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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走一遍来时路。

外间想起了沐凡压低的催促声:“大人,时辰不早了,您再不休息,怕是会耽误了明日当值的时辰。”

书房内许久没有动静,在沐凡以为大人又无视了他时,书房忽然从里面被推开。

沐凡麻溜地站好,他不敢朝大人看,一路跟着大人往前往走,一边将今日府中的事情禀上去:

“今日乔府送来请帖,是乔老夫人设宴,请您三日后赴宴。”

十四年前的记忆早就有些模糊,至少乔老夫人设宴这件事,顾屿时早就不记得了。

顾屿时脚步没有任何停顿。

沐凡的话还在继续:“听说这次乔老夫人宴请了京城不少青年才俊,封姑娘一定也在受邀的名单中。”

顾屿时倏然停了下来。

沐凡险些撞到主子的后背,他不解地抬头:“大人怎么了?”

顾屿时没回头,片刻,重新往前走,只丢下一声:

“没事。”

声音冷沉,叫沐凡郁闷地摸了摸鼻子。

顾屿时面无表情,眸中情绪却已然翻涌,这段时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封温玉的名字。

他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他和封温玉的相处模式。

绝非是成亲十年后的相顾无言。

人人皆知他和封温玉二人情投意合,所以,他周围人会提起封温玉是再正常不过。

他一月有余未曾去找过封温玉,母亲甚至这两日藏不住眼中的担忧,已经不止一次隐晦地问他,是否和封温玉起了争执。

争执。

前世的一幕幕闪过脑海,顾屿时眸中情绪越来越寡淡。

沐凡郁闷,怎么提起封姑娘,也没叫大人高兴点?

三日后。

赏花宴是在午后,封温玉辰时左右才起身,赴宴的衣裳和备用衣裳都已经准备好,她心底藏着事,昨夜里翻来覆去地没有睡着,没用锦书催促,就早早地起了床。

坐在铜镜前,封温玉不住地翻看着妆奁盒子。

锦书好奇:“姑娘在找什么?”

终于找到了东西,封温玉轻咳了一声,才将手中的玉簪递给锦书:

“今日戴这个。”

锦书认出了这个玉簪,这是去年姑娘及笄时,顾大人送给姑娘的及笄礼,红梅携珠的样式,很是夺目。

至于那点小心思,锦书低笑,没有拆穿姑娘:“姑娘最是有眼光,这支玉簪果然很搭姑娘今日的妆容。”

封温玉脸上染了些许绯红,没和锦书对视,轻偏过头:

“快些,别耽误了时辰。”

乔府,今日乔家设宴,门前来客络绎不绝,封温玉才下了马车,便有婢女来引她入府。

赏花宴并不拘束,但作为客人,封温玉还是要去给主人家见礼,只是她一踏入乔府,便朝四周看了看,没看见要找的人,她失望地垂了垂眼眸。

待见过了乔老夫人,封温玉被引入女客这边,她果然看见了江知兰。

江知兰冲她招手,待二人坐在了一起,江知兰忽然朝她俯身而来,正在封温玉不解时,江知兰用折扇掩住了口型:

“我刚看见了顾大人。”

封温玉眼眸一亮,但又被她忍住,她装作不在意地问:“他在何处?”

江知兰白了她一眼,嘀咕道:“在我面前还要装模作样。”

封温玉臊得捶了她一下,江知兰笑着给她指路:

“快些去吧,心不在这里,人在这里又有何用。”

封温玉脸红得慌,但她还是起身朝外走去,才出了凉亭,她还未绕过小路,就隐约见转角处有衣玦飘过,她下意识地看过去一眼,莫名的直觉让她抬起头,她立时顿住。

顾屿时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面前。

他眸色沉沉,似是太多的情绪闪过,封温玉一时分辨不出,但莫名其妙地叫她有些鼻酸。

这抹情绪消失得很快,封温玉回过神,她蹙了蹙鼻尖,一如往常,轻声抱怨:

“你何时过来的,怎么都不出声,险些吓我一跳。”

这是埋怨,也是隐晦表达对他这段时日态度的不满,但她脸皮薄,不肯直接说出来。

顾屿时望着眼前人,她下意识地抱怨,透着些许撒娇意味,顾屿时心脏有一刹间收紧,过于酸涩和沉闷的情绪仿佛从血管蔓延散开。

自回来后,他一直有避开遇见封温玉,刻意地不去思考一个问题。

然而这一刻,顾屿时没办法自欺欺人。

眼前人是封温玉,又不是封温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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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码,不是他的封温玉。

十四年后的封温玉不会在他面前露出这幅神情。

顾屿时厌恶两人中会掺和进第三者,也厌恶移情。

即使这个人是十四年前的她。

所以,在女子要上前时,他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她察觉到了什么,愕然地抬起头。

顾屿时心下不由自主地一沉。

封温玉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那抹隐晦的抵触,她被气红了眼,却是越发抬起下颌:

“顾屿时,你究竟是何意?”

【作者有话说】

女鹅:?你厉害。

小顾:!!听我解释。

【白眼[化了]】

【呜哇,你们骗我,说着不要虐,结果写重生后不虐的剧情了,你们的评论少了一半[爆哭][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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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谁稀罕!◎

封温玉要被气死了。

自从知道来赴宴会遇见顾屿时后,她做过各种心理准备,唯独没有想过顾屿时会对她生出抵触。

顾屿时对她的态度简直前后判若两人。

今早刻意戴上的红梅玉簪忽然变得格外沉重,那时雀跃的心情啪叽一下摔落在地,粉碎个彻底。

“顾屿时,你究竟是何意?”

女子的恼意质问声响起耳边,顾屿时衣袖中的手不着痕迹一动,视线在她头顶的玉簪上停顿了一刹。

他还不至于连自己给封温玉送的及笄礼都不记得。

但他很久没见过这支玉簪了——在封温玉亲手摔断后。

那日的争吵内容已经变得模糊,只记得最后玉簪被封温玉掷地清脆的破碎声,从那之后,二人关系彻底降下冰点。

四周空间有些沉默,顾屿时避开她的视线,顶着她的视线,话音停顿片刻,才能说出口: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封温玉瞪大了眼。

她眼睁睁地看着顾屿时和她擦肩而过,再也忍不住情绪,眸中冒出些许水色,也有一瞬间陷入迷惘。

她不懂,分明上次见面时,两人还是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但诚如顾屿时所想,她不是十四年后的她。

如今的她更直白,更不能受一点委屈,非要追根究底。

她拉住了他,在他要越过她时。

顾屿时停了下来,他回头看她,像是愕然于她的举止,低头望着她拉住他衣袖的手愣在了原地。

封温玉被这视线看得臊得慌,她咬唇:“不许走。”

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今日必须将话说清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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