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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明明就也很无所谓嘛。

隔着赌桌,苏致钦跟一脸期待的莎娃打了个礼貌而疏离的招呼,便重新将注意力落回到了乔雾身上。

荷官开始发牌。

苏致钦伸出手,将落在桌心的扑克牌往乔雾面前推进一寸,示意她取牌的同时,轻描淡写地问她:“能赢吗?”

不像梭//哈和俄罗斯轮//盘,纯粹是运气占上风,德州其实是一个概率和心理的博弈,赌桌上的人,会根据彼此拿到牌之后的微表情来判断对方手牌的好坏,所以在德州的赌局上,喜怒于色是绝对的大忌。

但当苏致钦的目光落在那张被乔雾翻开的红桃3上时,还是忍不住微不可查地夹了一下眉心。

乔雾也知道自己开局一般,所以哪怕她已经在心里疯狂唾弃莉莉丝选的这个座位糟糕透顶,但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不在意。

荷官开始发第二张牌。

这次,乔雾自己探身去桌心取,却没急着看,她将两张牌随意地暗扣在桌上,单手支着下巴,轻飘飘地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问他:“那先生是希望我赢,还是希望我输呢?”

“……”

对上她有恃无恐的目光,相比起莎娃的志在必得,乔雾显然是真的不在意输赢。

是的,她不在意。

苏致钦垂在身侧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了一下。

他错开跟她的对视,盯着她发顶的乌旋有片刻的失神,她原本别在耳后的乌发丝凌乱地散开,发丝里透出她白腻柔软的耳朵,顺着发丝往下,是修长奶白色的天鹅颈——因为地下赌场闷热,乔雾已经提前摘掉了围巾。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中国女人的体形比俄罗斯女人要纤瘦不少,乔雾的骨架于他看来,能用娇小来形容,但整体的体形却瘦而不柴,微垂着脑袋验牌的时候,能看见颈后凸起的一节颈椎骨,脆弱得只要罩上手用力一握,就可以轻轻折断。

他盯着那一截凸起的颈椎骨,喉间竟蓦地生出一股渴意。

原本扶在她肩上的手,开始不受控制般,缓慢而磨人地顺着她的肩膀,游移到她的后颈上。

乔雾被他温热的手指撩得发痒,正准备侧身躲一下,没想到他忽然伸出手指在她凸起的那块颈椎骨上不轻不重地画了个圈。

乔雾:!

男人的指腹裹着一层薄茧,刮在皮肤上的触感像带着火花的电,噼里啪啦地一路蔓延,直接纵贯而下,烧到她的尾椎骨。

乔雾只觉得心脏都骤停了一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苏致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俯身下来,温热的唇峰就悬在她耳廓上方,将亲未亲的距离,若有似无的鼻息像羽毛一样慢条斯理地扫在她耳后的皮肤上,磨得人耳朵都开始发烫。

“赢了,今晚的鞭子就交给你,输了……”他顿了顿,“还是我说了算。”

“乔雾,你自己选。”

湿热的气音拂在她耳廓,像蒸腾的热气,烫得人心跳加快。

她“嚯”地一下抬起头,在震惊中消化掉他的意思,盥洗室、邮轮、雪地的片段画面在回忆里开始交织,就连周遭呼吸的空气,都被他漫不经心的提议搅得浓稠到不行。

“……”

乔雾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理智回笼,她艰难地咬了咬下唇,不能置信地低语确认:“先生,要玩得这么大吗?”

苏致钦微笑着伸手将她耳廓凌乱的发丝重新整理好,垂眸看着她已经通红的耳朵,不动声色地弯了弯眼帘。

与其说德州是个赌博概率游戏,不如说是一个心理博弈游戏,只要乔雾愿意努力,她大概率可以骗过这里所有的人。

毕竟,她曾经也狡猾地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要看你有多想赢。”

第49章 摩尔曼斯克的极光-49

049

艾伯特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短暂的互动,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看那位中国情人的反应……他对维克多能这样三言两语就完成一次旁若无人的调情,佩服到五体投地。

莎娃捏着手里的牌,算好赢面概率,一抬头看见乔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满脸通红,而维克多则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正与阿芙罗拉聊天。

原本围在赌桌周围没有太多人,但因为维克多的驻足,已经吸引了不少的好事者。

莎娃盯着手里的两张牌,不免有点激动——倘若以一局半小时来下注的话,至少这一局她的赢面很大,

乔雾平复完心跳,依旧面红耳赤,捏着手里两张牌发愣,陷入了“tobeornottobe”的困境。

虽然不想上他的当,但苏致钦拿捏她好奇心的方式,的确很有一手。

他居然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让渡主动权,那她要是赢了,岂不是可以一雪前耻?而且,这种丰功伟绩,以后拿出来怼他,都能挺直腰杆,理直气壮吧?

乔雾把自己当时哭唧唧的状态代入了一下苏致钦的脸,画面还没从脑子里具象出来,已经兴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巨大的好奇心燃起了她熊熊的斗志,但等回过神,目光一落到自己的牌面——

乔雾:“……”

萎了。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算了,我选择摆烂。

捷里别尔卡海边的教堂敲响九点的钟声。

苏致钦揉了揉她的脑袋,告诉她,他晚上还有其他安排,希望她在赌场能够玩得高兴。

乔雾的余光瞥见他转身的衣角,脑中的念头灵光一闪。

“先生!”

她下意识伸手想抓住他衣摆,却没想到会勾到他的手指。

小指勾住小指,独属于恋人之间的亲昵意象,远大过现实关系的暧昧。

苏致钦的指骨硬而修长,触手的肤感微凉,他手指的温度竟比刚刚在她后颈上打圈时还要再低一些,却依旧灼得她蜷起了手指。

猝不及防的肢体接触,几乎让心跳都漏了半拍。

饶是他们两个人已经做过比这种不起眼的接触更深入的举动,但细想起来,他们未曾牵过手,毕竟一年多前,前往艺术酒会的路上,他在车里牵着她的手,在她掌心,教她一一记诵新旧教义时,并不算正经意义上的牵手。

但他们好像,也没有能够牵手的理由。

是她逾距了。

自觉犯错的乔雾眼睛装忙,匆匆别开目光。

地下赌场太闷热,她一定是待在这里太久,周围绕了水泄不通的好事者,难免空气不流通,也难怪她心跳会这么快。

苏致钦目光微沉,目光蜻蜓点水似地从她藏在桌下的右手上一闪而过,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到她红晕未歇的耳朵上。

“怎么?”

“……”

“不想玩了?”

乔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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