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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头看了眼,相貌普通清秀,资历平平无奇,出身寒门,二十余岁进士出身,如今担任的吏部六品主事。

倒是姓名格外出挑,是个罕见的复姓。

“淳于闲。”徐公公念出声,还不太敢信,“公主定下了长史人选了?此人有何特别之处啊?”

姜鸾在那张长相普通清秀、平平无奇的年轻文人半身画像上点了点,嘴角噙起细微的笑意。

淳于闲,前世的能臣。

裴显看人极准,前世为相时,能在他手下提拔重用的,个个都是独当一面的人才。

她现在缺人缺得厉害。对不住了,先挖个墙角。

“他有个好名字,我喜欢。淳于闲……以后入了我的公主府,可就不得闲了。”

“哈哈哈。”徐公公干笑几声,不再多言,亲自把淳于闲的卷宗卷好抱起,吩咐旁边待命的小黄门把长案上堆着的其他卷宗塞回牛皮书袋里。

所有人都以为徐公公下面要告辞走了,姜鸾坐回窗边的贵妃榻上,捧起热腾腾的红枣木瓜汤。

没想到徐在安抬手点了点身后跟随的另一个小黄门,吩咐他,“把你袋子里的卷宗拿出来。”

“不是选好了么?”姜鸾才抿了口甜汤,诧异问。

徐在安哭笑不得,“两码子事。公主府长史是选好了。”他指了指身后吃力提着大书袋的第二个小黄门,“但这个袋子里装着的卷宗,可不是六部官员。”

第二个书袋的卷轴末端全部挂着象牙质地的标签,便于快速查阅。他随手取出一个卷轴,在姜鸾面前缓缓摊开,露出精心装裱的一副俊雅郎君全身画像。

画像中的郎君二十岁出头,穿了世家子弟常见的博冠大袖交领袍,白皙秀雅,坐于清涧竹林间,姿态出尘若谪仙。

下面同样以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写了家世生平。

“哎呀。” 姜双鹭坐在姜鸾旁边,一眼便看了个清楚,当即红着脸转开视线。

“这位不是王相家的七郎么。你们是不是弄错了,王七郎尚未婚配,怎的……怎的把他的画像,送到阿鸾面前来。她还未行笄礼呢。”

徐公公道,“没弄错,是裴督帅特意吩咐下来的。裴督帅早上和圣人商议时的原话:既然赐下了汉阳公主府,公主即将出宫开府,年纪正好也满了十五,宫里的笄礼,以及出降驸马的事可以一起安排起来。”

说话间,原本堆满了长案的数十张六品官员卷轴全部收拾干净,徐公公示意第二个小黄门过去,把京中世家未婚郎君的几十张画像往长案上堆,

“汉阳公主还未行笄礼,原本礼部和宗正寺是没有准备的。还好懿和公主的年岁到了,礼部按规制,正在给懿和公主准备着驸马人选的小像,督帅早上吩咐下去,中午画像就送来了。事出仓促,其中有几幅还未画完,汉阳公主看了莫要责怪啊。”

姜鸾的舌尖舔了舔两边虎牙,轻笑出声。

她把银匙扔回碗里,起身走近木案边,随手拿起一副卷轴,左右摊开,正好就是幅画了一半的小像。

画像里那位郎君身材修长,宽袍大袖,手里捧着卷书,做出端正诵读的姿态,只有脸部没画,五官一片空白,仿佛一个洁白的鸭蛋。

姜鸾的指尖点在那空白鸭蛋上,唇角好笑地微翘起。徐公公满脸的尴尬神色,“这个……事发突然,准备得仓促了些……”

“是太仓促了。”姜鸾极不客气地说,“刚才那王家七郎的年纪都过二十了吧?年岁那么大的,画像没画完的,都直接塞给我了?”

姜双鹭坐在旁边,被嘴里的甜汤呛咳了一下。

徐公公自己也觉得不妥当,咳了声,“汉阳公主还未行笄礼,王七郎虽然德才兼备,但今年二十有三,这个年岁……确实不太适合。”

他小心翼翼道,“裴督帅是早上跟圣人商量公主府的事宜时,当场提起汉阳公主出降驸马的事,当场决定下来的。或许当时并未多想,要不要老奴回去和裴督帅提个几句……”

“把卷轴都拿回去吧。”姜鸾坐回软榻上,继续喝甜汤。

“你回去复命时这么说:有劳裴督帅相助,提前赐下了公主府,我是感激他的。但督帅只花了一个早上,就想安排我一辈子……”

她嚼着红枣,含含糊糊地说,“真的是,太敷衍了。”

作者有话说:

修改了一些对话词句,情节没有变动,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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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徐公公带着那两个小黄门,把两大牛皮袋的卷轴又鼓鼓囊囊地原样带走了。

懿和公主姜双鹭看到现在,惊讶之余,又替妹妹欢喜,拉着姜鸾的手,笑着恭贺她开府在即。

“驸马的事往后推脱两年倒不要紧。能够提前出宫开府,是件难得的大好事。”

笑了一会儿,她却又难过起来,红着眼角伤感道,“阿鸾今年刚满十五,圣人便允诺开府了。我……我今年十六了,圣人那边毫无动静,只怕是忘了我这妹妹……”

姜鸾抱着二姊撒娇,“被圣人整天记挂在心里的,多半没好事等着。等阿鸾开府了,想办法接二姊出宫。二姊别哭了,笑起来多美,笑一笑。”

姜双鹭被哄得破涕为笑,屈指在姜鸾额头上敲了一下,起身告辞。

“阿鸾殿里的步廊建得弯弯绕绕的,刚才进来绕了一大圈。阿姊出去直接穿过庭院可好?”

姜鸾捧着甜汤坐在榻上,乖巧点头应下,“自然是无碍的。二姊请便。”

姜双鹭便带着亲信嬷嬷和宫人,十来人在薛夺的护送下出去了。

不久后,远处隔着窗传来一声呵斥:“吕吉祥!庭院又脏了!出来擦地!”

吕吉祥不知从哪个旮旯里满脸晦气地跑出来,重新拿了布,吭哧吭哧去擦踩脏的庭院。

姜鸾趴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吕吉祥撅屁股干活的模样,打着呵欠去睡午觉。

临睡前把薛夺叫过来,叮嘱下去,“公主府长史的人选定下了,圈了吏部司勋主簿,淳于闲。他如果得了消息,这两日在宫门外求见,劳烦把人带进来,毕竟是本宫未来的得力人手。”

薛夺站在殿门外,答得极谨慎,“末将会把公主的原话回禀给督帅知晓。”

姜鸾在长案上摊开记事的宣纸卷轴,手握紫毫,慢悠悠地蘸墨,

“那就尽早去问。京城事多,再过几天,你家督帅只怕越来越不得空闲。”

“……公主什么意思?”

姜鸾没理他,接着早上的记事继续往下写:

【四月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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