城,还去不去了?”

岑奕岩脚步一顿,停了几秒,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头也没回地说:“改天吧”。

如果不是怕遇到熊邺,许天殊早回家了。看着窗外晴好的天空,她可不想窝在家里生闷气,点开购票软件,订了场半个小时后的电影。

看完电影出来,见微信没有新消息,她在商场逛了逛,买了两件新衣服。下午饿了,团了张韩式烤肉自助的券,慢悠悠地吃了两个多小时,从店内只有零星几位顾客吃到开始排队叫号。

出商场时,天色全黑。打开微信,倒是有不少新消息提示,大多都是无关紧要的群聊,置顶的聊天框像冻住了一样,一点动静也没有。

既然如此,她也不热脸贴冷屁股了,直接打车回自己家。

第47章

岑奕岩年底晋升原本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是集团副总一手提拔起来的“嫡系”,团队在他带领下成绩亮眼:经手项目交付顺利,业务指标多次超预期达成。

按理说,晋升答辩不过是走个形式。可临近任命,风向发生了变化。传言后端负责人也在争取业务研发总监的职位,在壹拍这种靠算法和数据驱动的公司,前端的影响力确实不如后端算法。

昨天去公司,老板问了他几个业务增长问题,岑奕岩说了自己的看法,老板点头认同,却评价道:“过于技术化,缺少协同视野”。

他立即意识到对方话里藏着铺垫。

果然,对方换了个口气:“明年一季度有个跨板块的S级项目,你来牵头?”

他说的那个项目,岑奕岩知道,打通电商和直播链路提高用户留存和GMV转化,牵涉的业务线极其多,是块烫手山芋。领导的用意很明显——不过是觉得他项目经验不够,还得磨一磨。

进取心强的人多少有些傲气,晋升延期这事对岑奕岩来说挺挫败的。

不过真正让他糟心的,是接了这么一个棘手的摊子。项目一启动,别说休假出国了,连单休都不一定有。所以他理想中的求婚计划,要拖到什么时候执行?

烦。

睡了一觉,岑奕岩的心情没有改善。打开微信,看到Tiffany销售的消息,绷着的神经稍微松了点。

他去SKP取了钻戒,回来的路上,总忍不住看向旁边的小蓝盒子,重新思考起了求婚场景,猜测着许天殊有可能的反应。想这些时,他嘴角挂着很淡的笑,路过小区门口,瞥见一辆眼熟的车挤在路边划着白线的车位里,笑容凝住了。

天色昏暗,车位拥挤,他没看清车牌号,进了地库,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把车子停好,不嫌麻烦地绕到地面,确认车牌号的那一刻,刚整理好的心情忽然变得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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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天殊没想到快傍晚了,熊邺居然还没走。她拎着购物袋回家,看到他和小白在客厅逗猫看电影,桌上堆放着外卖食物。

见她回来,熊邺面色有一瞬的不自在,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小白很自然地问许天殊有没有吃饭,邀她一块来吃点儿。又看到她新买了衣服,好奇问起样式。

如果熊邺不在,许天殊会热情把衣服拿出来,在小白面前试穿一遍,兴奋地和她讨论起穿搭配饰。但今天她兴致不高,随便聊了几句就回自己屋了。

电话响了,看到来电显示,她心里还记着早上的仇,阴阳怪气地问:“醒了?该上班去了吧”。

那头迟迟没回话,半晌,冷声道:“你在哪?”

许天殊不答反问:“还能在哪?”

“过来”。

“去哪?”

“我没精力玩文字游戏,只等你十分钟”,他的语气延续了早上的不耐烦,除此之外,多了点威胁和命令的意味。

许天殊吃软不吃硬,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不去”。

本以为他会哄哄自己,结果对面就这么把电话挂了。她是小猫小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许天殊觉得不能惯着他,躺在床刷了十分钟手机,丝毫没有要动身出门的意思。

期间,手机屏幕弹出短信提醒,她下意识点开,看到号码归属地时,心口忽地一紧。

“孩子,生日快乐。希望你健康平安,日子越过越好。虽然没能陪在你身边,但我们的牵挂从没少过……”

短短几行字,落在眼里,着了火似的发烫,结了冰似的刺骨。点开图片,是张发黄发旧的出生证明,字迹模糊,边角残缺,出生日期那一栏,有行手写的圆珠笔字迹——日期是二十多年前的今天。

上小学的时候,和同学们聊起幸运数字,想着自己是7月出生的,许天殊便选了7作为幸运数字,直到现在,她还习惯把各种密码设成和7相关的数字。可她从不在七月过生日,父母的说法是,妈妈生她的时候难产,差一点连命都没了,所以这天不宜太高调。于是上大学之前,家里习惯在儿童节买蛋糕下馆子,当作给她过生日了。

后来离家读书,对生日的概念模糊起来,加上得知身世,许天殊彻底不愿意过生日了。

此刻,再看那串陌生的数字,连同登记信息上陌生的名字和地址,难以置信的荒唐扑面而来。

所以,她实际年龄要比现在大半岁?

震惊、质疑、惶然……层层情绪在心底翻涌交织,把她困在一片忽冷忽热的漩涡里,呼吸变得异常艰难,她哽着喉咙给武艺萌打电话:“我想喝酒,你能陪我吗?”

节假日店内生意正好,武艺萌一时走不开,有点为难地问:“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就是想喝,没空就算了”。

猜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武艺萌提议:“我店里有酒,你要不要过来玩?我找人去接你。”

“好”。

等待许天殊的时间里,岑奕岩没闲着,大脑自动切换成工作模式,马上要年底汇报了,他得提前捋捋思路……想得有点入神,等意识到什么时,门口依旧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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