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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拂过她的耳畔。

一个祥和的，平静的，清冷的，难得的夜晚。

“布雷斯，”她叫了身旁人的名字，因为头埋在臂弯中声音有些闷闷的，“一切都结束了——你之后准备怎么办？”

布雷斯没有立刻回答她。

男孩眺望向了更远的地方。城市霓虹灯的照耀下，深蓝色的夜空被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橙黄。那儿是伦敦的市中心，就算现在已经是深夜，也依旧车水马龙。

过了很久，布雷斯才开了口。

“之后……又是多久之后呢。”

凯特琳娜抬起头，绿色的眼睛对上了黑色的。

“你刚才应该也听到了吧——你家的庄园已经不适合居住了，邓布利多教授说了，你暑假可以住在这。”

“那还得西里斯同意呢。”

布雷斯转过头去。他刚刚确实听到了一些。

“西里斯会同意的。”

“那我也不可能永远呆在这——虽然我也不是很想回家。”

布雷斯继续眺望着远方，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是个难题啊……但你说得没错，凯特琳娜。他死了，我现在确实可以思考一些有关之后的事了。”

凯特琳娜忽然觉得这段对话有些似曾相识——就在圣诞节假期的尾巴上，贝肯道夫也营地的独木舟湖边和她说过差不多的话。他和赛琳娜已经离开营地了吗？他们现在是否就在伦敦？凯特琳娜顺着布雷斯的目光远远望去，那些遥远的闪烁着的灯火中，是否就已经有一盏属于他们了呢？

“凯特琳娜。”

“嗯？”

“等从霍格沃茨毕业后，你准备干什么？”

“我才四年级呢，现在说这个太早了吧。”

“你会留在魔法世界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不知道。”黑夜中，布雷斯摇了摇头，“这只是一个十几分钟前突然从我脑海里蹦出的念头，但在它就这么唐突地出现之后，我已经控制不住思考有关它的一切了。”

“可你也就才五年级呢。”凯特琳娜说，“毕业后到底去干什么这个问题对我们来说太遥远了，布雷斯，还是想想这学期结束时要考的O.W.Ls对你而言更现实些。”

“你不说我都忘了。”布雷斯苦笑，“O.W.Ls啊……今年那么多学生都休学了，魔法部现在肯定也是一片混乱，今年的O.W.Ls真的办的起来吗……”

两人默契地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聆听着四周的虫鸣。又过了很久——凯特琳娜觉得有些冷了，一丝倦意爬上她的面庞，她打了个哈欠，准备先回去睡觉了。当她走到阁楼门口时，布雷斯叫住了她。

“凯特琳娜……”布雷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我可以再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明天……不对，已经是今天了。天亮之后，陪我去趟圣芒戈好吗。”

凯特琳娜转过身。布雷斯依旧靠在栏杆上，他侧着头，看着那个曾经关着博格特、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堆废木板的书桌。

“我想去看望里安纳学长。”他说，“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

“好。”

第四百五十五章 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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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家日报的员工加班了一整夜，第二天，整个巫师届迎来了一场大地震。头版头条上用大写字母宣布了伏地魔的死亡，那行巨大的文字下是福吉的照片，照片里他对着镜头念着稿子，不断亮起的闪光灯衬得他的脸色惨白惨白。他承认了自己身为魔法部长的不作为，承认了那个人的回归以及死亡，并表示他将辞去魔法部部长的职务。但已经没有人关注他们的临时部长是谁了——卢平开着车把孩子们送到了圣芒戈，麻瓜街道上，已经能看到穿着奇装异服的巫师在街道上欢呼着狂奔了。

“看来麻瓜事务xxx这几天要忙死了，麻瓜警察也是。”卢平说。

他将车稳稳地停在了圣芒戈的门口，让孩子们先上楼去。

圣芒戈里的巫师几乎人手一份预言家日报，无论他们正等在走廊的长椅上，还是躺在病房的床铺上。凯特琳娜与布雷斯和他们擦肩而过，一路上都是巫师们的窃窃私语。凯特琳娜还没来得及看报纸，但她听到了她还有哈利的名字，下意识地将袍子后的帽子扣在了脑袋上。

“我们去五楼。”她小声对布雷斯说。

布雷斯从路边的麻瓜小店里买了一束鲜花，在把那束花朵放在里亚的窗台上后，就静静地坐在了一边，一句话都没有说。能看到布雷斯来圣芒戈看望他，里亚是有些吃惊的，但他很快便被凯特琳娜的话题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微微向前探着身子，仔细地听着她描述昨日发生的一点一滴。从预言家日报上读到报道是一回事，听事件的经历者描述当时的细节则又是另一回事。等凯特琳娜说到哈利将格兰芬多的宝剑刺入那个人的胸膛时，里亚终于舒了一口气，接着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奇怪……他现在的状态反而看起来比几天前更差了，凯特琳娜想。她觉得有必要去问问里亚的治疗师，但刚起身就被里亚拦下了。

“我没事，就不用去打扰治疗师了。”他虚弱地对凯特琳娜笑了笑，“在逐步好转着呢，是几天前我太强撑了。不过既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现在表现得脆弱点也没关系了，对吧。”

“你那天……”

“好了，不说这个了。”里亚立刻打断，“你要吃零食吗，凯特琳娜？这些可都是从国外带回来的，我哥这几天每次来看我都会给我带一大包。我一个人吃不完，你们带点回去分分吧。”

里亚的床头柜上床头柜里还有旁边的地上全是满满当当的零食，混在其中的是一大罐麻瓜生产的止痛药，罐体最上面的部分已经空空荡荡了。里亚从病床上探起身，他从床头柜上抓了一大把糖果塞给凯特琳娜，又给两人分别丢了一包薯片。布雷斯接过了那包薯片，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还是没想好如何措辞，对布雷斯来说，想真诚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与愧疚还是太难了。

里亚给自己也拆了一包薯片，拿了一片放进嘴里。

“现在可没人管我天天吃垃圾食品了。”他说。

“里安纳学长……”

“怎么了？”他看向布雷斯的方向。

“是我……那天是我……”

里亚笑了。

“我已经知道那天的事了。我父亲前几天和邓布利多教授密谈了一次，之后他一股脑地把所有事都全部告诉了我。所以，你是想为你不会大脑封闭术而道歉吗？”

那是什么？布雷斯和凯特琳娜对视了一眼，一起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大脑封闭术——一种独特的魔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