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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路返回,到门口找西里斯去。
两个女孩一路默默无言。她们路过了几间没有关好门的病房,某一间里住着一个头发全变成了藤蔓的巫师,还有一间病房里的病人被束缚带拴着悬在半空,好不让他飞出窗去。就在这短短几分钟里,又一位治疗师抱着一沓厚厚的羊皮纸喊着借过与她们擦身而过,装满了药水的小推车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轮子咕噜噜地转着,几乎要擦出火星。凯特琳娜看到走廊过道的角落里堆满了空纸箱,纸箱上面的标记她很熟悉,表明那里面曾经装满了从里亚的工坊发出的量产治疗药水,也不知道圣芒戈一天到底会消耗掉多少。她们路过一扇推开的窗,晨风拂过面颊,让凯特琳娜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好冷啊,她想。
霍格沃茨现在还是一片净土,直到来到圣芒戈,巫师才能深切地感受到现在的魔法界到底有多糟糕。凯特琳娜的思绪飘到了千里之外,于是突然响起的刺耳铃声吓了她一跳。
“所有人都让开!让开!”
有人在不远处大叫,所有人都朝着那个方向转过头去。走廊尽头的门被撞开,几个治疗师护着一个飘在半空的担架匆匆跑了进来。凯特琳娜和金妮不得不紧贴在墙边,好给他们让出位置。
“又是一场袭击……”
“据说不仅仅只是袭击,对角巷……”
对角巷?凯特琳娜听见了门外飘来的议论声,于是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躺在担架上的人。只是匆匆一暼,治疗师们就从凯特琳娜的身边飞奔而过,但下一秒,凯特琳娜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
担架上的软布下是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于是一头酒红色的长发被衬托得显得格外鲜艳,简直要滴下血来。一只手从担架边缘垂了下来,软绵绵的,随着担架的行进无力地晃动着。凯特琳娜的脑袋嗡地发出一声巨响——她没有看错……就算只是一眼,但她怎么可能看错——她宁愿自己是看错了。
金妮的脚步声紧随身后,她在大声叫喊着凯特琳娜的名字,但凯特琳娜完全没有时间回头。急救间的门在她的鼻尖处关上,凯特琳娜连忙用全身力气去推,一个胖乎乎的巫师从她身后伸出手来想要拦住她。凯特琳娜的思维已经完全混乱了,只是轻轻向后一推,那人便一个踉跄栽了出去。
急救间的门依旧纹丝不动。
“里亚!”
凯特琳娜歇斯底里地大叫着,又有人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她再一次想推开,但这次身后那人只是吃痛地闷哼了一声,手上的力道未曾放松。
“冷静一点,凯特琳娜!你现在闯进去只会添乱!”
“你放开我!”
“凯特琳娜!”
那个声音在她的耳畔大声吼叫着,一遍又一遍。
凯特琳娜终于安静了下来。
那个声音说得没错,她现在冲进去帮不了任何忙,只会给圣芒戈的治疗师添乱。像是意识到她终于不再挣扎了,那股困住她的力量也逐渐放松了下来。凯特琳娜回头,发现是西里斯布莱克。
男人的身上散发着新鲜而浓烈的烟草味道,他拍了拍凯特琳娜的肩膀,揽着她离开了急救间的门前,直到把她按在走廊一侧的长椅后上才松开了手。走廊另一侧,金妮把被凯特琳娜推到在地的巫师扶了起来。那人斯哈斯哈地摸着腰,一瘸一拐地在凯特琳娜对面坐了下来,看起来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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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琳娜坐在长椅上,直愣愣地看着急救间的大门。
“这……里亚……到底发生什么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不清楚,我只是先比你知道这件事两分钟。”西里斯说。
他像是一条大狗般地摇了摇脑袋,和凯特琳娜一起看向了坐在对面的那位巫师。
那是一张有些凯特琳娜眼熟的面孔——在这之前每一次见到他时,她总会把这个面孔与遮阳伞、果仁还有甜品联系在一起。弗洛林福斯科,虽然没怎么和他交谈过,但只要去过对角巷的孩子们几乎都会记得他。弗洛林冰激凌店的老板依旧龇牙咧嘴地捂着腰,凯特琳娜刚刚无意识的那一推可不轻。
“抱歉,”于是她诚恳地道歉,“刚刚是我慌张了。”
如果凯特琳娜的推测没错,应该就是福斯科先生把里亚送到了圣芒戈,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最早知道里亚遇袭的人之一。
“没关系没关系,人之常情。”福斯科先生摆了摆手,“不过真没看出来小女孩力气能这么大。”
福斯科先生的一只手依旧撑在腰上,勉强对着凯特琳娜露出了一个微笑。他的袍角和袖口上沾染着未干涸的血迹,双手和肩膀依旧在打着颤,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苍白的嘴唇不自觉地哆嗦着,像是刚刚经历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所以……福斯科先生,里亚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只知道他今天去了他家在对角巷的店,可是为什么……”
凯特琳娜打住了,她突然一点儿都不想听到福斯科先生的回答了。一个可怕的猜测正从脑海中缓缓升起,凯特琳娜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恐怖的画面——那已经是圣诞节前的事了,但此时此刻却突然变得如此清晰。
那节占卜课上特里劳妮教授教他们如何在水晶球中读懂未来,之后她看到了什么来着?绿光……绿色的极光笼罩着一座眼熟的建筑,只是一刹那的画面,凯特琳娜并没有多想就记在了作业里交了上去。但事到如今再去回忆那个转瞬即逝的画面……莫里斯杂货铺……凯特琳娜突然意识到那幢熟悉的建筑是什么了。那么那道笼罩着一切的绿光又是什么?无意识间,凯特琳娜在长椅上缩成了一团,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被袭击了……他被食死徒袭击了是吗!”
凯特琳娜只能得出这一个结论——她多么希望福斯科先生可以立刻否定自己,比如告诉她里亚只是在熬制魔药时候失误了,某些魔药材料混在一起后产生了有毒气体或者爆炸。但她知道这一切都只是美好的愿望:里亚不会在魔药上犯这种低级错误,这一切都只是她想要自欺欺人而已。
“不仅仅是食死徒的袭击——够了,孩子,知道这些就够了。你不会想看到那个场景的。”
福斯科先生摇了摇头,颤颤巍巍地说。他不想再回忆了,但对面女孩恳切到几近哀求的目光让他鼓起勇气继续讲了下去。
他今晚如同以往一样在对角巷店铺的二楼过夜,凌晨时却被一声巨大的轰鸣惊醒了,于是下床拉开窗帘查看外面发生了什么。这一看不要紧,福斯科觉得他这辈子都会做有关这个夜晚的噩梦了:
一条巨大的吐着信子的蛇从骷髅的口中钻出,那恐怖的绿色标记就这么安静地悬挂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