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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灰蒙蒙的,猝不及防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轻如牛毛的雨丝落在他们钓鱼用的遮阳棚顶,悄无声息地凝成水线,滴答滴答地顺着雨棚的凹陷处从边缘滴落下来。

迟迟钓不上鱼的爱德华,好心地解答了他的疑惑。

“我那狡猾诡谲的弟弟,从来都是一个好猎人,雪林里任何的东西,都是他打猎时用到的武器,他聪明到可以不用打出一颗子弹,就能猎到这个森林里,最肥美诱人的猎物。”

“既然他不是心血来潮收留我,那我想知道,他是从什么开始计划这些事情的。”

背着重狙枪的小安德烈回忆起陪爱德华钓鱼的那天下午,叔叔从平静的湖面上抬起眼帘,笑着反问了他一句:“你觉得呢?”

小安德烈抿紧了唇角,碧绿色的瞳孔静默无波,他盯着眼前这位像是什么都知道的叔叔,与他赌气似地对视了足足三分钟后,才迫不得已使出了杀手锏。

“爱德华,你曾经答应过我的父亲,你会教我。”

爱德华对他无赖般搬出来的说辞嗤之以鼻,心想这大概是自己的父亲太不懂事,沉迷于一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里,才导致他们兄弟三个人不得不以一种别扭的姿态,互相照拂,相依为命。

在安德烈在有限的年岁里,曾经照顾过小尼奥,而他也在迫不得已下,被要求着照顾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安德烈。

这种关系像某种看不见结尾的*循环,但他很庆幸,这种糟糕的孤儿循环,即将随着自己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的计划成功而彻底终结。

“如果我告诉你,当他从西伯利亚被带回莫斯科的时候,他就在等这一天,你将会如何看待你那位叔叔?” W?a?n?g?址?f?a?布?页?ǐ????ū???€?n????〇??????????????

接受到小安德烈眼里的诧异,爱德华笑着耸了耸肩,懒洋洋地靠回了他的户外钓鱼躺椅上。

在去年的平安夜前夕,他在摩尔曼斯克跟自己那个心思诡谲的弟弟曾经有过一次照面。

当对方将计划和盘托出的时候,一贯吊儿郎当又懒散的爱德华,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慎之又慎的表情。

“你胆子很大。”

即便是陈述句,但他的语调里,依旧充满了钦佩。

“你有把握能骗过那么多的人?”

眼前这个阔别已久的弟弟微笑而温和地站在他面前,像一个老练又疏离的商人,但同时,又很像一个精明的猎人。

维克多笑而不答,却大方地告诉他:“这是一笔交易,对你而言,你根本不需要付出太多,就能享受巨大的荣耀和利益。”

“……”

是的。

收益巨大。

但稍不留神,就小命不保。

爱德华抬了一下眉毛,在短暂的思考后,布托洛维奇家族血脉里天性的冒险基因,让他决定试一试。

他知道,自己作为计划里关键的一环,对维克多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枚棋子。

莫斯科的地下hei帮盘根错节,想要彻底接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既然对方有能力为他铺路,那么,他也愿意成为他放在暗处的影子——作为万一计划失败,对当局的支肘武器。

爱德华收回思绪,将注意力放到眼前一动不动的鱼竿上,身侧的小安德烈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依旧在等着他的下文。

“我不能保证我的猜测是否准确,但在想通那个男人的计划之前,你需要先弄清楚,他对乔雾的感情。”

小安德烈想了想,根据仆从和尼基塔的只言片语,分析出一个词——“宠物?”

爱德华弯了弯唇。

“是的,养在身边的莫斯科小宠物。”

他不久前听尼基塔提起过,自己的弟弟似乎对乔雾在玫瑰花房里一见钟情,以至于不惜代价亲自将对方从恐袭农庄里救出来。

但按照他对维克多的了解,他绝不可能是这样一个在感情上一开始就会投入太多的莽撞愣头青,他更愿意相信,这两个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过其他的交集。

在尼基塔给的版本里,乔雾在废弃的农场附近顺利获救,而维克多为了获得她的芳心,甚至愿意带她去钻石宫挑选皇冠,而乔雾之所以答应待在他的身边,也的确出于某种不得已的囊中羞涩。

两人达成协议,维克多可以利用乔雾来抵挡家族内对于他婚育的压力,然后在两人相处的过程中,即便是乔雾对乳胶过敏这种不起眼的信息,也被他淋漓尽致地使用,成为计划里关键的一环。

“你应当知道那场艺术酒会?”

小安德烈点了点头。

根据调查资料显示,索尔布鲁森同样在艺术酒会那天有过行动,只是他并没有出现在东郊的艺术酒会,而是出现在了西郊卓娅的酒会上。

“虽然我怀疑维克多可能是为了故意避开索尔布鲁森,但基于我的八卦猜想,我更倾向于,维克多在那天晚上,只是为了带乔雾去写作业而已。”

爱德华耸了耸肩。

“要知道,布托洛维奇家的男人,一旦恋爱脑起来,都相当地……随心所欲。”

小安德烈不解。

“那个时候他就喜欢乔雾?”

虽然并未成年,但小安德烈同样知道,对男人来说,有意思的宠物跟喜欢的女人,是两个概念。

“可能喜欢,只是或许他自己并不知道。”

“毕竟,男人不应该轻易地为了一个女人,去改变原则,尤其是,他在前一个晚上,已经口头答应了卓娅的道歉。”

“他的临时失约,确实在那个宴会上,令卓娅十分没有面子。”

所以才在阴差阳错间,避开了与索尔布鲁森的直接交锋。

小安德烈追问:“那圣彼得堡的游轮呢?”

“在解释这个问题之前,你需要知道,这两个人在艺术酒会之后有过短暂的冷战。”

爱德华所有的猜测都只是基于旁人的只言片语,如果他知道那天晚上,乔雾心血来潮用盥洗室的镜子愚弄维克多,却最后反被对方在镜前那样羞辱,估计同样会对两人孩子般的闹脾气笑掉大牙。

“冷战?”

“是的,维克多出于某种奇怪的原因,不敢甚至也不愿直面乔雾。”

“但男人对女人的渴望,又让他上瘾,上瘾到日思夜想,上瘾到不惜布置下一场巨大的舞台剧,让大楼里每一双眼睛,都成为窥探乔雾的生活工具。”

“你的意思是,他让人监视了乔雾?”

小安德烈倒抽一口凉气。

他在心里本能地骂了一句神经病。

“是的,从那时候开始,四楼的酒鬼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酒鬼了,所以,没有什么酒鬼,也没有什么出轨的丈夫,没有什么需要领失业保险金的穷鬼,更没有一个隔三差五喜欢在学校里打架斗殴的坏学生。”

“乔雾肉眼可见的所有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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