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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剂猛药灌下去,猛药伤身,但这种情况,再不下药,怕是连命都没有了。

临走前,李太医看见顾屿时立在床前的背影,他无声地摇了摇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顾府上,看来也不是一片清明。

封温玉只觉得四周很吵,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地灌入她口中,那味道好苦,让她有一阵的反胃,她难受得想哭,想要抬手,却仿佛身上压着一座山,不知过了多久,那座重山逐渐减轻,她终于能睁开双眼了。

入目的是外间的一片暗色,还有站在床前的顾屿时,他有一半身子隐在阴影处。

她昏迷了许久,声音依旧呕哑:“你……怎么在这里。”

顾屿时听见这番话,他从阴影中走出来,语气不明地反问:

“不然我该在何处。”

夜深人静,他本就该出现在此。

封温玉疲惫地闭眼,病情耗费了她所有的心神,她不想和他争吵,她安静下来,艰难地转过身背对向顾屿时。

她环抱住自己,蜷缩在锦被中,单薄的脊背撑不起宽松的亵衣,衬得她越发消瘦。

顾屿时怔愣地看着这一幕,沉默下来。

她之前也消瘦得这般厉害么。

封温玉不知道太医给她开了什么药,但很清楚感觉到阵阵虚汗溢出,身体似乎也变得轻松了点,她背对着众人,不知何时室内灯光黯淡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有人躺在了她身后。

封温玉浑身一僵。

她快速转过身,语气震惊又急促:“……你、咳咳……做什么!”

封温玉很难理解,经过二人昨日争吵,他怎么还能理所当然地躺在她身边。

封温玉不知道怀着什么情绪,竭力地想要推开他,但她那点力道只是徒劳,顾屿时闭着眼,看也不看她,语气冷沉:

“我就在这里。”

她这一番情绪汹涌,浑身又溢出了些许汗,她又有点难受了。

她动了动,想要起身。

手腕陡然被人攥住,有人在昏暗的室内一错不错地看向她:“你要干什么。”

封温玉不想和他说话,极简地丢下四个字:

“和你无关。”

然而顾屿时比她更强硬:“躺下。”

封温玉不喜他的强硬,昨日的对话还回荡在脑海,她不想和他同床共枕,她抽了抽手,没能抽出来,只能艰难地一只手撑住身体,她无可奈何,低声喊:“你放手!”

顾屿时借着浅淡月色将她苍白的脸色看得一清二楚。

他昨日一夜未曾睡下,又有心底莫名情绪作祟,如今疲惫得紧。

封温玉再一次挣扎时,他不由得抬眸直视封温玉:

“封温玉。”

他说:“能不能别闹了。”

空气倏然安静。

封温玉僵硬在原地,顾屿时的声音清楚地传到她耳里,有寒意一寸寸席卷全身,叫她手指都无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他又叫她别闹了。

仿佛不论她做什么,在他眼中都是在胡闹。

她自嘲地扯唇:

“……顾屿时,在你眼中,我便是这般喜欢胡闹的人吗?”

顾屿时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这种沉默逼得她几乎要窒息,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人在难过时,便想要言语化成针:

“既然相看两厌,为何不放我走?”

她在质问他。

顾屿时想要嘲讽,但她脸色苍白得仿若要消融月色中,于是,他只能平静地说:

“你该休息了。”

【作者有话说】

女鹅:放手!

小顾:躺下。

【相亲对象+1+1+1……】

第4章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ì?f???????n????????5???c?o???则?为????寨?佔?点

◎彼此生怨◎

又是这样。

封温玉浑身紧绷的劲陡然泄了下去,她无力,又不觉得意外。

总有一人不说话,于是两人间连争执都变成一种奢侈。

即便躺下,他依旧禁锢着她的手腕,半点力道都没有放松。

封温玉有些鼻酸,又觉得有些可笑。

谁能想到这竟是近两年来她们之间最亲近的举止。

药效将她拉入梦中,而有人却如何都睡不着,顾屿时在黑暗中睁开眼,自嘲地扯唇——相看两厌。

原来在她眼中,她和他竟是走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么。

顾家主母,他的妻子,这个位置,就这么让她难以接受?

违诺的人分明是她,她何来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人睡着了,他转过身,在无人看见之处伸手摸了摸女子的额间,确认热度褪去才松了手。

*******

封温玉虽是退了热,但李太医那一剂狠药仍是让她卧床休养了许多日才渐渐好转。

便在她能将将下榻的那一日,顾府的偏门被敲响。

锦书去了偏门,再回来时,脸上惊疑不定,压低了声道:

“夫人,是……沈公子来了。”

封温玉倏然抬眸,她有点不敢置信:“他怎么会来。”

话音甫落,她一双黛眉不由得蹙起,忍不住地低低呛咳了声,但想起沈敬尘的身子,她还是强撑着身子下榻,吩咐:

“将人请进来。”

她脸色还透着不健康的白,如今秋意冷凉,担心她再次受凉,书瑶给她披了层厚重的鹤氅,这鹤氅还是宫中赏赐的,老爷得圣上看重,常得御赐之物,这些物件是都会送来正院的,老爷府中没有其余女眷,不论后院还是前院的中馈都归夫人管着。

封温玉拢着鹤氅走到外室走着,她没有梳妆,虽是失礼,但她如今这情况,着实没有梳妆的心思。

外间传来了脚步声,封温玉一抬头,就看见跟在锦书身后进来的人。

他一身浅素色长袍,须臾,他在和封温玉隔了一段距离时便停了下来,静止时如同月宫玉桂,清冷皎洁,让人不敢攀折,但定睛看去,便会发觉他身姿单薄得厉害,脸色看上去竟是没比封温玉这个大病初愈的人好上几分。

封温玉望着往昔的贵公子变成这幅模样,也有点沉默,揉了揉有点泛疼的额角,她叹了口气:

“前些日子才落了雨,现在天气还透着凉意,你怎么出来了。”

沈敬尘只是站在那里,除了才进来时细看封温玉的那一眼,一直都是眉眼微垂,视线收敛:“听说你病了。”

许久没得她消息,再一打听,便是听说她卧病在床。

忍了几日,沈敬尘还是敲响了顾府的门。

封温玉让他坐下,再叫锦书上了茶水糕点,她知晓沈敬尘如今的处境,即使看出他身姿消瘦,封温玉也没有过度询问,担心会提起他的伤疤,她说:

“许久不见你,你来了也好,也免得我后面再跑一趟。”

话是这么说,但她其实是不赞同沈敬尘来这一趟的,身子本就不好,万一过了病气就更叫人发愁了。

这府中是归着封温玉管理,但她平日中从不拘着顾屿时得知府内消息,她比谁都清楚,这府中是有两位主子的。

于是,在二人坐谈时,沐凡正在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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