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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坐在转椅上，意识到了身后有水声，便踢了脚桌腿，优哉游哉地把椅子转了过来。他正在吃午餐，凯特琳娜看见他身后的桌子上有一个啃了一半的三明治，还有一罐一看就是麻瓜产物的无糖可乐。

他有些心虚地用背影遮住了可乐罐。

“怎么了吗？突然打了个通讯来。”

尼克奇怪地扫了他们一眼，接着他发现了凯特琳娜身上的伤口，在椅子上坐不住了。

“发生了什么？”他透过水幕环视着空教室，“诸神在上……这是……你们刚刚和魔兽打斗过？！不是说霍格沃茨不会进魔兽的吗？！”

“不是我们，是凯特琳娜，和她干了一架的也不是魔兽。你父亲把仁慈女神派到霍格沃茨里找你，而凯特琳娜刚刚干掉了她。听着，尼克，现在整个霍格沃茨都陷入了沉睡，很有可能就是你父亲的手下干的。我给你三分钟时间，三分钟之后我必须在城堡大门看见你——我们即刻离开霍格沃茨前往霍格莫德，霍格沃茨已经不安全了。”

尼克蹭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水幕消失了。

“我们也走吧。”布雷斯说。

凯特琳娜和里亚点了点头。凯特琳娜掸了掸身上的浮灰，跑到教室另一头，把刚刚扔出去的魔杖捡了起来。

多亏了有贝肯道夫亲手打造的金属保护套在，凯特琳娜的魔杖只是沾了一层厚厚的灰。即使她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把它甩了出去，魔杖也依旧完好无损。凯特琳娜用袍角擦去上面的浮灰，指尖抚过那些蔷薇花的花纹，跟上了布雷斯的步伐。

这样的霍格沃茨安静得可怕。

即使是深夜夜游时，霍格沃茨里也还是会有声音的。画像朦胧的窃窃私语，城堡外的虫鸣，还有不知从城堡哪处传来的巡夜教授或者费尔奇的脚步声。但现在，一切都变了。所有的生物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就连墙壁上的火把，都不再噼啪作响。这里太安静了，太安静了。这种安静迫不及待地想要抓来些什么填补空缺，于是人心中的恐慌一点点地膨胀了起来，成为了它最好的食粮。

他们奔跑着，奔跑着，脚步越来越快，跑过一张又一张画像，差点儿被一个横在走廊正中央酣睡的赫奇帕奇绊倒。凯特琳娜注意到有张主题为城堡的画像上，画像的主人半个身子都挂在了窗户之外，摇摇欲坠。事到如今，她只能庆幸他已经是一副画像了。

四人很快路过了礼堂。礼堂里一片狼藉。突如其来的睡意让学生们撞翻了汤碗、推倒了高脚杯，甚至已经有人被破碎了的玻璃划伤了。血液混在黏糊糊的南瓜汁与玉米浓汤里顺着他们的衣袖滴滴答答地流淌在地上，一只掉下餐桌的烤鸡赤裸裸地横在两张长桌之间，一个苹果从教师席上滚了下来。

凯特琳娜侧过头去，不忍再看。

他们在这里与尼克汇合。尼克随便收拾了背包便用影子旅行从有求必应屋传送到了城堡一楼，他扫了眼礼堂，现状已经不用三人再多做解释了。

“我们怎么去那个霍格莫德。”他直截了当地问。

凯特琳娜正想回答，另一个女生的声音把她打断了。

“嗯？你们在这里啊。”

凯特琳娜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窜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地狂跳着，刚刚与复仇女神对抗时都没有跳得这么激烈过。

还有人在？还有人在？！

她僵硬地回身，有人从礼堂里走了出来。

来者穿着校服袍子，因为凯特琳娜过度的反应而面露不解，困惑地歪着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一头蓬松的金发之下，一对胡萝卜耳坠正微微晃动着。

“啊呀！怎么了吗？”

凯特琳娜深吸一口气，把魔杖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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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娜？”

“嗯，是我，你没认错。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我错过了午餐，想着下来吃点焦糖布丁，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都睡过去了吗？”

“所以为什么你没有——”

“睡过去吗？嗯……可能因为我现在不是很困吧。”

四个混血者面面相觑。

“她真是那种体质？”尼克问。

“只有这种可能性了。”里亚说。

“体质？”卢娜问。

“没时间在这里说那么多了。总之，卢娜，我们现在必须立刻离开霍格沃茨，不然大家都会有危险——你最好也和我们一起走。”

“去哪？去搬救兵吗？”

“路上再和你慢慢说。不能再浪费时间了，现在我们立刻出发去霍格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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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之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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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另一个选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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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莫德的情况与霍格沃茨一样糟糕。

街道上静悄悄的，不是没有说笑打闹学生的那种安静，而是一片死静。

天气依旧很糟糕。大雾弥漫，这里的能见度非常低，甚至无法看清小路的尽头。卢娜一直愣愣地对着那些迷雾发着呆，直到凯特琳娜拉了她一把，她才终于想起来他们还在赶路。

“雾里有什么了吗？”

“我说不清楚。”卢娜摇了摇头，“一些奇怪的动物，我敢确定他们从未出现在《神奇动物在哪里》里，但若隐若现，比起实体，更像是某种投影。”

“只要不来找我们麻烦就行。”布雷斯说，

来霍格沃茨的路上四个人把有关混血者的现状轮流和卢娜讲述了一番，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都一直在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吧，卢娜的接受力高到他们难以置信，甚至时不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直到这一刻，世界的真面目才在卢娜的面前展开，她的一直所见并不是什么飘渺虚幻的幻象，而是其他人被蒙蔽了双眼。

“所以那些可爱的动物们才不会在照片上留下影像。”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只是父亲亲眼所见的奇观看来是没法留下记录了。”

“‘可爱’……我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这个词去形容魔兽。”尼克不可思议地喃喃，“诸神在上，等你和它们打完一架之后，可就绝对不会用这个词去形容它们了……”

卢娜平静地接受了混血者与魔兽还有希腊神话里的诸神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也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体质。凡人之中时不时就会出现有这种奇异体质的存在，他们可以看穿迷雾、不被欺瞒甚至多多少少会有一些预言的能力流淌在血脉里，但展露出多少就因人所异了。这种能力通常会跟随血脉流传，根据卢娜的描述，她的父亲谢诺菲留斯也有这种体质，所以他们才会一直看到一些常人完全意识不到存在的“动物”却无法给他们留下任何影像的记录，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